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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頌賢想著每年裡被扔了,被溺死,被賣掉的女孩子不曉得有多少,今日她救下一個,可卻還有那麼些個受苦的,她雖不能盡救了,可是,盡力多救一些總歸是能的。
如此,她就有一個不成形的想法,只現在不好說,還等回去之後再仔細的想一想。
將孩子安頓好了,季頌賢和成懷瑾也沒有久留就告辭離開,坐上馬車,季頌賢好笑的瞅了成懷瑾一眼:“這柳氏和你說的話竟是一樣的,成大官人,聽後有何想法?”
成懷瑾面色有些尷尬,又咳一聲,隨後一聲不吭的將季頌賢摟在懷裡,直接堵了她的嘴。
這一迴路上也沒有什麼事。馬車很快到了季家,成懷瑾扶季頌賢下車,親將她送進二門,又去拜見過季億才走。
季頌賢回屋換了一身衣裳去見伍氏,正好伍氏帶著幾個兒媳在做針線,幾個拿了繡活互相比較,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伍氏一見季頌賢就笑了:“我的兒,趕緊過來與為娘說話,你幾個嫂子半日都沒住過嘴了,可算是將我這老婆子吵怕了。”
季頌賢一笑坐到床上。看看孫氏幾個做的針線活。誇獎了幾句,又與伍氏說話。
伍氏摸摸她的手,又摸摸臉蛋:“姑爺倒是心裡有你,出去這一遭手上一點不涼。可見得他是個細心的。”
孫氏一抿嘴:“自然的。誰家新婚燕爾的夫妻不是好的蜜裡調油似的。恐怕這一路上姑爺都攥著我們姑娘的手呢。”
“嫂子好沒趣。”季頌賢瞪了孫氏一眼,臉上有些紅暈,只管拉著伍氏說話。
伍氏笑問一句:“怎出去這麼會兒子。我原想著你們早該回來的。”
季頌賢拿過伍氏手裡的繡活一邊扎花一邊將路上碰著的事情講了一番:“原是救了那孩子,又給她尋了戶好人家,這才耽誤了。”
伍氏一聽這話,立時柳眉倒立:“真是殺千刀的,怎麼就狠得下心呢,你也是的,怎不把孩子抱回來?尋的那人家可放心?”
季頌賢一笑:“實是那人家沒一個孩子的,想孩子想瘋了,也不是重男輕女的,我和相公才放心與了他家。”
她不好說柳氏和白氏的事,如今成國公府小妾走失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的,她怕說多了漏了餡,也怕一時不察走漏風聲,反倒是給柳氏和白氏招禍,因此誰問起來都是含糊其詞。
“這就好,這就好。”伍氏念了一聲佛。
孫氏和王氏幾個也放下手中繡活好生圍著季頌賢一團的問,季頌賢一一答了,比如那孩子長的如何,再有那戶人家怎樣,對孩子可好之類的。
等她說完,孫氏幾個也都笑了,孫氏笑道:“可憐見的,也是這孩子命大,正好碰著了你們,若不然,豈不叫她狠心的爹給活埋了。”
季頌賢垂頭應了一聲,又道:“咱們大夏朝本就女兒家少些,要這樣的父母多上一些,女兒怕是越來越少,等到有一日女兒少的可憐,全天下那麼些男兒討不到媳婦,他們才真正知道後悔呢。”
幾人又說了好些話,一時伍氏又叫擺飯,吃過飯之後一家子圍坐說起閒話。
如此,季頌賢在娘家住著日子倒也自在,每日和伍氏相伴說話,又或做些針線,得閒的時候寫些話本子,成懷瑾三不五時的叫人送些東西或者親來瞧她,季頌賢越發的自在歡喜,在娘家這對頭一月住的倒是胖了些。
日子過的極快,一忽的功夫便快到臘月了,這一月也住滿了,到該走的那一日,一大早成懷瑾就帶了禮物上門接季頌賢,季億倒是好生招待他一回,臨走的時候又給他們許多回禮。
只伍氏很有幾分不舍,親自送季頌賢出門。
季頌賢也捨不得伍氏,一路上說了好些個話,叮囑了一大通的事情,最後含淚而別。
待到了自己家中,成懷瑾立時就叫人上了些吃食點心,又嫌屋子不夠暖和,催著人多燒些炭火,季頌賢換了一身衣裳出來,這屋裡已經燒的幾乎快趕上夏天了,她又瞧見成懷瑾嘴角勾起的那絲笑,不用想也知這人憋了什麼壞心思。
她還未說話,成懷瑾已經揮退下人,幾步過來抱著季頌賢就往後頭浴室而去。
待繞樑去庫房取了東西回來,就直接被幾個丫頭攔在門外,丫頭們全都面上帶紅,嘴角含笑,繞樑情知是什麼事,就站在門外與幾個丫頭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幾日,就聽著屋裡有聲音傳來,接著便是叫傳飯食,丫頭們推門而入,就見成懷瑾披著黑色金絲銀線團花長袍坐在椅子上,季頌賢卻是著著桃紅中衣,只披著一件銀紅薄衫倚在床頭,整個人便如剛被春雨潤過的嬌艷紅杏一般,帶著說不出來的春意和慷懶,不說男人,便是丫頭們見了都覺臉上一熱,竟是有些看直了眼。(未完待續。。)
第一五四章 問話
因進了臘月,到了年節下頭,季頌賢叫管家將庫房的帳冊等等都挪到她屋裡,她專門騰出時間來看了幾日帳冊,便琢磨著該送些年禮。
只是,季頌賢很為難這年禮要怎麼送?
按理說成懷瑾是朝庭命官,有些同僚也該互送年禮,再有私下裡有些好友也不能怠慢了。
可是,季頌賢卻從未聽說過他與哪個人關係好,要說同僚,成懷瑾身為錦衣衛指揮使,錦衣衛中他的官職最大,沒的他給底下那些官員送禮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