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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紅也知馮頌賢在國公府沒什麼地位,只好打著馮頌賢娘家榮威侯府的名頭來威脅門子。
果然,兩個門子相視一眼,其中一個道:“那容小的去請示大爺。”
說完這門子一溜小跑沒了影子,馮頌賢自嘲一笑,低頭拿起一顆棋子開始左右手互相下棋。
這些年她早寂寞慣了的,閒來無事也沒有什麼可消磨的,便琢磨了這麼一手棋藝,說出來真真叫人好笑的緊,堂堂成國公府的大奶奶竟然連個陪著下棋的人都尋不著,怕是誰都不信的吧。
過了許多時候那門子跑過來,先對著馬車行了禮,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大爺說了,有什麼事他去侯府瞧瞧便是了,大奶奶還是莫出去的好。”
馮頌賢微嘆一聲,知道今兒是出不去的,吩咐車夫:“回去吧。”
車子折返回瀟湘院,馮頌賢扶著秋紅的手下車,還未站穩就聽到一個有些稚嫩的聲音:“呦,大奶奶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今兒要出去的麼?”
馮頌賢順聲望去,便見一個穿著正紅繡牡丹紋衣裙的女子俏生生站在瀟湘館門前,這女子其實歲數不小了,只是長了一張娃娃似的臉,雖顯稚嫩,可身段卻是極好的。
“想起有一事未辦,便回來了。”馮頌賢對女子點了點頭:“若是李姨娘無事便挪開,我要回去休息了。”
這女子確是成國公府大爺的姨娘,這位李姨娘家境貧寒,其父不過是個窮秀才,也不知道成平安如何碰到她的,只見過一面便念念不忘,後來便納進府中。
說起來,李姨娘不過是個妾,可卻穿了正室才能穿的正紅衣衫,這本是不應該的,原馮頌賢也在成平安跟前提過,只成平安硬是說什麼人人平等,還說不過是件衣裳憑她穿什麼不成,偏馮頌賢那麼多窮講究,因著這事和還給過馮頌賢沒臉,自此,府中的妾室不管穿什麼,馮頌賢只當沒有瞧見。
“有事,怎麼沒事。”李姨娘笑的眼睛眯成月牙狀,看起來很是純淨,只知道她性子的馮頌賢卻是心中有一股惡氣:“過兩天我父母要來探望我,奶奶也知道我那屋子不如奶奶的屋子收拾的好,我聽說奶奶有一面漆雕的屏風,便想借過去擺上兩天。”
“你來晚了。”馮頌賢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顯:“那屏風白姨娘借了去,你若要用尋她去。”
說著話,馮頌賢繞過李姨娘進了院,又當著李姨娘的面將院門緊閉。
一進屋,馮頌賢就是一陣腿軟,使勁扶著秋紅才能將將站穩,秋紅一陣擔心,臉上又有些惱怒之意:“這個李姨娘越發輕狂了,照奴的意思,大奶奶很該教訓她一番。”
“罷了。”馮頌賢擺了擺手坐到椅子上:“別我剛教訓了她,大爺又來教訓我,何苦來哉,到最後還是弄的自己沒臉。”
秋紅聽了心裡一陣氣悶,很替馮頌賢不值:“奶奶真真命苦,當年真不該嫁了來,原老侯爺便說大爺靠不住的,奶奶只不聽,如今想來,老侯爺的話真准。”
馮頌賢也是一陣苦笑,她如今是真悔了,可後悔又能怎樣,即已成定局,也只能這麼將就罷。
才要叫秋紅閉緊了門她要休息片刻,只馮頌賢還沒有起身,屋門就被狠狠推開,緊接著,成平安大步進來,他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怒意,眼中蘊含著狂風暴雨。
馮頌賢嚇了一跳,趕緊起身:“大爺這是怎麼了?誰惹您生氣了。”
“下去。”成平安看向秋紅。
秋紅猶豫著,馮頌賢對秋紅一笑:“你且下去吧,我與大爺說話。”
秋紅有些擔憂的出了屋子,又將屋門緊緊關上。
屋門才關緊,成平安便很不耐的一把將馮頌賢拉了過來,也不管她被如此粗暴的對待會不會疼痛,緊提著她的衣領沉聲問:“你給我的圖是什麼?”
馮頌賢滿臉的驚異和不解:“妾身哪知道,是那個婦人給我的,我便給了大爺,大爺知道那是什麼嗎?”
“你真不知道?”馮頌賢搖頭:“不知。”
“哼,你與她相交那麼長時間,竟然不知?”成平安根本不信,一把掐住馮頌賢的脖子:“莫騙我,騙了我你可沒有什麼好結果。”
馮頌賢只覺脖子一陣陣疼痛,呼吸更是困難,片刻功夫就覺頭暈腦脹,眼前直冒著金星,她費勁力氣道:“我,我,不敢騙大爺。”
成平安一鬆手將馮頌賢扔在地上:“她除了給你圖紙還給你什麼了?仔細想清楚。”
馮頌賢捂了脖了粗喘一陣,又接連咳了好幾聲,使勁搖頭:“並,並沒有什麼。”
成平安根本不信,繞過馮頌賢就在她屋中搜羅起來:“你如今越發的膽大,竟然連我都想騙,我總歸得好好找找,若是叫我知道你藏了東西,我定叫你不得好死。”
馮頌賢爬在地上一陣難受,低垂了頭,掩住眼中的傷痛和恨意:“我對大爺一片痴心,如何,如何會騙你呢,若真是有什麼東西,我早給你了。”
“但願吧。”成平安還是在仔細的搜著。
眼瞧著一屋子的東西被他折騰的七零八落,整間屋子都搜遍了還沒找著,成平安便將目光集中到馮頌賢身上:“你身上的東西呢,都拿出來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