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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氏聽了趕緊擺手:“可別,這寒冬臘月的再把昕丫頭凍著,等開了春我去瞧她吧,孩子的事最是緊要,別出了差子。”
“嗯。”林氏想想也是,就點頭應下,又壓低了聲音:“原來在衛家,那老婆子總罵我們家昕兒是不下蛋的母雞,不曉得罵的有多難聽,昕兒也覺得是自己的錯處,就受了那些搓磨,我原也怕昕兒子嗣上艱難,誰知道嫁到耿家沒多長時間就懷上了,照我說,怕是衛家的小子有毛病,哼,他們倒好,不往自家身上尋原因,還來尋我們昕兒的不是,我如今啊,越想越覺得當初和離真是一件好事,不但擺脫了那家人,還能早早懷上孩子,往後昕兒的好日子是不愁的。”
伍氏聽的也笑了:“真是這麼個理兒,往後昕兒能過的好,咱們也就放心了。”
林氏說著說著就悄悄問起了季頌賢:“弟妹,賢兒如今怎樣?按理說她嫁過去一年多了,也該……”
林氏邊說邊比劃了一下肚子。
伍氏聽了直嘆氣:“誰知道呢,我與跟她說過,姑爺年紀不小了,怕是急著想要孩子,可賢丫頭就是不聽,只說不急,還說什麼如今年紀小著呢,懷胎未必是好事,想著將養幾年再生,姑爺也由著她,我也是沒法子的。”
林氏一聽這話便也不再說什麼,只拉著伍氏又說些家長里短的話,再不提孩子的事了。
又等一會兒,季頌賢和宋懷瑾過來請安,林氏仔細觀察季頌賢,發現她臉色紅潤,頭髮烏黑,再加上行動便捷,一看就是身子強壯的,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可將養的。
不過林氏也不是多事的人,這話也沒問,只是拉著季頌賢說了一會兒子閒話。
等到開席,一家子團坐在一處吃喝說笑,倒顯的極為熱鬧,席間,季頌賢說起要跟宋懷瑾出去轉悠些日子,大約等到年前再回來,伍氏聽了原想說些什麼,可看看宋懷瑾,便將所有的話都咽下去了。
待到吃了這頓飯,季頌賢和宋懷瑾回家,季綱兄弟幾個也收拾東西慢慢的往新家搬了。
要說別人家或者還會嫌棄分家的時候分的銀子少,然季家兄弟卻都不嫌棄,不只兄弟幾個,就是妯娌幾個搬家的時候也都極為歡喜。
他們心裡也都清楚的緊,季億寒門出身,無父母兄弟扶持,日子本就過的極為艱難,待到做了官才能積攢些財物,只是到底他是個清官,哪裡有多少余財,若是沒有季頌賢的好運氣給家裡弄了好些財物,說不得他們兄弟八人的宅子都買不起呢。
如今都有了宅院,還都是五進的大宅,另外還有三千兩銀子傍身,雖然說花銷大,然也要看各人經營,若是經營得當,將來日子也定能過的紅紅火火。
更叫季家媳婦們高興的是分了家就是各過各的日子,不用一大家子擠在一起,要多清靜有多清靜,誰能自個兒當家做主,也不樂意和旁人擠在一處呢。
尤其是刑三娘子和容娘子兩人,原想著是小媳婦,等過去了怕是要過好些小心日子了,沒想到嫁過去才多少日子就分了家。
說起來,刑家和容家比季家有家底,這兩個人嫁的又好,自然家中便給她們多置辦了嫁妝,她們底氣足的緊,不說分了銀子,便是一分銀子都沒有,她們也能將日子過下去。
如此這般,匆匆忙忙的搬完了家,便也下了幾場雪,季家幾個媳婦整頓好了家中事務,想著各家都有花園子,花園子也整的都極為雅致,便想著依次做東,請了大夥來賀喬遷之喜,順便看看自家的園子,連帶賞雪賞梅。
孫氏將事務弄好了,便寫了帖子請人,只是家中下人去了宋府回來,只說姑太太怕是來不了了,她已然收拾了行李,馬上就要外出的。
孫氏只覺遺憾,想著該去宋家瞧瞧季頌賢,只她還沒有成行,季頌賢就來了,她是來辭行的。
孫氏拉著季頌賢說了好些話,只覺得不舍,季頌賢自然一一安撫,只說莫叫孫氏跟伍氏學,弄的她都走不得了。
之後,季頌賢又一家家拜訪,拜訪完了便和宋懷瑾坐著馬車出了城,只是兩個人要去哪裡誰也不知道。
出了金陵城,季頌賢大鬆一口氣。
為了行動方便,她如今穿的衣裳極為簡單,穿了棉襖、棉裙,外頭罩了青緞面灰鼠里的披風,手中捂著手爐,時不時的掀開帘子朝外望望,看到天地一片白茫茫,時不時還有雪花落下時,也不由的贊了一聲:“這雪下的倒是好,瑞雪兆豐年,明年說不得要風調雨順呢。”
宋懷瑾將她抱坐在懷裡,將車簾放下:“外頭冷的緊,莫著了風,你昨兒夜裡沒睡好,如今在車上補個覺吧。”
他這般一說,季頌賢倒覺得有了困意,便打個呵欠,不一時就睡著了。
外頭阮二將車趕的越發的平穩,就怕將主母驚醒。
睡了一覺,日已近午,宋懷瑾已經翻出些吃食,季頌賢看了倒了兩杯熱水,兩人就著熱水將食物吃完,又叫阮二停車,給他送了些熱水和乾糧。
下午,趕車的人換成風部的人,待離金陵城遠了,又有幾輛馬車追上。
宋懷瑾拿了地圖指給季頌賢看:“成家的寶藏離金陵並不遠,然咱們目標太大,為著防人跟蹤,咱們只能多繞幾圈,再弄些迷惑人的地方,之後咱們再悄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