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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頌賢回頭微微一笑:“爹爹莫擔憂,想來兩位大人說的儘是實話,是不會為難與我的,再者,錦衣衛中人都是堂堂男子漢,是七尺男兒,又何苦與我一個弱女子為難。”
其中一個千戶聽了這話倒是笑了:“姑娘當真聰慧,這是拿話擠兌我們呢,我們若與姑娘為難,怕便連男兒都當不成了。”
另一個千戶也笑了起來,季頌賢也笑:“我哪裡敢呢,不過我是真心敬佩眾位大人罷了,大人們不懼擔當惡名也要清查那些貪官污吏,還朝政清白,如此行事,叫我這閨閣女兒也極敬重的。”
一番話說的兩個千戶更是眉開眼笑,先前說話那個也起了身:“難得了,果然不愧是相府千金,這等膽識便無人可及。”
另一個虛手一引:“即如此,季姑娘請了,轎子在外邊侯著呢。”
繞樑拉了季頌賢的手:“我跟姑娘去。”
季頌賢拍拍繞樑:“別了,我自己去吧,沒事,你莫擔心。”
說完話,她對季億微微一拜,見季億還要阻止,便笑道:“爹是白擔心了,爹哪時候見過錦衣衛為難誰家閨閣千金的,我想來,真如兩位大人所言,不過是想問我些事情罷了。”
季億見她如此說,又想了一時,也確實如此,自錦衣衛建立以來,確實沒做過那等污賴弱質女流的事情,沒的心頭一松,又囑咐季頌賢幾句,跟著兩位千戶出去,在門口硬聲道:“我信得過爾等才叫我家姐兒跟了去,若是她但凡有一絲的損傷,莫怪我與錦衣衛沒完。”
那千戶陪笑:“季相只管放心。”
季頌賢上了轎子,又有四個總旗親自抬轎,季億見此才是真正放心。
若錦衣衛真心捉拿季頌賢不會如此,一根繩子綁了就是,這般禮遇做甚。(未完待續。。)
第五十六章 詐問
一乘小轎進了錦衣衛所的門,看門的幾個小旗議論紛紛,只說這是哪位大人到訪,架子怎麼這般的大,竟然要千戶護送,總旗抬轎?
季頌賢坐在轎中將窗簾微微掀開個縫往外瞧,想要瞧瞧這凶名在外的地方到底是何樣子。
之後,她所瞧見的一切叫她有些失望。
錦衣衛所和尋常的大戶人家也差不了多少,只前邊正衙三間大戶,門口的石獅子透著兇狠。
過了前衙,又有垂花門,門內有影壁,繞過影壁五間正房高高大大,左右兩側有廂房,院中種植參天古木,再過去,就看到東西兩邊跨院,往後還有幾進的屋子,大多都如二進那般樣子,所有的種中沒有花草,沒有小橋流水假山堆疊,看起來莊重肅穆顯的很威嚴。
季頌賢被請下轎子,進了一個小門,這裡是個單獨的院子,院中孤零零一座房子,進去也只瞧見一間屋子。
季頌賢面帶疑問的看向那個千戶,千戶一笑:“這裡是我們接待貴客的地方,季娘子且請坐,我叫人上茶。”
即來之則安之,季頌賢也沒說什麼,進屋尋了把方方正正卻打磨的很是光滑的椅子坐了,千戶拍了拍手,立時就有人端茶上來,季頌賢接過瞧了瞧,卻是龍鳳團茶研磨煮成,裡邊沒有放時下人常放的蔥姜和香料等物,放的竟然是奶,另外應該還放了些糖,聞起來香香甜甜的倒也不錯。
她喝了一口暗中點頭。且等回去也弄些來與家人嘗嘗。
千戶笑道:“季娘子且安坐。”
說完他笑著出去,季頌賢喝完了一杯茶也沒人過來,她雖無聊,可也知這裡是什麼地方,卻是不敢隨意亂動的。
又過一時,門被推開,季頌賢就看見一個熟人。
她趕緊起身行了個叉手禮:“見過指揮使。”
正是成懷瑾冷著一張臉進門,他站在季頌賢不遠處冷冷盯著她瞧,弄的季頌賢心虛不已,被成懷瑾看的只覺頭皮發麻。沒一會兒竟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坐。”成懷瑾指指剛才季頌賢坐過的椅子。
季頌賢坐下。成懷瑾在她對面坐定,一拍手,登時又有人端了兩杯茶和一碟子乾果蜜餞進來。
季頌賢小心的觀察一番,卻發現成懷瑾手裡的茶和她的竟是一樣的。都是那種加了奶和糖的茶。另外。碟子裡乾果很少,竟有許多的蜜餞,有蜜棗。烏梅,杏乾等等。
這一忽,季頌賢垂頭,心裡明白些什麼,只覺有些好笑,誰能想著凶神惡煞般叫人害怕,又大權在握的錦衣衛指揮使竟是個愛吃甜食的。
“你是什麼人?”
成懷瑾一句話叫季頌賢再也笑不出來。
她猛的抬頭,看著成懷瑾棺材板似的那張臉,聽他冷冷的問話:“那個什麼全唐詩的詩集是不是你寫的?”
季頌賢被那雙深不見底透著寒光的眼一看,只覺心膽俱碎,好似剝光了一絲不剩的被人品評一樣,似是什麼都叫人看了個透徹。
她努力深吸一口氣平緩一下心情,小聲道:“是我寫的。”
“說實話,是你自己寫的,還是抄襲而來。”成懷瑾又問了一句。
季頌賢咬牙:“我自己寫的。”
“哦?”成懷瑾聲音微微挑高:“即是季娘子所寫,如何我在成家也見著同樣一本詩集,且成公子也說是他所著,你們倆到底誰說的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