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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搞不明白,成平安又沒臉去與季家的人理論,只能悶著頭回了成國公府。
他一回去,周氏就叫人將他叫到屋裡,見他只是精神有些不好,身上也沒傷才大鬆一口氣:“兒啊,這虧咱們就吃了吧,季家的人真不好惹的。”
成平安坐下,精神還有些恍惚:“娘,季家小娘子前些日子自盡的事你知道麼?”
“自盡?”周氏也吃了一驚:“如何自盡了?”
成平安低垂著頭:“聽說是因著我糾纏景家退了親,季小娘子一時想不開就,就上了吊。”
“怎麼會這樣?”周氏猛的坐了起來緊抓著成平安的手問:“可是真的?”
成平安點頭:“真真的。”
周氏滋的一聲倒吸一口冷氣:“難怪呢,難怪伍氏那般生氣,原來其間還有這等事情,罷,這,這虧咱們只能吃定了的。”
她又看看成平安:“兒啊,這梁子咱們與季家是結定了的,你也莫要再想娶季小娘子的事了,等娘傷好了與你再相看好的。”
成平安心裡還記掛著季頌賢,又哪裡願意,猛的抬頭:“娘,這事你莫管了,且等著季家的人火氣消了兒子再想法子,當年馮氏還不是因著兒子有才華才跟了兒子麼,當時馮家的人可都瞧不上兒子的,這季家也是,只要季小娘子有心跟兒子,季家的人還能怎麼著。”
周氏想想對成平安死心塌地的馮氏,又想想成平安那一後院的女人,也跟著點頭:“兒說的是,以我兒的相貌才學,又有哪家的娘子不喜歡呢,且等等吧。”
季頌賢與伍氏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又陪伍氏做針線活,待到季億回來,伍氏和季億相商,想著成家總揪著季頌賢不放,他家這樣沒臉沒皮的,自家也是實沒法子,倒不如帶季頌賢去躲一躲,伍氏因想著自家才在南郊買了個莊子,那莊子是前禮部侍郎家的,因全家人還鄉,才將莊子賣了的,這莊子修的倒是好,景致也不錯,莫不如去那裡住上些時候。
到第二日早間,伍氏就與季頌賢說了要去莊子上住的事情,季頌賢倒也願意,吃過飯就回房整理東西,等著不日去郊外莊子上玩。
只是,季頌賢才將雜物整理好,就見伍氏屋裡的丫頭順意過來喚她去前邊。
季頌賢匆忙放下正在包東西的包袱皮,整了整衣裳過去,一進門就見一位宮裡的姑姑正坐著喝茶,見到季頌賢上下打量兩眼笑了一聲:“皇太后聽說季小娘子容貌好性情也最是和善,便想叫進宮去說說話,小娘子且請吧。”
伍氏起身笑了笑:“我這女兒最是害羞的,也沒怎麼出過門,若是進宮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姑姑多多關照。”
說話間,伍氏悄悄遞上銀子,那姑姑看了兩眼卻是沒收:“季夫人這是打我們的臉呢,關照是一定的,哪裡還要叫您破費。”
伍氏一看如此這心就提了起來。
季頌賢也有些緊張害怕,實是宮裡的人都是一雙富貴眼的,也最是貪財不過,到哪家宣旨不想著搜刮些好物件,可這位姑姑送上門來的銀子都不要,其中必有古怪。
只是皇太后宣召,季頌賢又不有推脫,只能笑道:“且等我換身衣裳再走,以免失了禮數。”
等那位姑姑點頭,季頌賢回房換了身比較莊重的衣裳這才成行。
出得季家的門,坐上宮中來抬人的轎子,季頌賢滿腹心事進了宮。
轎子從後門進去,季頌賢下了轎子便跟著姑姑往前走,一路過了御花園,繞過十二院和十三殿,在西北角門處過了一個長長的甬道就到了皇太后的居住清寧宮。
待到清寧宮的時候已經日上中天,季頌賢走這一路也實累壞了,一進清寧宮,只覺一陣涼氣撲面而來,頓覺舒服不少。
又見清寧宮內來來往往宮人穿梭不斷,卻是鴉雀不問,就知皇太后的手腕了,想到皇太后垂簾多年,也不過是前幾年才將政事交還陛下,季頌賢就又是一陣緊張。
她站在清寧宮的院中,待著宮中的姑姑進去稟報,只是左等右等都沒有見人出來,也沒有人要叫她如何,季頌賢心中更加沒底,只是這是皇宮大內,她也不敢如何,只能呆站著。
又過一時,卻見一個宮裝麗人帶了十來個宮人太監進得門來,那麗人看她一眼,撇了撇嘴:“你就是季相的女兒季頌賢?”
季頌賢並不知這麗人是哪一位,卻還是依足規矩見了禮:“見過貴人。”
便有一個宮人上前道:“這是晉陽公主。”
季頌賢立時跪下請安:“臣女見過晉陽公主。”
晉陽公主站在當地冷冷的看著季頌賢,看了好一會兒,一揮衣袖進了門,卻留下一句話來:“好沒規矩的東西,多跪一會兒吧。”
直到此時,季頌賢心裡才明白了,說是皇太后要見她,卻實是晉陽公主用了皇太后的名義將她叫進宮的,恐怕就是為了折辱與她,只是,她卻不知她素與晉陽公主無仇無恨,甚至面都沒見過的,晉陽公主為什麼要這般做?
季頌賢跪在當地,眼瞅著宮人進進出出卻無一人理會她,只覺得臉上熱辣辣的,心裡頭也突突的難過之極。
為著不給父母添麻煩,她只能咬牙跪著,不敢分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