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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頌賢此刻才真正的放了心。
她盈盈淺笑,眉宇間無限歡喜:“記得你說的話,蒼天厚土作證,若有一日你做不到,我也不說什麼天打雷劈的話,咱們合離便是了。”
“不會有那一日的。”當季頌賢說出和離兩字,成懷瑾手上一用力,攥的季頌賢指骨都疼,險些痛喊出聲來。
見季頌賢似是有幾分不信,成懷瑾咬咬牙,壓低了聲音道:“即是談婚論嫁,有些事我也不該瞞你,當初我生下來之時本體弱,母親求了許多大夫診治都說不好,正巧我師傅進京,母親原與我師傅有些淵源,就求了她相助,我師傅診治一回,我竟是中了毒的,且是胎裡帶的慢性之毒,若想解毒沒個三五年功夫是不成的。”
他說到這裡,季頌賢驚呼一聲,忽然想到某種可能性:“你中的毒,是不是成國公下的?”
成懷瑾點了點頭:“是,原有母親牽絆,若成國公善待我母親,我也不記這份仇,也會為成國公府好好謀劃未來,只是……”
說到這裡,季頌賢也心知肚明,宋氏已死,還是被成國公害死的,這仇大了去了。
“母親為怕我留在成國公府再叫成國公下毒暗害,便求師傅將我抱走,只說我長大成人之前,沒有真正自保能力之前不准告之我的身世,更不許師傅帶我回來探望。”成懷瑾一字一頓說著,季頌賢不知為何,心竟然慢慢發緊:“這才是真正疼孩子的慈母所為。”
成懷瑾眼睛發亮,嘴角也有了絲笑容:“極是,我師傅也是這般說的。”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又道:“說起來,成平安雖說名為繼子,卻是成國公的親子,他真正承認的親子也只成平安一人,即然他有血脈傳承,我又何必往前湊。”
他冷笑著:“當年,他也是為著成平安才想對我下毒的。”(未完待續。。)
ps: 今天是月圓夜,也是團圓夜,鳳祝大家中秋快樂,月圓人更圓。
第六十七章 聖旨
季頌賢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我原便有此猜測,未料竟然成真。”
她微皺眉頭,心中對成懷瑾又多了幾分疼惜之意。
這男人瞧著冷漠,卻是最重情重義之人,只未想到他幼年還有此等遭遇,父親為外室子挪位,竟對他下毒,當真是可憐可嘆,同時,她又想及宋氏早先常對她言道這成國公府便是一灘爛泥,可惜她深陷其中拔不出腿,原並不十分理解,如今卻也明白了。
果然,成國公府髒臭異常,父子夫妻之倫俱亂,殺子殺妻,逼人致死,他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季頌賢手上微用力,回握成懷瑾:“人常說父子君臣,天理倫常,我卻並不認同,憑的什麼君要臣死臣便要去死,父要子亡子必然得亡?君王無道,臣子不必愚忠,父不慈,子便能不孝,成國公對你無半點父子之情,你也不必理會他,便是將來他知曉你的身份,咱們……”
說到這裡,季頌賢突然覺得如今便說咱們也有些為時尚早,猛的住了口,偷眼打量成懷瑾,卻見他笑容異常燦爛:“咱們不必理會就是了。”
一抹艷紅爬上季頌賢的臉頰,她只覺臉上火燒似的燙,用另一隻手捂臉:“夜深了,你自去吧。”
成懷瑾起身,手上一個用力將季頌賢也拽了起來,伸手猛的將她抱住,只一下,就匆匆放開:“等著我。”
說完,他人如來時一般騰身從窗中躍了出去。
季頌賢望著窗外良久。一直等到月上中天之時才回神,回到床上休息。
卻說成懷瑾從季家出來並不曾回去,而是半夜便守在紫極宮外,一直等到清晨宮門大開,他直接遞上腰牌求見慶豐帝。
今日不必早朝,慶豐帝也才從溫柔鄉中爬起來,才剛洗漱,便見小太監託了成懷瑾的腰牌,他倒是真嚇了一跳,還以為出了了不得的事呢。立時就宣成懷瑾見駕。
等見到成懷瑾的時候。慶豐帝更加驚異:“這是怎的了?出了什麼事?”
成懷瑾因為在外邊等的時間長了,衣衫有些凌亂,頭上身上更有許多露水,顯的有些狼狽。慶豐帝自然就多想了些。
“無事。”成懷瑾沉聲說道。舉步到御案前抓了紙筆送到慶豐帝跟前:“寫……”
“什麼?”慶豐帝有些不解。愣了半晌方聽成懷瑾道:“賜婚的旨意。”
“嗯?”慶豐帝打量成懷瑾:“你有了心儀之人?”問出這話之後滿臉的欣喜:“我總算能對老師有所交待了,說說,是哪家娘子?”
“季相之女。”成懷瑾低頭吐出四個字來。
慶豐帝微一皺眉:“季家千金?你要朕賜婚?季億那個老狐狸願意將女兒嫁給你?”
慶豐帝是一絲兒都不信季億會同意這樁婚事的。
成懷瑾臉立時拉了下來。更多了幾分怒意:“他若同意,要你做甚?”
這話說的,慶豐帝又笑:“就你這態度,還想叫我寫聖旨,做夢呢吧。”
成懷瑾轉身便走:“如此,我走便是。”
呃!慶豐帝嚇了一跳,瞬間知道成懷瑾是什麼意思了,立時叫住他:“我,我寫便是了,且等等,立時便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