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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抬卻是紫檀木打出來的精雕細琢的拔步床,上頭雕琢的縷空寶瓶紋,五福花樣活靈活現,這床大約費了十來個人工用了三年打制而成,可見其精細。
第三抬便是大大的穿衣櫃,後頭跟著裝衣裳的大箱子,五斗櫥等等,又有瓦片,數一數有一百二十多片瓦,一片瓦一間房,等於季家賠送了一百二十多間房,又有幾塊土,一塊土一頃地,這就是好幾頃地呢。
再加上後頭那些裝衣裳的箱子,裝珠寶的箱子,裝金銀的箱子,當真是十里紅妝,羨煞人等。
待到了成懷瑾那裡,往院中一擺,滿滿當當擠擠挨挨,竟占了多半院子,又有管事人等與季綱說笑,尋箱子的鑰匙,送了金玉等物,又封了大大的紅包,季綱才將鑰匙交出。
打開箱子亮妝,真真是亮瞎了一干人等。
原眾人只說季億清正,又有八個兒子,想來也沒存多少東西,他女兒出嫁,怕是沒多少嫁妝的。
這也不是一個兩個這般想,金陵城多半的人都是這麼想著的,原和季頌賢訂過親的景家更是這樣想著,原想著娶了季頌賢也只是名聲上好聽,季億那樣的脾氣性子定然也不會如何相幫親家,再加上季頌賢嫁妝微薄,實在對家中沒有多大益處。
然今兒這番亮妝叫許多人都暗中驚異,只說季家不聲不響竟存了這麼些個家資,實在叫人想不到。
尤其是景家打探到季頌賢的嫁妝之後,險些悔的腸子都青了,若是知道季頌賢會被陛下認做義妹,若是知道她嫁妝這般豐厚,當初又哪裡會肯退親?只如今這麼些好事怕都要便宜了錦衣衛中的粗人。(未完待續)
第一四一章 揭露
亮完妝,管家親手將鑰匙交給成懷瑾,又看著人將這些嫁妝抬進新房旁側的一個小庫房中。
之後,成家便開始招待來送妝的人,院中擺了許多席面,眾人入席一時間喧鬧聲起。
成懷瑾陪著季綱喝了幾盅,就見管家來請,說是成國公府來人了,成懷瑾和季綱告罪,起身去瞧,卻見成平安帶著兩個小廝已然大搖大擺的進了院子。
當下,成懷瑾面現不悅,喝斥管家:“怎麼辦事的?來者是客,怎不先請成公子到廂房喝茶?”
話是這般說,好似是在訓斥管家不盡責,其實卻是在說成平安不懂規矩,這般大搖大擺就進了別人家的院子,實在不該。
只是,這樣隱晦的語言如成平安此等人哪裡聽得出來,成平安一笑:“你也莫怪他了,是我自己無聊就先進來了。”
說到此處,成平安一抱拳:“賢弟大喜,愚兄先恭賀一聲了。”
成懷瑾見他如此,雖對他有一些不屑,可還是冷著一張臉道:“即來了便請進來喝杯薄酒吧。”
成懷瑾帶著成平安入了席,又對季綱等人介紹,季綱本就瞧不上成平安的,只如今來者是客,沒有打出去的道理,也不過淡淡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的。
坐在季綱身側的錦衣衛副指揮使笑著給成平安倒了一杯酒:“成公子來的晚了,先自罰三杯吧,等喝過這三杯酒,咱們再論別的。”
成平安倒也光棍,端起酒來便喝,三杯下肚。將酒杯一亮:“如此可成了?”
立時,便有同桌的人叫好,成平安自己倒了一杯酒對季綱舉杯:“今日我家兄弟成親,我代表我兄弟敬大舅兄一杯。”
一句話,季綱和成懷瑾臉上都有些不好看。
季綱雖笑,可眼中有幾分冷意:“這我倒是不知道了,如何我家姑爺成了你兄弟?”
成平安見席上人都有些驚異之色。便笑道:“怪道你們不知道。我也是才知道的,指揮使竟然是我家好些年前叫人帶走的兄弟,原我那嫡母曾生一子。只生下來體弱多病險些養不成了,後來被一神醫救治,便帶了去,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
“原來如此。”季綱含笑點頭:“倒也是難怪我們不知道。成國公府有一嫡子竟然誰都沒有聽到一點的風聲,當初這嫡子生下來也該報喜。該洗三做滿月的吧,怎的好些積古的老人家都不知道此事?知道的國公府嫡子體弱多病,不知道的,說不得還以為國公府和別人家不一樣。不待見嫡子,只待見那等外頭來的阿貓阿狗呢。”
季綱這話就說的狠了,就是成平安都聽出來是在罵他。臉上有些怒意:“大舅兄這話何意?我今日誠心上門道賀,你怎麼反倒罵人?”
“誰是你大舅兄。”季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成公子可莫要胡亂攀親。我只一個妹子,嫁的是成指揮使,與你何干?”
在座的這些人可都是人精,哪裡能看不出季綱瞧不上成平安的,只今日到底是喜慶日子,若是兩人鬧起來難免不好看,因此俱都起身相勸。
季綱面帶怒色坐下,口中嘀咕:“當初我們家就是看中姑爺家人口簡單,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親戚這才許下親事的,哪裡知道眼瞧著要成親了,竟冒出這麼些個……哎,不是我不饒人,實則我家妹子千嬌百寵的長大,家裡人口少的還能應付過來,若是弄一大家子人,就我妹子那實心眼的,怕是人家將她賣了她還得給人數錢呢。”
說到此處,成平安臉色異變:“你這是怕我們家虧待季娘子?把我們成國公府想成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