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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高老太君猛的站了起來:“我的芷兒啊,快。快扶我去瞧瞧。”
高劍蘭和高墨蘭一人一邊扶住高老太君進了內室,一進門就見高芷蘭穿了一身桃紅紗衫子,頭髮也梳的整整齊齊,亭亭玉立站在屋子當間,微一福身:“孫女見過祖母。”
“我的芷兒啊。”高老太君見此哭著上前摟住高芷蘭:“你可心疼死祖母了,你要是不好,祖母這把老骨頭也就去尋你祖父了。”
高芷蘭聽了此言抱著高老太君嚎啕大哭:“祖母,祖母,孫女委屈啊。”
高夫人幾步上前輕撫高芷蘭後背:“乖,芷兒不哭了。你再哭祖母怕也要跟著哭的。”
高芷蘭趕緊擦了眼淚。對高老太君一笑:“祖母,蒼天有眼叫孫女好了,咱們合該高興才是,可不許哭了。”
高老太君聽了此言趕緊止住哭聲。拉著高芷蘭上下打量:“我的兒。果然好了。這藥當真靈驗啊。”
高夫人也極力誇讚,說怪道那大夫推薦賽觀音,原來她的藥竟是神藥。
高國舅滿臉嚴肅看著高芷蘭:“芷兒。你與為父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錦衣衛的人說是曹安故意嚇你,還說其中有成平安的手腳。”
高芷蘭咬牙,滿臉的憤恨:“錦衣衛的人說的沒錯,就是那個殺千刀的,我與他夫妻多年他絲毫不念夫妻情分,當真恨不得我死了,竟然花了那般大的人力物力弄了個閻羅殿將我關進去企圖將我嚇死,老天不絕我,只是將我嚇瘋了,倒是沒趁了他的意。”
“那成家?”高老太君也問了一句。
“錦衣衛的消息極靈驗的,想來沒差,成平安素來最是能想些古靈精怪的東西,我想著,依曹安的稟性,他想不來這樣陰損的法子,恐怕真是成平安給出的主意。”高芷蘭滿眼冰寒:“這回天不絕我叫我好了,我定要討還公道,曹家,我要鬧個天翻地覆,成家,我也絕不能叫他好過。”
“是極,是極。”高老太君連聲稱是:“芷兒說的是,咱們高家可不是好欺負的,高家的姑奶奶向來最是潑辣,上馬能武,下馬能文,誰要想欺負咱們高家女兒,定叫他有來無回。”
高夫人這會兒子卻微垂著頭語氣有些傷懷:“芷兒險些廢了,這一回是絕不能再回曹家了,照我說,且先去宮中請示太后,叫太后下旨,芷兒和曹安先合離才是要緊的。”
高劍蘭兄弟也極贊同高夫人的話,只說定要進宮去討太后的旨意,先合離,再整治曹家,尤其是曹安那位嬌嬌弱弱只知道哭哭泣泣的大嫂,這事都是因她而起,絕不能輕饒了她去。
一家子商量定了,高國舅先選了些東西出來給成懷瑾送去算做謝禮,成懷瑾倒也不客氣的全都收了。
如此,高家大鬆一口氣,成懷瑾收的東西越是貴重,他們欠的人情也越少一些,成懷瑾若是不收,以後若是碰著什麼為難之事高家必得幫的,倒不如送東西來的輕鬆,同時,高家也認定了成懷瑾是知情識趣之人。
卻說成平安自詔獄出來換了身衣服僱車一路回家,到了成國公府,成平安一見成國公眼圈就紅了,邊給成國公行禮邊道:“爹,兒子……定要進宮面聖,要陛下給兒子討還公道。”
成國公很心疼的扶起成平安來:“兒啊,爹已經見過陛下了,爹原想給你討個公道,哪知道……唉,這公道你是討不回來了,這一回,咱們且先將委屈咽了吧,等哪一日那狗東西失勢,咱們再找還回來。”
“憑什麼?”成平安一聽不幹了,怒喝一聲:“平白無故憑什麼他就拘禁與我?錦衣衛了不起麼?不過就是陛下的一條狗罷了……”
“慎言。”成國公一巴掌拍在成平安頭上,壓低聲音道:“那狗東西時運好,竟然尋著傳國玉璽獻於陛下,陛下如今正寵信於他,如何肯怪罪。”
“那咱們就活該吃虧?”成平安越想越是窩火,緊握拳頭:“早晚有一日我要將他踩在腳下。”
“你也受苦了,先見過你母親再回去歇息吧。”成國公拍拍成平安的肩膀嘆了口氣:“叫你房裡的人給你弄些補品。”
“是!”成平安應了一聲,才要告辭。就聽管家跑來道:“老爺,大爺,錦衣衛的人將馮姨奶奶送來了。”
成國公一聽變了臉色,怒道:“那個不知羞的玩意還有臉回來,在詔獄走了一遭還有什麼清白,她怎麼不死在外頭,平白回來帶累我成國公府的名聲。”
他剛罵完,成平安就不樂意了,梗著脖子道:“爹這話好沒道理,去詔獄那也是被人污陷。干蓉蓉什麼事?蓉蓉這回吃了那麼些苦頭。回來了咱們該心疼她一些,哪裡有這樣恨不得她死了的。”
說完,成平安拱手告辭,竟是沒回屋。也沒去瞧周氏。先帶了人去見馮蓉蓉了。
如此這般。直氣的成國公吹鬍子瞪眼的,卻拿他毫無辦法。
且等成平安休養夠了,越想越覺得很是窩囊。便想進宮去到慶豐帝跟前訴訴苦,不說叫慶豐帝怎麼著錦衣衛指揮使吧,起碼也得知道他平白無故的被冤了。
於是,成平安一大早起來穿了一身月白繡雲紋的袍子,腰扎玉帶,頭戴金冠,收拾一通騎馬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