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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成平安也有些悔意:“曹兄,實沒想到令夫人這般膽小,我原叫人試過的,並不曾嚇壞,哎,早知道這樣就該想旁的法子。”
“說這些與事無補。”曹安臉上愁容越發堆積的多了:“當務之急是先想法子治好內子,只是,高家請了許多名醫都沒辦法。”
成平安忽然想起一個法子來,當下提議:“想要治好令夫人只能以毒攻毒,照我說,再嚇她一次怕就會好的。”
這話一出口,嚇的曹安趕緊擺手:“不成,不成,哪裡就成,一回就嚇瘋了,再嚇一回豈不嚇死了,要真是如此,高家非得恨死我,就是宮中的太后娘娘也饒不得我去。”
“膽小。”成平安嘀咕了一聲,見曹安不應,他也沒辦法,只好拿旁的話岔開。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喝了幾盅酒,因曹安有心事這才散了。
成平安結帳和曹安一起離開,並沒有注意到隔壁房中一人推門出來,而此人若是仔細去瞧,竟是錦衣衛中的百戶,還是那個被成懷瑾下了命令注意季家事的牛百戶。
牛百戶笑著,臉上都笑出許多紋路來:“沒想著今兒不過是來喝幾盅酒,竟得了這麼個大好消息,怪不得總憲老說凡事保秘最為要緊,若是不能做到機密不外泄,那這事成功的可能性就極小,什麼君不密則失臣,臣不秘則**,原俺也不太明白,如今倒是知道了,這兩個大傻子,酒樓最是容易消息外泄的,他們談事不知道尋那四處透風的地方,竟跑到酒樓包房裡來了,呵呵……”
過了一會兒牛百戶才結帳離開,出了酒樓打個暗號,暗中立時就有許多小旗跟上。
慶豐帝登基以來,頭一回冊封郡主,而且還是冊封的外姓郡主,便有許多人不服氣。
這事慶豐帝早就料到了,直接將季頌賢弄的那活字印刷術給拋了出來,原這活字印刷術季頌賢是打算叫她哥哥們領功的,沒想著慶豐帝為了堵大臣們的嘴又安到她頭上,她也只能接著。
慶豐帝拿這藉口堵了大臣們的嘴,又如賭氣一般的叫禮部趕緊給季頌賢做郡主的禮服,又著內務府將季頌賢的名字上玉碟,賜封號金冊之類的,總歸忙活了好幾日才消停。
之後便又是季頌賢和成懷瑾賜婚之事,原有許多極羨慕季億女兒能做郡主的大臣知慶豐帝將季頌賢賜婚給成懷瑾立時什麼羨慕之情都沒了,一個個都心說虧得季億這般忠心,慶豐帝竟然拿他女兒做人情,真真是為著叫成懷瑾這條狗咬人,無所不用其極了。
又有許多原和季億關係不錯的大臣開始同情季億,還有許多對季頌賢有好感的貴婦遞帖子請她賞花之類的,原都是想要安慰她的,倒弄的季頌賢哭笑不得,心說這些人私心底下怕是已經認定她以後沒什麼好結果了吧。
旁人倒也罷了,只韓中書得到這個消息痛苦了好些日子,他原是很愛敬季頌賢的,好容易老師寫信到季家提親,瞧樣子季家也要吐口了,誰知道那位錦衣衛指揮使橫插一槓子搶了季頌賢。
韓中書對成懷瑾心生怨恨,心說季頌賢那般溫柔雅致的女子本就該嫁個文人,夫妻二人寫詩和曲逍遙度日為上,嫁與成懷瑾這等只知道打殺的血腥武夫真真是白瞎了那般好的人。
可是,他也不過是個窮翰林,比起成懷瑾來權勢都差之遠矣,就是心中不忿也無法可想,只能暗生惱意罷了。(未完待續。。)
第七十章 紅蓮
“老爺,指揮使又送了東西來。”
季億才剛換好朝服要去衙門,他的隨侍就來稟報。
季億立時變了臉,手一揮:“不要,扔出去,也別叫他登門。”
自那日成懷瑾登門挨了季家兒子的拳頭之後,他每天都要帶著東西登門拜訪,只是季億這老頭也倔的緊,氣成懷瑾搶了自家寶貝姑娘,總是不叫他拿門。
可成懷瑾偏就跟季億犟上了,每日必在他去衙門之前帶了東西來。
季億的隨侍得了吩咐快步跑到門口,對正在門房上歇著的成懷瑾笑道:“姑爺,老爺的氣還沒消呢,您今兒還是帶著東西走吧。”
成懷瑾倒是也不氣,他放下茶杯,點點頭道:“不礙,我明兒還來。”
隨侍抹了一把汗:“小的也實說了吧,您越來勤,老爺越是生氣。”
“只我若不來了,你們老爺怕是更生氣。”成懷瑾看了隨侍一眼,眼中有幾絲笑意:“我也知你家老爺因何生氣,放到誰身上,誰也得惱。”
“可不是麼。”隨侍陪笑道:“我們老爺平日最疼我們家姑娘的,現在冷不丁的姑娘訂了親,老爺心裡不好受。”
“這是該的。”成懷瑾嘴角微勾:“女兒家本就是千嬌萬寵養出來的,她要出門子,父兄自然不捨得,出了門一輩子都是別家的人了,誰家都難過,再說,貴府千金無論人物還是品性都是頂好的,我平白無故得這麼好的娘子。便是被刁難些也是應當的。”
他這話說的通情達理,聽的隨侍都是滿心的感動,心說都道錦衣衛的人最是兇狠不講理的,可自家姑爺身為總憲卻這般的和氣可親,說出來的話叫人聽了心裡都是熱乎乎的,哪裡又像錦衣衛出身,分明就是通禮儀詩書的大家公子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