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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一拽季頌賢將她拉到身旁笑道:“瞧瞧這小嘴。淨會編派人。不說旁的,就瞧姑娘這模樣,這眉眼這氣度。不說你二哥,便是我都捨不得你掉一根頭髮呢,哪裡就能欺負你了,姑娘快別這般說了,不然等你二哥回來該與我算帳了,求姑娘可憐可憐我,千萬別你們兄妹合夥算計我一個。”
“你啊你。”伍氏一行笑一行指著王氏:“也不知道這嘴是怎麼長的,怎就這般的伶俐,哎喲,賢姐兒快擰了她的嘴,莫叫她再說了,不然我非得笑的肚子疼。”
孫氏趕緊過去:“我給娘揉肚子,叫賢姐兒擰她的嘴。”
季頌賢雙手一攤:“你們一個個淨會賣我呢,我才不擰二嫂的嘴呢,擰壞了不說娘和嫂子,單二哥不知道疼成什麼樣呢。”
一句話說的孫氏和伍氏又笑了,王氏倒羞紅了臉:“哎喲,越說越不像了。”
娘四個說笑一會兒子,眼瞧著到了午時,伍氏正要叫人擺飯,便見許氏臉上帶著點點紅暈進門,進來見過伍氏便送上一封信:“娘,剛三爺來了信,說是已經到了地方,且也安頓好了,想接我們娘倆一處去。”
原季繹放了外任,任濟寧府知府,因路途遙遠行走不便,上任之時並沒有帶家眷,原是說好了的,等他在那裡安頓好了再接許氏過去,等了這麼些個時候,終是來了信,許氏自然是願意去的,心裡怕是正高興呢。
伍氏倒也不是那等見不得兒子和媳婦好的,拿過信來看了看,點頭道:“即是老三有意接你去,那你就帶著宗武過去,只咱們這裡素來暖和,去濟寧到冬天可是冷著呢,你多帶些大毛衣裳,也多帶些銀子,過去多後多置辦些棉服棉被,萬莫挨了凍。”
許氏垂頭:“三爺說都已準備好了的,他的俸祿銀子很夠,哪裡還能要家裡的錢,爹娘素來仁慈,只叫我們在家裡吃用,從不曾要過我們的孝敬銀子,我和三爺已經很不落忍的,又怎能再叫爹娘出錢。”
說到這裡,不得不說說大夏朝官員俸祿了,大夏朝官員掙的銀子是歷朝歷代最多的。
大約太祖的時候便想著高薪養廉,又想著前朝官員因俸祿低生活窘迫,有的清官便是父母吃肉都拿不出錢來買,倒真是可憐可嘆,因此,大夏朝初立,太祖便給官員定下極豐厚的工資,為的便是叫官員們不用怕缺錢而走極端,也能安心踏實的為民辦事。
也因此,大夏朝倒也出了許多的清官,且清官也並不缺銀子花,日子也很過得去的。
就拿季億來說吧,季億身為宰相,又兼著太師之職,不說太師的俸銀,便是宰相,光俸銀每月便有三百兩之多,再加上祿栗、職錢、公用錢、職田、茶湯錢、給卷(差旅費)、廚料、薪炭還有謙人(僕役)、衣料等等許多名目煩多的費用,除去這三百兩的正俸,另外每月給的銀子比俸祿還多,季頌賢自己算過帳。大約有六百兩銀子之多,而大夏朝多年風調雨順,百姓富裕,按米價算,一兩銀子便是折合成千年之後的錢也有一千多塊錢,如此算下來,季億每年工資約摸合未來的錢有一千多萬還多。
而季繹為一府知府,俸銀約摸三十多兩,再加上亂七八糟的費用,也得有百八十兩。另外。他權知知府,朝庭還給他小金庫,可以隨意動用的,這筆錢可不少。每月說不得剩下的錢比他的俸銀還多。算下來。季繹一月也有幾百兩銀子可以拿,算成未來的錢,每年也能掙上幾百萬。
說季家簡樸。也是相對於那些世家大族,再者,伍氏素來對兒子媳婦極好,季億那些工資不只老兩口花用,還養著一大家子,自然便省些,要真說起來,季家那幾個已經當了官的兒子每一家小金庫都不少呢。
原伍氏和季億打算是等下邊幾個都成了親,季頌賢也出嫁之後便分家,兒子們攢的銀子還要買房置地,所以,並不曾叫兒子們給過孝敬的。
這也是季家一家子兄弟和睦的主要原因。
伍氏想了一時才道:“你和老三孝敬,我和你爹也知道,你們既然願意自己掙銀子自己花,我們也就不強求了,只好些東西還是要帶的,我再給你帶些銀子,之後你們如何就不管了,以後你們買房子置地之類的,你們自己攢了銀子自己買去。”
許氏一笑:“這是該的,三爺也說過這等話。”
孫氏和王氏在一旁瞧著也笑:“三弟妹這一路走的極遠,路上要帶不少人,銀少了可不成,我們雖沒爹娘那麼厚的身家,可也能出些力,待一會兒我們也收拾些銀兩東西給三弟妹送去。”
許氏便跟兩個嫂子道了謝。
伍氏到底還是很不放心許氏,又道:“待我過完壽辰你再走,我叫你爹給你多尋些人,再者路上……”
季頌賢這時候插了一句:“娘若是不放心,我就叫成指揮使給錦衣衛傳句話,尋幾個武藝好的一路護送嫂子,想來,以錦衣衛的名頭,嫂子這一路上必然不會犯難的。”
“這……”伍氏實是不樂意欠成懷瑾這份人情的:“且等我和你爹商量吧。”
季頌賢笑了笑,又問許氏:“嫂子多帶些藥,一路路途遙遠,再者風水人情和咱們這裡也不一樣,若是水土不服的話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