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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成什麼。”成懷瑾不過有一事去吩咐,才走開這麼會兒功夫就鬧出事來,他遠遠走過來,就聽得成平安這句話,冷笑一聲開了口:“成國公府確實不如何,以妾為妻,殘害嫡妻,毒殺親兒,什麼事做不出來,大舅兄說的很是,像此等人家,若真認了親,那才是真正坑殺自己呢。”
“你,你……”
成平安也沒想著成懷瑾這麼不留情面,一時臉漲成了豬肝色:“胡言亂語,胡言亂語。”
成懷瑾幾步過來,對在座的那些陪客拱手為禮:“原我還想給成國公府留些情面,哪裡知道你們幾次三番找上鬧來尋事,如此,這情面不留也罷。”
他冷笑道:“成大公子,你是不是整日說什麼你的女人都是一樣的,大家都是姐妹,不分大小,都該彼此親熱,該當合合氣氣才是?”
成平安點頭:“是極,我的確說過此等話語,且也是這般做的,本來就是如此,大家都是人,憑的什么正妻欺壓小妾,一樣自己的親生骨肉,分那麼些嫡庶做什麼?”
他只覺得洋洋得意,想將自己這些平等觀念傳播於人。
哪裡知道,他這話一出口,立時許多人都離他遠遠的,仿佛他就是病毒一般,看他的眼光也不一樣了。
成懷瑾大聲道:“大家都聽明白了麼,這難道不是以妾為妻麼?要知道,成大公子後院女人可是極紛雜的,有勾欄出身的名妓,更有自賣自身的丫頭抬上來的,還有寒門小戶平民出身的,更有再嫁的寡婦,如今成大公子正妻可是晉陽公主,成大公子這些話要將晉陽公主置於何地?幾時聽說過堂堂一國公主與妓子平起平坐稱姐道妹的?”
“你……”成平安有一些心虛,不過稍後想著什麼立時又理直氣壯起來:“她們雖淪落風塵,可一直潔身自好,在我眼裡她們清清白白,又豈容你作賤。”
“另外,當初馮娘子去時榮威侯府也鬧出事來,據說馮娘子屍首被人開腸破肚,敢問,馮娘子如何去的?怎的竟是連屍首都不保,怕是馮娘子死的不簡單,說不得也是成大公子害死的,還有,國公嫡妻宋氏據說是七年前去世,可是,我們錦衣衛探查之時發現宋氏的屍首才剛去世不過幾日功夫,這七年來,宋氏又在哪裡?宋氏既然還活著,成國公如何再娶繼室?嫡妻還在,便又有嫡妻,一夫二妻,又將嫡妻置於何處?”
說到這裡,成懷瑾眼中有些濕意:“可憐宋氏這七年不知道被成國公弄到什麼去處,受了多少苦楚,怕不定是生生被磨折七年而去,前有宋氏,後有馮氏,成國公府婆媳二人都去的那樣悽慘,如今想來,這成國公府可不就是比虎狼窩更害人的地方麼。”
成懷瑾這話一時說完,立時便是轟的一聲,他家院中擺了十幾桌,圍了百十多人吃喝,成懷瑾聲音雖不大,可也夠許多人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大家都是心神一震,暗中嘀咕這成國公府確實不像,又有人暗暗感嘆宋氏和馮氏那等賢良女子落得屍首無著的下場。
一時間眾人看成平安的眼光就不一樣了,有鄙夷,有不屑,更有猜測……
成平安後退一步:“胡說八道,宋氏早幾年就去了,馮氏也是暴病身亡,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成懷瑾不理會成平安,又道:“大舅兄心裡也清楚成國公府是何模樣,一見成大公子與我認親,自然著急,不說大舅兄,便是誰家想著自家水靈靈的妹子要與成國公府此等人家做親人,誰能不急?”
眾人暗暗點頭,均是以人推已,想著若是自家也有那等千嬌百寵長的又傾國頌城的妹子,自家也是疼惜異常,又怎能容忍她嫁到那等樣的人家去受罪。
成懷瑾抱拳為禮:“我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又如何不知道成國公府是怎樣人家,正因為心中清楚,所以,不忍妻子受苦,更不能容忍與此等樣人為伍,因此,我也不求身世如何,只不願意認賊人為親,今日大家與我做個見證,不是我心狠,實在不願意與仇人為伍。”
“仇人?”成平安立時叫了出來,似是抓著了成懷瑾的語病,大聲喊著:“什麼仇人?成國公府可沒怎麼著你?”
成懷瑾轉身成平安一笑:“我正要說此事呢,你可知我們錦衣衛身具何職,我們本來就身負監查百官之責,成國公府自然也在監查範圍之內,早些時候我們就已然查明,當初成國公府嫡子之所以體弱多病,是因為在娘胎里就被成國公下了毒藥,原是想毒死這孩子的,只是孩子病大,竟能平安生下來……”
話語未完,立時又如平靜湖面投下一顆巨石一般,幾乎泛起巨浪來。
好些人都紛紛出言指責成國公府,若說什麼以妻為妾,什麼害死嫡妻之類的,大家雖氣憤,但也不會如何,實因如今這世道,男兒家通病不是太過尊重女子,又有女人如衣裳之類的思想,因此上害死嫡妻並不能引的多少人極度氣憤。
然則,毒殺嫡子就又不一樣了,世人多重血脈,自己的血脈如何都不會殺害,成國公能毒殺親子,實則比牲畜都不如。
“活該成國公府直到如今都沒有親生骨血,怕是遭報應了。”
錦衣衛副指揮使啐了一聲:“虎毒尚且不食子,真是連牲口都不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