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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客的話倒是沒說,但是主人都不打算喝了,客人繼續強留就不禮貌了。
若是平常人家也就算了,這是陳家,越是這樣,他們越是好奇發生了什麼?
可惜陳老爺走後,管家很快就開始疏散賓客。
今夜陳家定然發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否則之前還說上門就是客,現在卻開始趕客?這實在於理不合。
路上已經有人把事情經過告知了陳老爺,當陳家二老匆匆趕到陳文峰的院子,二人酒也醒了大半。
陳老爺臉色鐵青的看著已經包紮好的陳文峰,醒來的陳文峰見到父親,立刻露出一副命不久矣的面容。
「爹,本以為今日過後我就沒事,現在看來就是有人不願我平安康復。若是孩兒挺不過此遭,無法給爹娘盡孝,就只能讓文遠替孩兒多多照顧二老,還望爹娘千萬莫怪罪孩兒。」
說罷,陳文峰流出一滴眼淚。
原本陳老爺想安慰陳文峰不要多想,他一定沒事之際,靈光一閃,突然想起陳文峰提到的陳文遠。
他怎麼一直不在?從今早就開始,一直不在大家的視線。
現在新娘被掉包,新婚之夜行刺陳文峰,這樁樁件件與他無關,但無形之中似乎又有些關聯。
在想想陳文峰的話,說者無意,聽著卻有心。
有人不想陳文峰康復起來?整個陳家,誰會想陳文峰久病不愈?
顯然不是陳家二老,那就只剩一個人。
陳文遠。
思及此,陳老爺並未言語,但是肉眼可見他的臉都抽搐一番,眼神之中慢慢湧現怒色。
「想咬舌自盡?給我把人綁了。」
隨後憤而起身吩咐:「將後院封鎖,在嚴格把手前廳,要離開的賓客必須確認身份。」
雖然陳文峰的話確實讓陳老爺懷疑了小兒子陳文遠,但是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兒子,沒證據陳老爺不會去綁了陳文遠。
他還是懷疑是趙姒自己跑了,擔心現在已經混入賓客之中。
但是陳老爺也不可能強扣所有賓客,如此只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於是又吩咐道:「所有人立刻去尋找新娘阿姒,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隨後一句可謂是咬牙切齒,讓眾人都明白了他的怒氣。
家丁小廝匆匆提著燈籠在院中四處搜尋,但是陳老爺親自帶著人去了陳文遠的院子。在陳太太親自攙扶下,陳文峰也跟隨而去。
陳老爺自然不願意相信陳文遠還陳文峰,但是今日就陳文遠沒有到喜宴現場,現在新娘還被掉包,不管怎麼說,陳文遠身上都不乾淨。
陳文遠暗地嫉妒陳文峰不是一天兩天了,陳父知道,但是他並沒有覺得問題太大,反倒覺得這樣可以鞭策陳文遠。
天色已經完全擦黑,不知為何,今夜原本明亮的月光突然被烏雲遮擋,還颳起一陣陰風,吹得燈籠搖搖晃晃,光芒跳躍。
陳文遠房間之中,他知道劫走趙姒之事瞞不了多久,所以只能加緊完成一切。
屋外寒風簌簌,似乎連溫度都降了下來,陳文遠手持黃符,嘴裡念念有詞。
他能力不夠當行也不深,此術施展起來尤為吃力,額頭滿是大汗,但是看著放在趙姒身邊柳雲婥的畫像,他又堅定了要復活她的心。
趙姒還在昏迷,身上被綁著紅線,一旁畫像上的符紙已被揭開。香以燃了大半,施術正在進行,但就在此時,院子裡傳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陳文遠大驚,他聽見有人推門,然後說了一句:老爺,門上了閂。
之後就是陳老爺已然動怒的聲音:「那就撞開。」
許是屋外活人太多,陽氣太盛,柳雲婥原本就不穩定的魂此刻猶如一陣煙塵,有要消散之兆。
繼續是肯定來不及,陳文遠立刻做出決斷。被發現他劫走未來大嫂,總好過柳雲婥的魂魄被衝散。
隨即重新貼回固魂符,將柳雲婥重新封回畫中。
剛剛把畫放好,大門就被撞開來。幾個小廝因為慣性直接沖了進來,就看見躺在地上,身上被綁著紅線的趙姒。
眼前沒有任何遮擋,陳家二老自然也看見了這一幕,原本還在隱忍怒氣的陳老爺直接臉色大變,他還想告訴自己一定是自己誤會,卻不想這是真的。
陳文遠嫉妒大哥陳文峰已然瘋魔,私自劫走陳文峰要衝喜的妻子,這是要還陳文峰身亡啊。
周圍的人呼吸都變得緊張,生怕陳老爺動怒牽連自己。
原本陳太太扶著陳文峰,但是陳太太見這一幕,直接心痛的就要暈厥。
陳老爺破口大罵:「你個逆子,你想害死你大哥?」
陳文遠百口莫辯,心中驚慌思索辯解之言時,無意將目光看向陳文峰,卻見站在最外面,扶著陳太太的陳文峰也正在看著陳文遠,而他眼神帶著戲謔,嘴角勾起笑意,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陳文遠。
不知為何,陳文遠頓時如墜冰窖,他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一個巨大的圈套之中。
第18章 爭論
無
「爹,一切都是圈套,有人嫁禍我。」
陳文遠先發制人,想要將一切推到陳文峰身上。
「我今日被人打暈,剛剛才醒來,發生了什麼我都不知道。」
陳老爺氣的整個人都在顫抖,陳文峰對於陳文遠的說辭只覺得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