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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趙姒都說了,她們也不會再過多追問下去。
至於這個問題的答案,自然是假的。
趙姒不知道玉雪和冰霜二人, 會不會事無巨細的把自己的事情告訴扶光,但是自己堤防一點兒總是沒錯。
她不是不想出去,而是想讓扶光放鬆警惕。且現在她確實對七玄宗不熟悉,要慢慢來。
就等到過段時日,看扶光帶給自己關於風芊芊他們有什麼樣的消息吧。
關於趙姒答應與扶光成親,扶光自然是高興地, 而他開了光照閣一個小結界,趙姒沒有隨便跑出去, 扶光更是開心的。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她是願意嫁給自己的。而她對於林緒之的關心,不過是因為自己的原因。
想到這裡, 扶光心中忍不住開懷。他要大肆舉辦, 給趙姒一個難忘的婚禮, 所以他要準備的東西有很多。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他不想在拜高堂的時候,對著薛問海夫婦行禮。
但若是在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動手悄無聲息的殺了薛問海也是不妥的。作為「孝子」,他豈能不追查殺害父親的真兇,反而先忙著操辦自己的婚事?
所以扶光現在的內心有些掙扎。
早知道,就不把薛問海留到現在,早些動手殺了就是。
閒來無事,在整個七玄宗,扶光最樂意待得地方,就是陳文遠這裡。
他是才入七玄宗的弟子,但是有扶光的暗中幫助,加上陳文遠自己的本事,這一屆弟子當中,陳文遠是最得薛問海看重的。
現在因為薛問海身體原因,七玄宗上下都是扶光做主。他給陳文遠安排的住處是單獨的小院子,可以方便他和柳雲婥單獨生活。
夜色沉沉,扶光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單手撐著腦袋,一手舉著剛剛飲盡的空酒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後,他的視線從天上的皎皎明月移到了院子的一顆樹上。
「這棵柳樹,你照顧的不錯。」扶光突然開口。
陳文遠像一個小廝一樣站在一旁,聽到這句話後,在心中想了想扶光的意思,這才開口回答:「多虧了主人的庇佑,加上七玄宗的靈氣滋養,才能有如此造化。」
扶光笑了笑,將酒杯放在桌上,陳文遠立刻表示要為扶光倒酒,卻被扶光揮手制止。
「知道我為什麼會選擇你加入七玄宗嗎?」
陳文遠又想了想,但是搖了搖頭。
他是真的不知道。
看過了這些時日陳文遠和柳雲婥的幸福生活,想到自己馬上也會有如此幸福的日子,扶光心中很是開懷。又或許是今日喝了幾杯酒,他的話也多了幾句。
「因為我跟你很像啊,都有痛恨的人。」
陳文遠垂著頭靜靜地聽著,不插話也不繼續探聽。他是不知道扶光過往之人,扶光也不可能輕易把這些事情告訴旁人。若是扶光要說他就聽,不說他就站著。
「你呢?現在還有沒有恨的人,比如——我?」
「屬下不敢。」陳文遠誠惶誠恐的說道。
扶光聽後哈哈大笑,目光又落在了不遠處的柳樹上。
「我給柳小姐重塑肉身,但卻抽她一魂,讓她忘卻身死之事,也忘卻柳家一事。以此要挾你為我做事,你當真不恨?」
扶光重複的詢問這個問題,陳文遠在避而不答,就說不過去了。
於是他深呼吸一口氣,這才說道:「是主人救了阿婥,讓她忘記身死之事,也算是減少她的痛苦。屬下對主人,不恨。」
扶光自嘲的笑了笑,也不想去分辨陳文遠說的話是真是假,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離開了。
走出院子之際,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只要你好生替我做事,我不會傷害柳小姐的魂。待一切結束,甚至可以讓你們離開,到時候天下之大,你們想去哪裡都行。」
聽到這句話,陳文遠立刻欣喜,朝著扶光的背影大喊:「多謝主人。」
雖然他對某些人手段狠,但實話實話,只要忠於他,他也沒有食過言。
這般想著,陳文遠轉身回房去找了柳雲婥。
夜色深沉,清冷的月光鋪在地面。
近幾日光照閣比較熱鬧,不似往日只有趙姒她們三人,這些人都是扶光命令來給趙姒量體裁衣的,因著趙姒覺得這些人每日進進出出麻煩,就讓他們住在光照閣。扶光聽聞此話也沒有反應,就順了趙姒的意。
從光照閣開了小結界幾日了,趙姒一直扮乖扮聽話,她覺得扶光的警惕心應該慢慢放下了才對。
於是這一日,趙姒迷暈一個女侍,換上她的衣服準備離開。
雖然知道七玄宗現在擴建一番,但是以往的環境肯定大差不差,趙姒總不至於迷路。
她在桌上給扶光留了一封信,表示離開七玄宗是自己的意思,與其他人無關,希望他不要隨意遷怒。
至於為何離開,趙姒也進行了簡單的說明。
她不喜歡被強迫,更不想做一隻金絲雀。
關於成親一事,他只是向天一門提了親,但是現在還沒有傳出去,她會修書一封告知師門,一切過錯都在她,不會讓他難堪。
趙姒將信用咒術封好,她相信扶光一定能解開查看。
從琉璃鏡中檢查了一番自己的模樣,怕被人看出端倪,趙姒用了障目術,讓別人看不出自己的真容。
扶光很少晚上在天黑後來找她,昨日才來過,今日一定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