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
「我把你當成……」
琅玉頓了一下,沒講實話,已經弄傷了白沅,他不想再嚇到他,便改個口:「我把你當成獵物了,對不起,讓我看看傷口。」
白沅終於調整好狀態,對著琅玉破口大罵:「沒有人敢弄傷我的臉!!我連剪頭髮都會被人心疼,剪手指甲都會讓人心碎,你怎麼敢對著我射出箭??你完了!!」
琅玉被白沅罵得懵了片刻,他理解了一下白沅的句子,忍不住抿著嘴微笑,好古怪的美人,穿得也古怪,性格更古怪。
琅玉又有點不爽,張口閉口有一群舔狗心疼他,整個人看起來也雪白細膩,平時肯定在被嬌生慣養,真有這麼多人疼他麼?
琅玉惦記著追殺他的人,沒有去問白沅怎麼跑進來的,甚至連鞋都沒穿,現在不是聊天的時間,他強行掰開白沅捂住臉的右手,先看看傷得重不重,琅玉估計沒多大問題,但一看清楚,眉頭就又蹙了起來。
他眯起墨色的眸子,湊近在白沅臉上尋找,無視白沅罵他臭流氓,白沅膚如凝脂,臉蛋吹彈可破,身上還有股甜香味。
所以傷口在哪?
琅玉此前也很奇怪,他箭法一等一,那一箭抱著殺心,必然是要白沅命去的,但琅玉立刻反應到殺錯了人,反手擲出一顆石子,打偏了箭矢。
他既然箭法超群,石子在他手裡也堪比手術刀一樣精準,被琅玉截住,怎麼可能傷到白沅。
大哭大叫半天,原來只是在氣被他欺負了。
哪裡來的這麼驕縱的美人。
但琅玉看著白沅,驕縱在白沅身上便成了嬌滴滴。
男人就吃這套。
琅玉乾脆拎起白沅,帶著他一起上馬,快馬加鞭離開這片危機四伏的林子。
白沅被馬顛簸得頭暈眼花,還被琅玉圈在懷裡,原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個沒變鬼的琅玉,依然是個流氓!
不過白沅覺得陽氣十足的琅玉比鬼氣森然的琅玉危險,某種意義上,他確實已經是怪物們的形狀了。
「我不騎馬!!騎馬會磨花大腿!!你怎麼忍心讓我騎馬??」
琅玉聽到白沅嘴裡吐出大腿這個詞,又開始心癢,白沅古怪是古怪,但是他真的很會幹一些讓人心猿意馬的事情。
琅玉上手把白沅一側的腿提過來,小腿細得一隻手就能抓住,軟綿綿的小腿肚,琅玉讓他並起腿側坐在馬背上,他真沒想占白沅便宜,嘰嘰喳喳地亂叫,他總得做出點補救措施吧,雖然他壓根就沒弄傷白沅,還好心帶上他逃命。
作為一個有生命危險、慘遭奸人陷害的人,他對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美人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可白沅就是有辦法讓男人覺得虧欠他,琅玉不管碰他哪兒都覺得不對勁,好像自己耍流氓,在非禮白沅,長得太漂亮,又很會耍賴撒嬌,比刺客難搞多了!
白沅為了保持平衡,只能抱住琅玉的腰,極窄,琅玉看他抱得這麼順手,平時沒少對別人鍛鍊吧。
有點吃醋。
白沅咕噥著:「你弄花了我的臉,你得賠償我點損失費。」
琅玉沒有反駁這句槽點滿滿的話,順著白沅:「你要我賠償什麼。」
白沅偷偷摸住琅玉腰上的玉佩,我看你這塊玉掛在這裡也無用,那就笑納了。
不過白沅剛碰到玉,琅玉的手指像鉗子一樣揪住他的手腕。
白沅尖叫:「你弄疼我了!!」
琅玉根本就沒使勁。
好作精的美人。
男人還是吃這套。
琅玉甩開白沅的手,原來這麼貪,跑來詐騙他,最讓琅玉佩服的,他知道白沅在害怕他,即便如此也要想方設法騙他幾個子兒花,怪可愛的。
「那這樣吧,我弄花你的臉,你以後賣不了色——」
白沅罵罵咧咧:「我從來沒賣過色!」
白沅從頭到腳都長得讓男人看了就會發情,他只能算是主觀上沒賣色。
「——我帶你回去給我暖床,以後管你吃喝,這樣行麼。」
「???」
琅玉翹著嘴角壞笑。
白沅只和琅玉相處過七天,琅玉那時做了鬼,習性已經和人大不相同了,會纏著白沅,但是就像一團甩不掉的霧氣,白沅從來沒有跟他交流過。
現在被一個生機勃勃的琅玉抱在馬上,兩個人有來有回地鬥嘴,白沅發現原來琅玉性格其實很外放,身上矯健溫暖,還會不討厭地調戲人。
總算開始了解琅玉了。
白沅沒有理會琅玉的渾話,他偷偷去摸琅玉腰上的玉佩,琅玉用餘光瞧著白沅的小動作,這回沒有阻止,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摸跑了玉佩。
玉佩瞬間消失不見。
白沅的百寶箱裡到底裝了多少東西,這個問題比綠江十大未解之謎還要難解。
琅玉挑起眉毛,不由得有點刮目相看,白沅這是有備而來啊。
白沅哼唧著:「你有本事就留我七天七夜。」
白沅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雖然看起來有種夢一樣光怪陸離的質感,但至少比凶宅舒服多了,還可以和一個活生生的琅玉交流,比起那棟凶宅、那隻厲鬼,這裡就像桃花源、溫柔鄉。
此時的琅玉沒有後世的記憶,他曲解了白沅嘴裡的「七天」,白沅總是可以讓每一個句子、每一個動作都散發出撩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