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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年年是跟著沈家樹那聲爸來喊的,她是納悶咋就喊爸了?結果聽到眼前這人說的話,她也一時糊塗了,「您是……我爸?」
唐文遠激動的點頭,「是啊,年年,你不記得我了。小時候我經常馱著你去逛公園。」
記憶很久遠,但是因為唐年年幸福的童年記憶太少,所以這些對她來說珍貴的記憶倒是還埋藏在心底。記得不清楚,卻能隱約的想起一個片段。
她不知所措道,「您真實我爸爸,可是我爸爸不是……」
廠長媳婦道,「年年,你爸爸是去工作了,他沒死。他活著回來了。ᴶˢᴳ」說完自己都抹了一把淚。
唐年年心裡猛的一怔,看著眼前活著回來的爸爸,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她慌亂的尋找沈家樹,看到沈家樹在自己身邊才安心了。
沈家樹捏捏她的手,「先和爸好好聊聊。這些年沒準有什麼誤會呢。」
老丈人十幾年沒出現,肯定是有什麼緣故的。沒弄清楚之前,沈家樹不想貿然的就決定他渣不渣。
隊長媳婦兒趕緊招呼他們坐下說話,自己則拉著老伴兒進廚房去做飯。
沙發這邊,唐年年都半天不知道怎麼開口。
唐文遠知道自己虧欠了孩子,心裡也很自責,「年年,爸爸對不起你。你這些年受委屈了。」
唐年年頓時鼻子一酸,「您,您這些年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回來,為什麼要扔下我一個人。
她有很多話想問。
這些年的委屈一瞬間都冒了出來。如果爸爸在她身邊,她肯定不會受那些委屈的。不會被人當做拖油瓶。
唐文遠道,「當年有個項目需要人,讓我去了。那事情要保密,不能往外說。所以我也不能和你們多說。這些年我並不是故意要拋下你。我一直很惦記你。」
唐年年忍不住眼淚往外流。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因為自己受的委屈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不是因為爸爸一句不是故意拋下就能消失的。
沈家樹捏著她的手安慰著。
唐文遠也很難過。不管怎麼樣的理由,他確實是愧對女兒的。
「這些年,你是不是受委屈了?你媽媽沒有好好照顧你嗎?」
唐年年哭得更傷心了。心裡酸澀得說不出話來。
沈家樹捏著媳婦的手,替她開口,「爸,我是年年的愛人,也是您的女婿。年年的事情我清楚,要不我給您說?」
唐文遠打量著這個女婿,看得出來,兩人感情好。
比起自己這個沒負責人的父親,這個人陪伴年年的時間還長呢。唐文遠哪裡又有資格去評判他夠不夠資格當自己女婿呢?
只要年年喜歡就好。
他點點頭,「年年這些年到底是過的什麼日子?她為什麼會下鄉?」
沈家樹道,「回答您之前,我有句話想問問您,我丈母娘知道您的事情嗎?」
唐文遠點頭,「知道的,當時我離開才幾個月,因為她要改嫁,所以我得和她辦離婚手續。」
沈家樹對丈母娘劉如慧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老丈人沒說什麼工作,但是沈家樹到底是懂得多,心裡也有所猜測。
這個時代還能有什麼事兒需要化工人才的?
而且老丈人還是很厲害的化工人才,又是許多年不能出來,那肯定是很大的項目啊。
劉如慧知道真相,竟然還如此的虧待唐年年,什麼心態啊。
別說親媽了,就是陌生人,也不能這麼幹啊。
「年年小時候具體怎麼過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年年這些年確實委屈了。」
他把自己在周家的見聞,通過周承家了解的情況,以及唐年年自己的訴說的事情梳理一番,一一講給唐文遠聽。
被人罵拖油瓶,記事開始就要幫著幹家務活,幫著帶小孩,穿的也是人家的舊衣服。在家裡過的忍氣吞聲,劉如慧只會讓她忍讓。要懂事。導致年年真的以為自己虧了周家人的,一度很自卑。
這樣憋屈的長大還不算。明明念到高中,還有一年要畢業了,成績也很優秀。結果被親生母親用養育之恩強迫著代替繼姐下鄉。還要對外說自己是心甘情願搶著去的。
下鄉後更是除了寄了一次舊衣服過來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關心愛護。
「年年當時工作十分的辛苦,她的體質您也清楚的,皮膚特別脆弱,經常滿手是水泡,身上也總是有傷痕。拿不到多少工分,也沒家裡補貼,吃不飽,營養不良。」
反正沈家樹可沒添油加醋。
這些事兒實實在在的。至於下鄉的時候給的那點錢,每個家庭都給,那是路費錢。
他可不會讓自己媳婦兒的委屈白受了。也要看看這個老丈人是不是真心對待閨女,願意為閨女出頭的。
唐文遠已經從內疚到無比心疼,聽到最後又暴跳如雷。
他本身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基本上不發火。但是現在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程度了。
「實在是欺人太甚!」
沈家樹繼續補刀,「除此之外,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當初您留給年年的房子,都被丈母娘騙走了。過戶到了她的名下。要不是我們無意中發現,並且找他們討要回來了,只怕年年真是要一無所有了。」
唐文遠氣得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