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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小男也有些不忍直視,眨了眨眼,打算再為丈夫辯解兩句,可又怕說多錯多,正斟酌著,林嘉國自己就把狀態調整了過來,他笑眯眯道,「以前確實忙,不過以後就沒那麼忙了,這也回家了,我能陪小男說話的時候就多了。」
曾興強眼神有片刻的暗淡,不甘也隨即爬上了眼角眉梢,「以後是以後,那以前呢,以前可是你對不起小男。要是當初小男看上的不是你,她肯定過得比現在好得多。」
聽到他這話,林嘉國還沒來得及開口,喬小男就先變了臉色,立刻就嗆到,「我現在過得就很好,不用你在這瞎操心。你還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早點結婚生娃比什麼都強。」
說完,她就拽著林嘉國往前走,「咱們走吧,在這杵著幹什麼,不是要去看棗子樹嗎。」
「嗯,走吧。」林嘉國抿了抿嘴角,眼裡的笑意一閃而過,握緊妻子抓他的手就大步往前走去。
身後,曾興強看著兩人手拉手的離開,臉上的不甘瞬間就像是被潑了盆冷水一樣,當即就被凍結在了這冰天雪地里。
他以為小男願意笑著和他打招呼了,他們就可以回到從前了,他也又有了可能的一絲機會了。
原來還是他多想了嗎。
喬小男這會兒也懊悔了起來,原本她以為對方在知道她丈夫回來了之後,就不會再有以前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了,所以才像兒時對待夥伴那樣友好了些,結果倒好,倒是讓他順杆子爬了。
這個腦子拎不清的!
也得虧林嘉國不是曹琴老公那起子人,要真以為她和這曾興強有個什麼三瓜兩棗的,她就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不高興?」林嘉國見妻子一路都氣鼓鼓的,便輕輕晃了晃她的手。
喬小男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這是牽了一路,耳根頓時就紅了起來,趕忙把手抽出來,假裝勾了下耳邊的碎發,「沒不高興,就是覺得這些人怎麼都那麼喜歡管別人的閒事呢,我過得怎麼樣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嘛,用得著他們在那說三道四的嗎。」
「有些人可能是把自己看得比較重要吧,覺得自己有那個資格去管別人,然而事實上,這只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別管了,看,到了。」
喬小男順著他的話看了眼,「不是說去看棗子樹嗎,怎麼來埡口上了。」
林嘉國臉上浮現起笑容,「我可能是記錯了,就是想來埡口上看看。」
喬小男無語,白了他一眼。
兩個人在這脈脈細語,孩子們卻顧不得那麼多了,一個個的就像是剛放出籠的猛禽一樣,張著小翅膀就瘋跑了起來。
福音在她爸爸肩膀上看得眼饞,掙扎著也想下去,卻被她爸直接就給按了回去,「聽話,這地滑,咱不去啊,等你像哥哥姐姐一樣能跑能跳了咱再去。這會兒爸爸帶你飛。」
福音不甘,可她爸就跟托塔李天王一樣,把她鎮壓得死死的,她只能選擇退而求其次,張開小手讓她爸帶著飛飛。
瘋玩了一陣,幾個小傢伙才停了下來,一個個插著小腰,站成一排,俯瞰著整個靠山村。
「站在這裡看咱村,咱村真好看。」大雙十分文藝的感嘆了句。
喬小男斜了她一眼,哼了聲,昂著下巴,高傲道,「這就好看了?還有更好看的呢。等穀子熟的時候,你們再到這裡來,那會兒到處都是黃橙橙一片,就跟發光的金子一樣,那才是最漂亮的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們老師說,像濃墨重彩下的油畫!」喬小男一說完,小雙就立刻舉起了小手。
大雙敲了妹妹腦袋一下,「瞎顯擺什麼,你知道什麼叫油畫。」
小雙抱著腦袋,委屈的嘟著嘴瞪她姐姐,「你打我幹什麼,你還不是不知道。」
大雙哼了聲,「我是不知道,但我會問。」
教訓完妹妹,大雙立刻就轉過身來昂起頭彎著眼睛甜滋滋的問林嘉國,「小姑父,油畫是什麼啊,你見過嗎,真的和老師說的像穀子一樣嗎?」
林嘉國:……
我是當兵的,不是搞藝術的,你這讓我怎麼解釋!
他沉吟了下,還是十分老實的搖了搖頭,「小姑父也不知道什麼是油畫,我也沒見過,大雙要是想知道的話,可以多讀書,以後去到大城市了,就有機會知道了。」
大雙有些失望,撅著嘴巴,「原來小姑父也不知道啊,我還以為小姑父什麼都知道呢。」
林嘉國一噎,正要跟她講講『術業有專攻,人無完人』這個道理,大雙就被她麼姑敲了下腦袋,「你小姑父又不是神仙,哪能啥都知道。你去問問你們老師,他能啥都知道。」
「就是,老師就不知道要用什麼把飛機打下來,他連高射炮都不知道。」一旁林嘉國的忠實小粉絲喬茂祥同志立刻就跳了出來。
大雙嘟起了小嘴,不說話了。
林嘉國鬆開一隻抓著福音小腿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撫道,「沒關係的。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和不擅長的,小姑父擅長當大兵,你們老師擅長教書育人,以後大雙也會在自己喜歡的領域做擅長的那個人,這沒什麼。我們做好自己擅長的就行,其他我們不擅長的就交給那些擅長的人去做就是了。」
「這個我也知道,我們老師也說過的,叫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林嘉國一說完,記性很好的小雙就又歡快的舉起了小手,然後順利的又領了她姐一記爆栗子,氣得小雙張牙舞爪的就撲了過去,追著她姐就要敲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