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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向奉行能攤著就絕不坐著的小錦鯉首次主動抬起了自己的小屁股,蹬著不怎麼靈活的兩條小短腿艱難的往前挪了一步。
然後——
她挪了一步,兔子也跟著挪了一步。
福音:?
你是在跟我玩釣魚嗎?
雖然我是魚,可你也不是釣竿啊!
她不死心,又費勁吧啦的蹬著兩條小短腿抬著小屁股往前挪了一步,結果,兔子它也再次挪了一步。
福音:……
她嘟起了嘴巴,有些生氣,也不往前挪了,鼓起腮幫子嗷嗚一聲就縱身往前撲了過去。
啪嘰——
不出意外的,她很順利的整個人以五體投地的姿勢貼在了搖籃里,與此同時,手手也和兔耳朵來了個擦肩而過。
福音:……
嗚嗚嗚,沒臉見人了,兔子不給摸就算了,還把我給摔了,嗚嗚嗚,好難過,摸不到兔兔不能起來~
小崽崽傷心得不行,也不準備爬起來了,直接耍賴的在哪裡摔倒就在哪裡躺下了。
白兔子見狀,紅眼睛動了動,探著腦袋試探的抽了抽鼻子,似乎在檢查眼前這個人類幼崽有沒有被摔死。
福音察覺到了,眼珠子轉了轉,保持著貼在搖籃里的姿勢一動不動,只手手默不作聲的抬了起來。
白兔子見那幼崽真的不動彈了,鼻子快速的抽動了幾下,折著耳朵連忙蹦了過來,踮起後腿,正準備去扒拉,那剛才還一動不動裝死的幼崽就忽然抬起了爪爪,速度飛快的就逮住了它的耳朵。
白兔子:雖然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居然裝死騙一隻兔子,良知呢?!
福音可不管什麼良知不良知的,她計謀一得逞,就暢快的大笑了起來。
聽到她咯咯的笑聲,三個大人還有些不明所以,以為她只是喜歡和兔子玩,便沒管她,因此也沒人來解救這只可憐的白兔子。
一直到福音挼夠了,抬起的半截身子也累了,才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手手,饒過了這只可憐的白兔子。
白兔子一得到自由,就抖著被揉得毛亂飛的兔耳朵躲到了一步開外,瞪著紅眼睛警惕的看著搖籃里那隻狡猾的人類幼崽。
福音這會兒正爽著,也沒去在意一隻兔子的戒備,翻了個身,就四面朝天的陷入了賢者狀態。
正發著呆呢,她二爺爺家的兩個小孫子就手牽著手蹦蹦跳跳的進了門。
一進來林懷平就看到了守在搖籃邊的小兔子,當即就歡呼了一聲:「小兔子!」
白兔子正是警覺的時候,忽然聽到這一聲,頓時就給嚇得蹦了起來,豎著耳朵就從竹籬笆的縫隙里竄了出去,幾步就沒了蹤影。
林懷平傻眼了,張著小嘴不知所措的立在了原地。
搖籃里的福音也傻眼了,她一骨碌就從搖籃里翻了個身,目光呆呆的看了眼兔子離去的方向,癟了癟嘴,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她一哭,天空就迅速暗了下來,前一秒還艷陽高照的天瞬間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把三個大人外加兩個小孩都給淋了個措手不及。屋頂上的喬小男和喬建邦手忙腳亂的把剩下的枯草鋪完後就趕忙往屋底下挪,王素娥則著急忙慌的過來抱福音,林懷覺也趕緊牽著他剛惹了禍的弟弟往屋檐下躲。
所有人都在慌亂的避雨,只有福音在大哭著為她沒了的小兔子悲傷。
「這雨怎麼突然就下了,一點預兆都沒有,剛剛還是大晴天呢。」喬小男一邊胡亂的摸著臉一邊往屋裡走,一邁過門檻就聽到了她女兒哇哇大哭的聲音,趕忙快走了進步,急忙問道,「音音怎麼了,怎麼突然就哭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不怪喬小男這麼問,從她們養福音開始,孩子就沒哭過,就算是餓了、拉了也最多是哼唧兩聲,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孩子哭得這麼厲害,別說是她了,就連養過孩子的王素娥也急得不行。
一邊抱著孫女哄,一邊上下檢查著,「也沒看到哪裡磕了碰了啊,額頭也不燙,尿布也是乾的,也沒拉肚子,會不會是昨天趕了路曬了太陽,所以這會兒就不舒服了啊。」
喬建邦這會兒也進了屋,聞言便道,「昨天曬的太陽要難受也是昨天難受,不會拖到今天的,會不會是被蟲子咬了,或者是蚊子,這山里樹木多,蚊子咬人也疼。」
「沒有,我檢查了,身上沒有紅疙瘩,我之前給她塗的驅蚊子的也還在。不行,小男,你去給我拿蓑衣來,我帶音音去找她宋伯伯看看。」王素娥實在沒招了,趕忙吩咐起了喬小男。
喬小男也急,連忙應了聲,正準備去屋裡拿蓑衣呢,站在屋檐下的林懷覺就終於找到機會開口了,「二伯娘,大婆婆,我知道音音妹妹為什麼哭。」
他一出聲,屋裡的三個大人就轉過了頭來,喬小男看著他,有些驚訝道,「懷覺、懷平,你倆啥時候來的?」
林懷覺抿了抿漏風的小嘴,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皮,扯過惹了禍躲在他身後不敢出來的弟弟,略有些羞澀道,「下雨的時候來的,爺爺聽說二舅舅來了,讓我和懷平來喊你們過去吃飯。我們到的時候,看到了一隻兔子,懷平喊了一聲,就把兔子給嚇跑了,妹妹看了一眼就哭了。」
林懷覺一說完,窩在奶奶懷裡悲傷得不能自已的小錦鯉就停止了哭泣,她昂起頭,一邊指著林懷平,一邊嘰里呱啦的衝著她奶奶說個沒完,完全就是一副告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