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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圖南故作嫌棄的嘖了一聲,「你做的飯啊, 也就糊弄糊弄, 真好吃還得看我。」
她拍著自己的肩膀, 語氣誇張活潑:「懂不懂沈大廚的含量,懂不懂啊哥。」
沈嶺竹順坡下驢:「謝謝圖南對我這個沈大廚實力的認可。」
千河站在一旁直笑,看著兄妹兩個你拆我台,我接你的短的打鬧。
最後還是三個人一起把飯做了,等到沈父沈母回家的時候,飯菜也剛剛好,正是時候。
外面夜色越加濃厚,小鎮上的房子處處燈火,家人團聚,愛人在側,身體健康,未來美好一片。
千河看著飯桌上其樂融融的一家人,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他低下頭喝了一口酸奶,剛一抬頭,就看到猩紅的一抹迎面撲來。
臉上很熱,熱得有些發燙,什麼都不害怕,向來冷靜無比的千河第一次手指有些哆嗦的摸上了剛剛被濺上液體的臉。
猩紅的一抹出現在他的指尖,坐在他對面的沈母表情還維持著笑,可脖頸處的血痕已經順著脖子蜿蜒而下,她的瞳孔失去了色彩,臉色以極快的速度變得青白,整個人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
「媽!!!」沈圖南驚叫出聲,沈母背後的東西也露出了原本面目,它身影不高,面上滿是刀疤,兩隻手不是人手,而如鋒利的鐮刀一樣,此時左邊的鐮刀手正滴答滴答的流著血。
怪人朝著眾人露出一個獰笑,反手就要抹掉沈父的脖子。
沈圖南猛地拉了一把沈父,沈嶺竹猛地站起身掀翻了桌子砸在了那怪人身上,轉頭對著其他人吼道:「快跑。」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沈圖南硬是拉著悲痛的沈父想往外跑,千河順手抄起旁邊酒柜上的酒瓶,敲碎了朝著和沈嶺竹纏鬥的怪人撲了上去。
原本背對著他的怪人,在千河即將要把破碎的酒瓶鋒利的那一邊插入怪人的頭上時,那長相被密密麻麻刀疤傷痕覆蓋的怪人的頭,竟然將自己頭顱一百八十度轉了一圈,而身體未動。
「偷襲,可不是好孩子的行為。」頭顱的嘴張張合合,朝著千河露出了個陰狠的笑。
千河面不改色手不停,直接將玻璃酒瓶插|入了那人的眼中。
霎時間慘叫聲起,血從怪人的眼睛流出,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猙獰可怕。
沈嶺竹趁著這個機會,抄起地上掉落的餐刀,直接刺|進了怪人的心臟。
「老婆...」沈父跌跌撞撞的跑回來,跪在沈母的屍體旁邊,「老婆你醒醒看我一眼啊老婆。」
沈圖南也從房門口跑了回來,慌張又悲痛,語氣又急又亂:「哥哥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屋子的門打不開,這人究竟怎麼突然出現的,媽她,媽她,我們現在怎麼辦,要報警嗎?」
還沒等沈嶺竹回話,一道沙啞難聽如被砂紙磨壞的聲音出現,「這可真是讓我好害怕啊。」
「我死的好慘吶嗚嗚嗚。」一起響起的,還有沈母的聲音,與以外的溫柔慈愛不同,此時的聲音悽厲哀怨,一聲聲的迴響在這座三層別墅當中,「你們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不救我。」
沈母的眼睛裡流出血淚,雙手猛地掐上抱著她的沈父的脖子,「為什麼不替我死。」
「媽!快鬆開。」沈圖南來不及震驚,就和沈嶺竹千河一起去掰沈母的手。
撲哧一聲,利刃入肉的聲音,濃郁的血腥味鋪面而來,沈母的肚子竟然裂開,裡面伸出了一把鋒利的尖刀。
尖刀刺進沈父的胸膛,在裡面瘋狂的攪動。
「快跑...」沈父的唇角流出血來,他一把推開沈圖南、沈嶺竹和千河,「快跑。」
地上,那個怪人的屍體正不斷抽搐著,他的脖子上鼓起大包,裡面似乎有什麼在跳動。
被沈嶺竹拉著跑上二樓的時候,千河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大包,變成了另一顆人頭,長在了脖子上。
一分二,二分三,那個怪物被他們殺死一次,就會分裂出又一個人,別墅的門窗全部打不開,他們被困在了這裡。
直到...
「沈哥!!!」
悲痛到了極致的聲音響徹整個別墅,千河身體發軟跪倒在了地上,他的手不由自主的發抖,他想站起來,想跑向那個人。
手撐在地上站起來僅往前跌跌撞撞跑了兩步,又踉蹌著跌倒在了地上,撲哧一聲,怪物的鐮刀刺穿了他的腳踝,站在他身後得意洋洋的笑著,「想找你的情人啊?」
「真是不好意思,在這種時候還弄傷了你的腳,跑不起來了吧。」
他的腿被一刀一刀的劃著名,可千河什麼也感覺不到,跑不起來,那便爬過去,他的手撐著自己前進,路過的地板留下長長一條血跡。
千河的手在靜靜躺在地上沒了呼吸的沈嶺竹面前抖得不像樣子,眼眶酸澀飽脹,在指尖摸到沈嶺竹冰冷的臉以後,一滴淚重重的跌落了下來,砸在了沈嶺竹臉上。
眼睛被水霧遮住,沈嶺竹的面容變得模糊,千河慌亂的擦著自己的眼睛,將本就通紅的眼眶,粗暴得擦得更紅,「別哭啊,別哭啊你。」
他自己跟自己說著話,一個勁的叫著自己別哭,可眼淚不聽他的話,大滴大滴的落下,模糊了雙眼。
千河喉頭滾動著,開口的聲音變得哽咽至極:「別哭啊......」
「這樣哭,我都看不清楚沈哥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