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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放下來,你一隻手攥著衣服怎麼吃飯。」沈嶺竹頗為無奈的看著他。
千河抿了抿唇,仰著頭看沈嶺竹,無辜又委屈:「沈哥,你可不可以餵我。」
見沈嶺竹的眉頭蹙起了,他又將頭低下,聲音隱隱帶著哭腔,「不攥著衣領,總感覺有風灌進來,我好難受。」
睡衣的帽子寬大,不攥著一點,那雙耳朵就藏不住了。
千河另一隻手慢慢拉住了沈嶺竹的衣角,輕輕晃了晃,又仰頭看他,「沈哥...」
沈嶺竹嘆了口氣,坐在了他的床邊,將一勺小米粥抵在千河唇邊,「張嘴。」
千河吃了一口,眼眸明亮,眉眼彎彎的朝著沈嶺竹笑起來,在吃下第二口時,伸出舌尖舔了舔勺子。
粉嫩的軟舌怯生生的舔過瓷白的勺子,粉白交織的景象,換來了沈嶺竹一句兄長般的訓誡:「吃飯舔勺子像什麼樣。」
千河低下頭,挫敗的無聲嘆了口氣,接下來沒再做奇怪的事,只乖乖的一口一口的吃完了這碗小米粥。
一碗小米粥很快見了底,千河飛快的縮進被子裡,對沈嶺竹道謝。
「沈哥最好了。」他眸子裡只有沈嶺竹一個人,裡面亮晶晶的,有著滾燙的熱度。
沈嶺竹卻偏過頭去,將手裡的空碗放在了托盤上,又拿起溫度計遞給千河,「量量體溫,看看是不是發燒了。」
千河臉上的笑一僵,想推辭又找不到理由,只能接過來。
他根本沒有發燒,早知道就只說自己不舒服了。
看著面前的沈嶺竹,千河捏著體溫計,突然有了想法,「這個怎麼用啊?」
沈嶺竹:「把這頭夾在腋下就好了,五分鐘之後取出來。」
本來旅店裡面是有電子體溫計的,但是那個有時候不是很準,保險起見還是用這種水銀體溫計比較好。
千河哦了一聲,攥著衣領的手鬆開了一點,將體溫計放了進去,卻故意偏離了些。
沈嶺竹將東西收拾下去,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又上樓去,「拿出來我看看。」
手裡的體溫計刻度五分鐘前是什麼樣,五分鐘之後還是什麼樣。
「是不是沒放好,刻度...」沈嶺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千河說:
「可能是,」千河漂亮的臉上有些紅,像是因為發燒而升騰的紅,又像是羞臊的紅,「沈哥幫我放一下吧。」
沈嶺竹的喉結動了動,捏著體溫計的手隱隱有青筋浮現,「千河,自己放。」
「很簡單的,只需要把這頭壓住就好了。」
千河不太開心的垂著眼帘,「剛剛我就是那麼放的...那算了吧,隨便吃一副退燒藥就好了。」
沈嶺竹是什麼樣的人千河很清楚,溫潤守禮,雖說兩個人都是男人,但他知道自己的心意,沈嶺竹就不會做出將手伸進自己衣領的事情來。
所以,是不是發燒,就是他說是就是的事情了。
「我來。」
一句話,讓千河錯愕的抬起了頭。
沈嶺竹骨節分明的手捏著體溫計,卻被攥緊的衣領擋住了去路,「手,鬆開一點。」
讓他伸進去,自己撒的謊就會暴露,可是不讓又沒有理由。
更何況...千河自己也捨不得放過這個跟沈嶺竹親密接觸的機會。
白淨的臉已經紅透了,就連攥著衣領的指尖也泛著淺淺的粉意,那手指鬆開了些,放了那隻大手進來。
千河長如鴉羽般的眼睫顫抖不停,只感覺滾燙的手指划過自己的鎖骨,被碰到的地方都在發燙。
沈嶺竹想盡力避開他的肩,他的肌膚,可是這個過程中,不可避免的,會輕輕划過,觸碰到柔嫩的身體。
手下的觸感很滑,很軟,指尖和肌膚相觸的那點溫度似野火燎原般點在心裡。
千河微微抬起手,讓體溫計被大手放了進去,然後那隻手迅速拿了出去。
沈嶺竹眼眸低垂,神色皆掩飾在那金絲框眼鏡之後,看上去平靜至極,「等五分鐘就好了,我先下去,五分鐘以後再上來。」
說完這話,他才看了一眼千河,只一眼,就讓沈嶺竹心神一顫。
那種昳麗的臉上紅霞瀰漫,唇被主人咬得艷紅,漂亮的眸子裡波光粼粼,長如鴉羽的睫毛似蝴蝶振翅,好似一眨眼,就會落下淚來。
千河的聲音細如蚊吟,可沈嶺竹偏偏能聽出其中的羞怯,「好...」
沈嶺竹沒有再說,轉身離開了房間。
樓梯上,肩寬腿長穿著一身戧駁領墨綠色風衣盡顯身材的男人盯著自己的手,一步一步走得又慢又重。
細軟滑嫩的手感,放體溫計時窺見的一點白皙,讓人忍不住去想,肩那麼白,是不是全身都那麼白,那麼軟。
剛剛觸碰過千河肩胛骨的指尖像是被灼燒,燙得嚇人。
可沈嶺竹知道不是的,千河又不是火苗,那點輕描淡寫的觸碰更不會將他的手指燙傷。
是他心中欲|念升騰。
「昨晚有人死在你那個小員工房間裡了,」一道稚嫩的聲音打斷了沈嶺竹的思緒。
沈嶺竹抬眼看去,就見那個小男孩站在二樓的血跡旁邊,笑容可掬的看著他。
小男孩:「我說過,你那個小員工很危險。」
「你會被他吞沒,永不得脫身。」小男孩古怪的笑了笑,「我很想救你,可這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