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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姐躺在地上,只有微弱的呼吸,而林小姐也在此時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骰子,再一次出現了。
雞小姐熊先生已死,按理說骰子應該會出現在白小姐面前,可此刻它直接出現在了千河身前,甚至越過了林小姐。
幾個人都有些弄不明白,李先生乾笑一聲:「這個骰子,怎麼會直接到千..千先生面前。」
「兩個玩家都死了,按照順序不應該是白小姐嗎?」
王小姐也跟著應聲道:「對啊,偷了我們骰子的玩家不是已經死了嗎?」
白小姐李先生尚且能說得過去,這其中最為困惑的是林小姐:「為什麼骰子直接繞過了我?」
「我沒有被偷走過骰子啊?」
他們的話你一言我一語,千河沒有回答,直接投擲了骰子。
這一次,骰子的點數是六點和負二點,一共前進四點。
液晶電視機出現,囡囡笑嘻嘻的坐在電視機上面,兩條腿一晃一晃的,她的手伸向熊先生的屍體。
龐大的屍體一直縮小得兩隻手能捧起為止,飄到了她手心。
「玩家已死,NPC千先生、沈先生可以直接到達寶箱。」說著,她一口咬向了手裡的熊掌。
千河目光幽幽的看了她好幾眼,才收回視線。
還沒等他說什麼,林小姐就高聲質問道:「為什麼我不可以?」
她試圖往第八格走,但那層透明屏障將她死死的攔在了第七格。
「對啊,為什麼我們不可以?」王小姐也忍不住問道。
李先生急切的開口:「玩家不是都死了嗎,我們也都可以通關的對吧。」
囡囡歪了歪頭,圓圓的眼睛看上去天真又單純,「你們在說什麼啊?」
「你們連骰子都沒有了啊,」囡囡笑起來,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沒有骰子的NPC,還怎麼在這場遊戲前進啊?」
「所以你們輸了啊,按照規則,你們要進入掌握了你們骰子的玩家的日常副本噩夢級。」
李先生大步往前走,卻被屏障阻擋了去路,他猛地一拳砸在屏障上,大聲質問道:「可是掌握我們骰子的玩家已經死了啊!」
囡囡慢條斯理的咽下一口熊肉,「所以你們,都會進入我的日常噩夢級副本。」
「歡迎你們!」她站起來,一隻手拿著熊肉,一隻手放在胸前,彎下腰不倫不類的行了一個禮。
「怎麼可能!」
「我沒有被偷骰子!」
李先生話和林小姐的話同時說出。
囡囡沒有再理李先生,而是看向林小姐,滿是遺憾的搖了搖頭,「很遺憾,你的骰子在熊先生手裡。」
「兩位NPC,可以過去了。」話說了半截,她看向了千河和沈嶺竹。
沈嶺竹走出第四格和身在第五格的千河一起走向寶箱。
他們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在第七格時,林小姐想要藉機跟他們一起過去,卻仍然被攔住了。
寶箱在兩個人走到時就消失了,與此同時,一道聲音響起。
「叮咚!玩家噩夢副本《誰偷了我的骰子》完美落幕!遊戲通關人數:0,倖存NPC:2。」
半空落下一塊巨大的幕布,開始從玩家的視角向所有NPC展示這一場遊戲的真實規則。
當播放到熊先生得知了林小姐的身份經歷時,林小姐整個人癱坐在地。
殺了那個老光棍以後,她逃了幾天幾夜,大女兒失足落下了山崖,最小的剛出生的小女兒因為夜晚太冷,凍死在了逃亡的路上。
那時候,她不過才二十五歲,在她十八歲被家人賣給老光棍的時候,人生就驟然灰暗了下去。
後來林小姐隱姓埋名逃進了一座城市,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她沒有身份,沒有錢,一開始很難,後來也能度日,卻再也沒有與任何異性在一起,或是。
她的孩子死在了她逃出來的那年,林小姐死在了十八歲那年。
而在城市裡生活了不少時日的林小姐,也或多或少的明白什麼叫做NPC。
她跌坐在地上,粗糙的手捂著自己的臉,眼淚從她的指縫大顆大顆的滑落,滾燙的熱淚幾乎要將這麼多年的傷心哭盡。
「所以...我這麼多年的遭遇,我的過往,都是你們這群玩家設定好的嗎?」
林小姐狼狽的擦著淚,可成串的淚水根本擦不盡,她哽咽到幾乎失語,「所以我本可以不用經歷那些的對嗎?」
「所以我...只是你們用來取樂的一個NPC,對嗎?」
她的手粗暴的抹過自己的臉,想笑又笑不出來,「我他媽連人都不是,我只是一段狗日的,遊戲裡的,數據構成的NPC。」
「編寫這個遊戲的狗日的,在寫下我的信息的時候他媽的他在想什麼呢。」
「是不是只是,一筆帶過了。」
林小姐閉了閉眼,死死的咬著唇,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可那他媽的,是我的五十三年啊。」
死一樣的寂靜,誰都沒有說話,誰都沒辦法回答她,在幕布放下來時囡囡就消失了。
此刻,他們都在想,自己真的是一個NPC嗎。
那些過往,那些愉快或者絕望的時刻,都只是別人寫下的一句話嗎。
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天際,群星似乎暗淡了很多。
第50章 下山
沈嶺竹和千河被傳送出了遊戲, 他們進遊戲在接近山腳下的雪地里,出來時依舊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