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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玉通體純白,形狀為圓形,乃是天然形成的圓形,示意團圓美滿,為不可多得的稀有品種。若是買賣的話,此玉都可以將他這一整個玉鋪買下來了!
他心中大為震驚,再也不敢小看了這姑娘。他完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穿著寒酸的小姑娘,竟然會有這種奇世瑰寶。
「這,這寶玉不知姑娘從何得來?」掌柜微微結巴著問道。
蘇年年挑了挑眉,又重複了一遍她剛才問的問題:「此乃我傳家之寶,掌柜能仿的出來嗎?」
掌柜沉吟了片刻,半天才從嘴中吐出三個字:「不容易。」
蘇年年的眼睛亮了亮,他說的是不容易,而不是仿不出。她上前兩步,心中激動,但面上卻還是儘量保持著平靜:「只需仿出這寶玉的質地和外表,讓不懂行的人看不出真假即可。」
掌柜猶豫了一下,雖然心中納悶想問一問她做個仿品幹什麼,但卻也不敢輕易開口。畢竟他見過這麼多富貴權勢的家族,每家每戶都有不能說出來的腌臢之事,問多了反倒不安全。
「我可以試試。」他遲疑著應了下來,語氣恭敬。
「需要幾日?」她問道。
掌柜想了想:「十日左右。」
「三日,我來取。」蘇年年挑了挑眉,將白玉簪子塞到了掌柜手中,淡淡道:「這個壓在你這裡,等你做好了仿品,屆時我再給你銀子。」
說罷,她便扭頭離開了,完全不給掌柜說話的時間。
掌柜被她的乾淨利索的行事嚇了一跳,她是怎麼知道做個仿品只需兩三日左右的?
這寶玉太過罕見珍貴,他本想將此事先稟告給主子再做定奪。她卻直接給他一個限日,還直接將話堵死了,一點都不給他回應的時間。
這個強硬的態度,像是和他家主子有幾分相似......
蘇年年走出玉鋪,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在掌柜說十日左右能出仿品時,她發現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眼神也有些閃爍,她一猜測便想出了大概。
估摸著這掌柜應該背後還有人,這寶玉在這裡是很罕見珍貴的,所以掌柜是想報個虛日子,再寬鬆幾天跟背後之人商議琢磨一番她和這寶玉的淵源。
所以她隨口說出三日來取,有意試探一下掌柜。若是掌柜做不到,她就算走出門了,掌柜也會追出來找她。
而她如今已經出了玉鋪的門許久,也不見掌柜來追她,說明掌柜只需要三日便能仿出來。
不管如何,越早將寶玉做出仿品,她便能越早完成任務離開此處。
想到離完成任務的目標越來越近,蘇年年便一陣高興,她在京城的街邊隨意的逛了逛,發現了許多有趣的小玩意。
她路過一個賣繡花鞋的攤子,猛然想起今早上出門的時候她還下定決定要買一雙鞋子呢。
攤主是個慈眉善目的大娘,她見蘇年年站在攤子前打量,熱情的拿著蒲扇給蘇年年扇了扇涼風:「丫頭,這可都是俺親手縫製的,穿著可舒服了!」
她下意識的用小手,掏了掏空空如也的口袋,微微有些沮喪的擺了擺手:「我先看看。」
大娘見她的表情,便意識到她估計是沒有銀子。
大娘注意到蘇年年腳下的草鞋裡,隱約的露出一雙滿是傷痕的小腳。而那草鞋也看起來應該是穿了許久的樣子了,早就已經破破爛爛不結實了。
她從攤子底下取出一雙純白繡著兩朵梅花的繡花鞋,遞到了蘇年年的手中:「丫頭試試穿著合不合腳?」
蘇年年望著手中被硬塞過來的繡花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大娘,我沒帶銀子。」
大娘捂著嘴笑開了花:「丫頭,這是送給你的。俺是個寡婦,平日裡也不會做別的,就會縫個鞋繡個花。俺剛來京城時,餓得三天沒吃飯,還是包子鋪的大哥心眼好,給俺了三個包子。要不是那三個包子,俺早就餓死了......」
蘇年年不知為何,聽著大娘的碎碎念,心中有些微微哽咽。
在現代見識過太多的人情冷暖,她早已經對人心失望,卻沒想到今日還會遇見這般樸實無華,卻讓人倍感心暖的陌生人。
在大娘的勸說下,蘇年年最終還是換上了新鞋,她發現這鞋意外的合腳,就仿佛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似的。
「大娘,等我有了銀子,會立馬給您送過來。」她握住大娘的手,認真的說道。
大娘擺了擺手,順嘴說道:「沒事,俺也是受人......」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閉上了嘴,笑呵呵的對蘇年年揮了揮手。
蘇年年一邊離去,心中有些納悶,剛才那個大娘想說什麼?
受人?受人什麼?
想了許久,她也沒想通其中的關鍵,便也不再多想了。
她踩了踩軟和舒適的繡花鞋,感嘆自己仿佛踩在了棉花上一般,而且那鞋子上的繡的梅花栩栩如生,如同真的梅花綻放在鞋面上一般。大娘真是好手藝!
蘇年年離開後沒多久,便有個黑衣蒙面人悄無聲息的走到了賣鞋的大娘身後,交給了大娘一錠金子。
大娘畢竟是個老實人,別說這麼多的金子,便是這麼一大錠銀子也是沒見過的。她連忙擺了擺手,慌亂道:「爺已經買下了俺所有的鞋,俺不過是幫忙轉交一雙繡花鞋,這金子俺收不得。」
黑衣人有些不耐煩,他將金子直接塞進了大娘的手裡,冷然道:「此事保密,若是泄露,小心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