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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看不見她的臉, 卻並不死心, 他腳步一錯, 又換了姿勢繼續看:「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九千歲有些不悅的吐出一口雲霧, 他淡淡的挑了挑眉,輕笑道:「怎麼,九爺相中了她?」
蘇年年垂下頭, 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九皇子不過是看了她幾眼,他想的倒還真多。
九千歲此言一出, 七皇子便不樂意了, 他抿唇溫和道:「九千歲可莫要說笑,九弟只是問問罷了, 別嚇到了蘇姑娘。」
九皇子見他喚她蘇姑娘,急忙追問道:「七哥認識這位小姐?」
七皇子見他越發的對蘇年年感興趣,心中便如同被貓爪子撓了一般,說不上來的難受和心癢。
九皇子是他皇位上最大的障礙,不管是身份樣貌,九皇子都能和他相提並論。原本他對得到蘇年年只有三分的執念,此刻這執念便化作了九分。
他要證明自己比九皇子強,如果蘇年年做了他的妾,那他便能壓九皇子一頭。畢竟九皇子看上的女人,卻投入了他的懷抱,這件事情聽起來便令人心情愉悅。
想到這裡,七皇子看著蘇年年的目光也越發的熱烈,他勾唇笑道:「這位是相爺剛認得的義女,也是相爺剛尋回來的嫡女之姐,名喚蘇年年。」
九皇子的眼睛亮了亮,他就喜歡這種清純中帶著一絲嫵媚的女人,他就說怎麼沒見過這女子,原來是相爺剛認下的義女。
既然如此,那也好辦了許多,方才他還怕這女子的身份太過複雜,不好納為姬妾。若是相爺的義女,只需她和他情投意合或者是生米煮成了熟飯,也不需要經過左丞相的同意,便可以納為妾室。
七皇子怕他再多說話,連忙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溫聲道:「九千歲請,九弟請,宴會將要開始,還是進去聊吧。」
九千歲甩了甩寬大的衣袖,慢條斯理的邁開步子,率先走在了他們的前面。
七皇子和九皇子心中同時暗暗想道,就讓他狂吧,終究是個閹人,看他能狂到幾時?!
待到他們上位之時,便是九千歲死無葬身之日!
蘇年年等他們先走之後,才跟在後面進了樓船。
從外面看樓船便極為豪華奢侈,進了樓船又是別有洞天。樓船整體建造用的是漢南的金絲黑楠木,一尺可值十金,這整個樓船算下來,只怕也要上百萬兩金。
一層是供權貴們賞月飲酒的風雅之地,二層則是歌舞昇平紙醉金迷的地方,三層是供他們晚上歇息的上房。
在這種遊船宴,權貴們一般晚上都會住在樓船上,即便是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貴女們,在遊船宴上卻也可以徹夜不歸,以示對宴會主人的尊重。
所以今晚上,她們應該便會住在這樓船上。
想到這裡,蘇年年皺了皺眉,即便船上有許多侍衛保護所有人的安全,她還是要小心警惕。畢竟十三公主邀約她們來,便也沒安什麼好心,她在這裡無權無勢,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狀態,只是處處防範小心。
蘇清清早已經入了座,她的位置極為靠近十三公主,而這宴會的主人是十三公主,也就是說她們的位置是十三公主一早便排好的。
蘇清清見七皇子進了樓船,也顧不得去招呼蘇年年,連忙起身邁著小碎步走到他身旁開始膩歪。
蘇年年也沒在意,直接便入了座。
她的座位和蘇清清連著,離十三公主極為相近,她只要一扭頭便能看到十三公主的小臉,甚是不適。
更讓她難受的是,九千歲就坐在她的對面,他還總是時不時的瞥她一眼,看的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相比之下,她倒寧願將臉對著十三公主,好歹十三公主不嚇人啊!
蘇年年下意識的掃了一眼十三公主,卻發現她正面目扭曲的瞪著正在和七皇子說笑的蘇清清。
那神色中不光是單純的厭惡,仔細觀察一番,便會發現那神情中似乎還帶著些嫉妒和恨意......
蘇年年不禁微微疑惑,十三公主不喜歡蘇清清,神色厭惡可以理解。蘇清清和七皇子成親後,定然會分走七皇子對她的寵愛,她嫉妒也算正常。
但那恨意是從哪裡來的,蘇清清似乎除了上次得罪過她,之後便沒有再見過面,她為何要恨蘇清清?
蘇年年覺得奇怪,心中暗暗想道,看來還是要保持警覺,今晚上要在這裡待上整整一夜,夜長夢多,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十三公主惡狠狠的盯著蘇清清,恨不得在她身上剜掉一塊肉才好。
那是她的哥哥,但卻又不單單是她的哥哥。
她並非是德妃親生的女兒,而是德妃最好的姐妹之女。當初德妃進了宮,她義結金蘭的姐妹則嫁給了一個權高位重的大臣,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懷上的孕,本來是大喜之事,到了生產之時卻成了悲慟的喪事。
德妃生產時難產,生下來的男嬰便是個死胎。與此同時,她的好姐妹則因為夫君得罪了年少掌權的九千歲,全家一百零八口慘遭滅門,僅有她腹中的女嬰一出生便被託付給心腹丫鬟。
丫鬟身負重傷臨死之際,將女嬰安全送到了德妃的身邊,德妃因為剛失去了一個小皇子,手足情深的好姐妹又慘死賊手,悲痛之餘,當即決定將這個女嬰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撫養,並對外宣稱平安誕下了一個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