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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梨怔怔的望著蘇年年,小聲嘀咕道:「小姐,您說什麼呢?」
蘇年年露齒一笑:「走,回府。」
*
一枝梅花點點雪色,鮮艷的紅色和純白融合在一起,卻毫不衝突。
余慕揉了揉眉心,將手中的公文放了下去。
「吳海,什麼時辰了?」
吳海將拂塵壓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殿下,已是酉時一刻了。」
余慕從喉間發出一聲『嗯』,將毛筆一同也放了下去。
他不緊不慢的走出了御書房,看到院子裡那一支支紅色的梅花,抬手摺下來了一支。
吳海將他的舉動看在眼裡,卻絲毫猜不透他的心思。
幾乎每一日,太子都要折下一支梅花帶回太子府。
他估摸著太子應該是要送給那金屋藏嬌的美人,可他搞不懂既然太子這般看重那美人,為何不將美人直接帶進宮裡來。
皇上的宮嬪們本就稀少,皇后和淑妃死後,這宮嬪們也被太子移到了冷宮裡。
整個後宮,都空蕩了起來,幾乎一個女子都瞧不見,清一色的都是太監。
過不了幾日,太子處理完皇上的身後事,便可以舉行登基大典。
太子妃如今半死不活的,冊封皇后是不可能了,有沒有命活下來都不知道。
因此就算太子將那美人藏在皇宮裡,也沒有人在意。
左右過不了半月,太子也是要選秀充實後宮的。
可也不知道太子究竟怎麼想的,寧願日日來回奔波,也偏不將那美人接進宮中作伴。
明明每日太子在皇宮中,忙的連午膳都沒有功夫吃,但每到酉時後,太子卻都會準時回到太子府去,一刻都不會耽誤。
「殿下可是要回府了?奴才這就給您備轎......」吳海垂著頭,恭敬道。
余慕望著宮殿上的覆蓋的白雪,眯起了細長的雙眸:「不急,孤要走一走。」
吳海愣了愣,心中有些迷糊,太子每天都跟進京趕考似的,一到點就要回府,怎麼今日倒不急了?
「吳海,你覺得張御史家的女兒如何?」余慕漫不經心的伸出修長的手指,彈掉了梅花枝丫上的雪花。
吳海虎軀一震,一時間都不敢說話了。
張御史昨日下朝後,給他塞了三千兩銀票,想讓他安排一下日後選秀的事情。
本來他是不想收的,畢竟他還沒有摸清楚太子的性子。
可他剛巧最近需要用銀子,與他對食的宮女得了重病,每日光是藥材便要幾十兩銀子。
以他每個月的月俸,他根本負擔不起買藥的銀子,可他也不是喪良心的人,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她去死,他辦不到。
那宮女跟了他有三四年了,他早就生出感情來了。
他是個太監,她跟著他本來就算是委屈了,怎麼說他也要為她負責到底。
他想著無非就是在太子面前說說張御史女兒的好話,屆時到了選秀之日,再叮囑宮裡的嬤嬤照看著她一些便是了。
抱著這種想法,吳海便收下了那三千兩的銀票。
「奴才該死,求殿下降罪!」吳海想也不想,噗通一下便跪了下去,一下又一下的磕著頭。
吳海知道,按照太子雷厲風行的處事,他多半是要掉腦袋了。
可他不敢求饒,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了,總之太子也不會將那三千兩要回來。
就算他死了,只要他不說出來那與他對食的宮女,那宮女有藥材吊著性命,也是能撿回來一條賴命的。
余慕沒有看吳海,他望著自己手中夾著的紅梅,微微有些失神。
蘇年年身上的傷口癒合的差不多了,每日到了夜晚,他摟著她同塌而眠時,她都像是八爪魚一樣,將手腳扔到他的身上。
此時不比以往,他原來是太監身,就算日日與她睡在一處,也絲毫生不出非分之想。
可如今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讓他面對她玲瓏有致的身子而無動於衷,這簡直比捅他兩刀還要難受百倍。
但真讓他對她做些什麼,他也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萬一他做的不好,傷到了她,給她留下了不好的陰影......
余慕搖了搖頭,將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思緒全都甩了出去。
「起來吧。」他垂下眸子,瞥了一眼額頭上磕出了鮮血的吳海。
吳海愣了愣,他沒想到太子會這麼容易放過他,他猶豫著緩緩爬起了身子。
余慕別過頭,聲音有些不自然:「你可懂男女之事?」
這話剛問出口,余慕的耳根便飄上了一朵紅暈。
吳海也就只是個太監,就算他有對食的經驗,他也算不得一個真正的男人。
余慕覺得自己這個問題,便如同在羞辱吳海一般。
果不其然,吳海聽到他的問話,一張老臉紅了又綠,綠了又紅,如同走馬燈似的,煞是好看。
憋了半天,吳海才小心翼翼的從嗓子裡擠出來幾個字:「奴才略懂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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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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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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