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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冷煜現在還以為那公主是真心想嫁給他,心裡高興的不行呢。
九千歲見她凝神不語,還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望著她,他發覺自己似乎從未看透過她,一直都是他自以為是的認為將她看的清楚。
他皺了皺眉,微微有些不悅:「你在想什麼?」
蘇年年搖了搖頭:「將軍所言,我都知曉了,可還有其他事?」
既然公主不會嫁給他,她將軍府主母的位置就不會受到影響,那她也就沒什麼可擔憂的了。
至於原劇情會發生的事,她就算是現在有心想告訴他,他也不會相信,沒準還會弄巧成拙,被他當做是嫉妒敵國公主要嫁給他,胡亂瞎編的謊話。
大不了屆時她扮演一下蘇夢夢的角色,見機行事找人將他們都救下來就是了。
蘇夢夢是她創造的角色,蘇夢夢腦子裡的聰慧計謀,也都是出自她的筆下,她就不信自己還能比不過蘇夢夢行事機靈了。
九千歲挑了挑眉,她這麼想嫁給冷煜,聽到冷煜要娶別人,倒是一點都著急。
他懶懶的低聲一笑:「無事。」
蘇年年:「這敬茶禮也受了,無事我便先回房休息了。」
「等等。」他將邁步要離去的蘇年年喊住,慢條斯理的伸出修長的手指,對著地上跪著的冷原勾了勾食指:「你方才是想對她動手?」
蘇年年聽到他的聲音,身形一頓,轉身看向冷煜,神情有些疑惑。
他剛剛不是阻止了冷原,也懲罰了靈芝,相當於變相的打了冷原的臉,已經算是對冷原的懲戒了,怎麼現在還要算帳?
冷原抬起垂下的眸子,眸光中滿是不解和痛苦:「爹,我才是你兒子!」
「我在問你話,回答我。」他壓低了身子,冰冷的目光與冷原平視。
九千歲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大堂中的每個人都聽清楚。
冷原的姬妾們都瑟縮著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她們都是這兩年被冷原抬成的姬妾,幾乎沒人見過冷將軍,也不知道原來冷將軍氣場這般嚇人。
他在的地方,明明是驕陽暖日,她們卻感覺到渾身發冷,如同身在冰窖中寒冷刺骨。
「是,我就是想打她!」冷原被他的目光凍得嘴唇微微顫抖,閉上眼睛咬著牙狠狠的喊了出來:「因為她,我在這京城中都快抬不起頭了!打她又如何,那也是她活該......」
他的話還未說完,九千歲便已經揚起手臂,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冷原的臉上,直接將他扇的往後退了三四尺。
冷原的臉龐一偏,俊臉上高高腫起一個紅色的巴掌印,許是他被打到了鼻樑,人中處淌下了兩行鼻血。
膽子小的姬妾,聽到大堂外靈芝悽慘的哀鳴,再看到冷原被扇的鮮血直流腫成豬頭的臉,她們都忍不住小聲的抽泣起來。
只有蘇夢夢若有所思的看著蘇年年和冷煜,眸中神色不清,意味深長。
「爹!你為了她,竟然打我?」冷原怔怔的捂著臉,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九千歲從侍衛手中拿過一條錦帕,慢里斯條的擦拭著修長的手指,聲音有些冷淡:「別喊我爹。」
若不是因為有那個系統的限制,他真想把這個礙眼的男子殺了,整日盯著蘇年年不放,如今還長了膽子敢打蘇年年了。
「若有下次,決不輕饒。」他微微有些嫌棄的將帕子扔了出去,神色淡然的走到冷原身旁,語氣中有著毋庸置疑的警告。
冷原愣了一會,才神情悲涼道:「爹,你已經被蘇年年給迷惑住了!」
九千歲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怔。
他垂下眸子,那長長的睫毛在臉龐上投下了一團淡淡的陰影。
過了良久,他才緩緩的輕聲笑道:「那又如何?」
他就是被她迷惑住了,不然也不會放著江山社稷不要,為了找到她不惜一切代價。
蘇年年聽到這話,心臟猛地一抽搐,一股莫名的疼痛感蔓延在心頭。
她不信冷煜會對她一見鍾情,可若不是一見傾心,原身之前也沒有接觸過冷煜,冷煜怎麼會對她這麼好?
不管什麼事,他都會出來維護她。她有危險,他也會跑出來救她。甚至因為她,他還打了冷原。
說這不是喜歡她,蘇年年也不相信。
若是喜歡,那冷煜一個鐵血將軍,她到底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才能讓他喜歡上?
而且自從她將他救下後,他的性格變化似乎很大,就連冷原這個親兒子都感受到了冷煜的古怪。
蘇年年不認為自己有能力,把一個只見過幾面的將軍迷惑成這個樣子。
她越想越奇怪,心中那疼痛感卻緩緩消失了,她望了一眼冷煜,而後神情淡淡的對著冷原說道:「冷少爺應該知曉一件事,面子是自己掙來的,不是別人給你的。如今你是靠著定北大將軍之子的名義得來的面子,若是失去這層保護傘,你又是誰?」
說罷,她不等冷原回答,便對著冷煜福了福身子,神色疏離道:「我身子有些不適,先行告退。」
九千歲負手站立,眯著細長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年年依舊是反鎖了門,生怕冷煜來找她。
翌日清晨,青禾伺候她洗漱用膳後,她伸著懶腰,笑眯眯的問道:「青禾你整日翻窗戶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