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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必然的,反正肯定輪不到你來娶!」
......
而那些剛才辱罵蘇年年的女子們,聽到他們的讚美聲,也都不敢反駁,皆是羞愧的垂下了頭。若是讓她們來,她們定然也作不出這般美好的詩詞,還能反駁什麼呢?
與此同時,在座的眾人紛紛下意識的拿蘇清清和蘇年年比較了起來。同樣是被賤民養大的女子,一個大字不識相貌平平,一個卻才華橫溢相貌傾城,這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聽到眾人的誇讚,七皇子的心裡更不平衡了,為什麼蘇清清就只會給他拖後腿,而蘇年年卻總能出其不意的給人驚喜?
明明都是一同長大的姐妹,為何倆人相差如此甚遠,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若是旁人不知曉的,還以為蘇年年才是真的相府的千金!
「諸位謬讚,這詩並非是我所作。」蘇年年慢條斯理的笑了笑,不緊不慢道:「此詩是經過南磨村的游士,一個姓王的老叟所作,我只是記了下來罷了。」
此言一出,在座的眾人驚訝之餘,沒有一個不羞愧的。
尤其是以張玉媛和李瑤光為首嘲諷過蘇年年是賤民之女的,按照蘇年年所言,一個經過小村莊的老叟都能作出如此詩詞,她們自稱貴人,卻還不如一個名不見傳的老叟。
這首詩其實也是王維的,蘇年年還沒有臉大到將別人的心血占為己有的地位,所以撒了個小謊,杜撰出了一個虛構的王維出來。
這樣既讓那些嘰嘰喳喳的人閉了嘴,同時也還擊了她們一口一個賤民的侮辱。若是連一個過路的平民游士都不如,她們還有什麼臉瞧不起別人?
九皇子對蘇年年的敬佩更上一層,這首詩她其實大可以說是自己作出來的,畢竟誰也沒聽說過那個姓王的游士。捫心自問,若是此事放在他身上,他很可能會說這詩是自己作出來的。
七皇子看到九皇子對蘇年年那個眼神,鬱郁冷哼了一聲:「蘇小姐莫要混餚視聽,用別人的詩來應付算什麼?蘇小姐若是不會作詩,還是將那三杯酒喝了吧。」
蘇年年低聲一笑:「方才十三公主也並沒有說,非要自己作出來的詩才算過吧?」
七皇子還想再懟她兩句,九皇子卻自顧自的倒了三杯酒:「小事,我替蘇小姐喝便是了。」
說罷,他便仰頭連幹了三杯。
蘇年年挑了挑眉,對著九皇子笑了笑:「謝過九爺。」
她的話音剛落,身邊又響起了那熟悉的刺耳聲。
她回眸一看,果不其然,九千歲又面無表情的捏碎了酒杯。
蘇年年不解的想道,難道捏酒杯是他的個人愛好?
「該我了吧?」她緩步走到紅鼓前,衝著蘇清清冷然一笑。
蘇清清有些心虛,也不敢抬頭看她,連忙將鼓槌遞給她,便匆匆回了座位。
蘇年年沒有作弊,她也不在乎是誰拿到紅花,鼓聲散漫且悠長,眾人傳遞紅花的手速也因為緩和的鼓聲,緩緩放鬆了下來。
她敲了一會,估摸著差不多了,便停下了擊鼓的動作。
在她轉身後,她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停什麼停啊,她的手怎麼就這麼欠呢!
「說吧,想聽什麼詩?」九千歲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中的紅花,眉毛輕挑,嘴角還掛著一抹懶散的笑容。
蘇年年:「......」
她不想聽詩,她想剁手可以嗎?
「看來你似乎還未想好。」九千歲放下紅花,冰冷的眸子微微眯起,修長的手指夾起矮几上的酒杯,仰頭便喝下了三杯酒:「那本尊便自罰三杯好了。」
他冷淡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寵溺和縱容,就仿佛她是他的情人一般。
蘇年年卻被他的舉動和聲音嚇的毛骨悚然,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想讓別人誤會她和他的關係嗎?!
她連忙微笑著道:「看來九千歲這是饞酒了,九千歲可真是好酒量!」
她這話的意思便是,九千歲是想喝酒了,所以才自罰三杯,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九千歲不以為然的低聲一笑,他放下了酒杯,嘴角揚起的弧度也不自覺的加深了許多。
蘇年年給她鼓槌的時候,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當著眾人的面,毫不顧忌的在她手上摸了一把。
蘇年年的臉黑了黑,心中狠狠罵道,沒臉皮的死太監!
九千歲懶散的擊著鼓,底下的眾人都瑟縮著,傳花的速度堪稱飛速,都生怕那紅花落在了自己手裡。
他敲擊出來的鼓聲,時而緩慢,時而急促,那鼓聲穿透人心,令人忍不住生出一種慌亂無措的窒息感。
那紅花在眾人手中兜兜轉轉了一圈,眾人都越發的恐慌,就在這時,那直擊心靈的鼓聲猛然停了下來。本以為就此結束了,可他們非但沒有感覺到鬆口氣,反而感覺胸口吊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
蘇年年拿著手中的紅花,望著規規矩矩拿著鼓槌的九千歲,心下一片悽然。
她可以確定,他在擊鼓的時候,一次也沒有瞥過她,更沒有過不規矩的作弊偷看身後。
所以他是和她有仇,還是有什麼冤孽,就這麼巧嗎?
九千歲轉過身,絲毫不意外的笑眯眯道:「蘇小姐不會作詩,又不能用別人的詩,那不如讓九爺代為罰酒好了。」
九皇子也沒多說,爽快的幹了三杯酒,對著蘇年年一拱手:「都是小事,蘇小姐無需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