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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再權勢滔天, 也是個太監身, 她真的搞不懂, 他老是輕薄她做什麼, 他又不能真的怎麼樣她。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方才衝著她笑容猥瑣的光祿大夫笑呵呵的對著九千歲說道:「九千歲好眼力,這女子雖戴著面紗, 卻也能看出幾分傾城之色。更何況她的身材一看便玲瓏有致,想必在床笫之間更是世間少有的極品吧......」
光祿大夫說著,又露出了之前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極為興奮的望了蘇年年一眼。
這女子看起來這般清純, 想必味道也不會差了。
他說這話並不是完全為了恭維九千歲,往常九千歲身邊的美人也不少。每每他看上了哪個, 只要跟九千歲稍稍一提,夜裡入榻之時,被他看中的美人絕對會出現在他的床榻上。
所以他才會說這話,反正九千歲是個閹人,只能光看著美人干著急,倒不如讓給他來用,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光祿大夫的話一說罷,殿內便響起了哄然大笑,他身邊的同僚們皆抬頭看向了蘇年年,那眼神如惡狼一般炯炯有神。
只有九皇子有些擔憂的望了她一眼,心中有些可惜。
光祿大夫很早便投靠了九千歲,因此九千歲對他還算寬容,知曉他愛美人,只要是他看上的美人,九千歲都會令他如願以償。
朝堂上的人都知道光祿大夫有一癖好,便是在行床笫之歡時,虐打欺辱美人。很多被九千歲送過去的美人,往往都活不過半個月便香消玉損了。
此刻光祿大夫既然跟九千歲提了這美人,恐怕這美人也會被打包好送給他。
九皇子看得出她不似普通美人,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些天生上位者的沉靜自若。可惜了,她跟了光祿大夫只會是死路一條。
雖然真的可惜,但他也絕對不會出口阻攔。不過是個女子,他犯不著因為這個女子,令光祿大夫和九千歲不快。不光不能得罪他們,他還要拉攏九千歲做自己的後盾。
蘇年年被他們的目光盯著有些犯怵,下意識的往九千歲的懷裡縮了縮。他們跟他不一樣,即便是他親吻她的時候,目光都依舊冰冷無感。
他只是喜歡耍她玩,但那些人卻是不懷好意。
九千歲感受到她溫熱的身子往自己身上靠了靠,不由得眯了眯眼睛,他漫不經心的往殿下方瞥了一眼,眸子中閃過一絲陰戾的殺意。
他狀似無意的抬起胳膊摟住她的肩,用寬大的衣袖遮住了她巴掌大的小臉,徹底隔絕了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
「這個丫頭是不行呢。」九千歲一手摟著蘇年年,一手揚起了綯索龍紋壺,如玉的下巴微抬,酒壺中的清酒便在空中飛起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他抿住一口酒,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在她驚愕的神情下,他的薄唇貼了上去。
那酒看起來顏色清,嘗起來卻火辣辣的嗆人,她感覺到他帶著淺淺菸草味道的唇,在她粉嫩的唇上輾轉。她被迫著咽下他送入她齒間的一口清酒,舌尖上瞬時泛起了淡淡的苦澀。
他鬆開了對她的桎梏,嘴角微微的揚起:「她可是本尊的心尖肉。」
殿內的大臣們都愣住了,九千歲方才說的什麼?
她是他的心尖肉?
眾所周知,九千歲身邊美人不斷,但他卻從未觸碰過哪個美人。雖說他是閹人,但宮中對食的太監也不在少數,他們還以為他是個斷袖呢。
說起來,他們也見過曾經有膽子大的美人接近過他,只不過那些女子的下場都不大美好。其中有一個美人最甚,為了攀附上他,給他下了藥,被他發覺後,將那美人斬斷了手腳扔到了亂葬崗。
看起來,這個美人跟九千歲的關係還真的不太一般!
光祿大夫心中不以為然的別過了腦袋,從鼻子中發出一聲冷哼。不過是個女人罷了,皆是區區的玩物,九千歲竟然還當眾拒絕了他,真是拎不清輕重是非。
九皇子有些激動,九千歲無父無母,也不貪戀美色,手中又掌握滔天的權勢,怎麼能不讓他忌憚。
他雖然與九千歲走近,但也一直不敢輕舉妄動,怕的就是九千歲助他登位後,他會壓制不住九千歲。
現在好了,他可以放心的拉攏九千歲了!
只要有了軟肋,便是再厲害的人,也會變成了一個可以一舉擊殺的廢物。
九千歲將殿中所有人的反應看的一清二楚,他緩緩的鬆開了摟住蘇年年的大手。
蘇年年抬起帶著冷意的眸子,望著他低聲問道:「九千歲這次可以幫我了?」
九千歲對著她悠然一笑,襯的他面上的羊脂白玉面具看起來也有了一些的溫度:「醉如夢的滋味如何?」
蘇年年冷笑一聲,反唇相譏:「不及九千歲滋味的萬分之一。」
「哦?」九千歲輕挑眉毛,用冰冷的手掌撫了撫她瓷白的臉蛋,一手扣在了她的腦後:「看起來,你還沒有盡興呢。要不然,再來一次?」
蘇年年抽了抽眼角,連忙掙扎著將小臉貼在了他的胸膛上,發出了悶悶的聲音:「無恥!」
九千歲被她如受驚的小鹿一般的反應逗笑了,他笑的前仰後合,整個宮殿中都飄蕩著他朗朗的笑聲。
蘇年年躲在他的胸前,恨不得一頭撞死他。
她心中暗暗咒罵道,死太監!她早晚有一天要讓他後悔這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