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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歲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的望著他:「聽聞左丞相找回了千金,此等大喜之事,怎能少了本尊?」
左丞相被他笑的直發毛,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九千歲見他不語,懶懶的歪了歪頭,淡淡問道:「怎麼?莫非左丞相不歡迎本尊?」
雖然他的語氣很淡,聽起來便如同開玩笑一般,但左丞相莫名的從裡頭聽出了三分的脅迫之意。仿佛左丞相若敢說一個『不』字,他便敢隨手將這個宴會毀於一旦。
「九千歲說笑,老夫怎麼會不歡迎你?!」左丞相吸了口氣,還是勉強著自己笑著回道。
畢竟是曦曦的洗塵宴,他還是忍忍吧。九千歲性子隨意,也不是沒幹過這種隨性而為的混帳之事。
九千歲滿意的笑了,他眯起細長的眸子,將左丞相身後的大堂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在他的目光粗略的掃到角落裡的蘇年年身上之時,蘇年年的身子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她的視線和他冰冷的眸子對上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肌膚上像是覆上了一層厚重的冰霜。他的目光打在她的身上,更是猶如千斤墜一般沉重,直壓得她喘不過氣。
蘇年年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氣場吧?
見她別過了臉,九千歲發出了低低的笑聲,那聲音的主人聽起來心情似乎還不錯,蘇年年莫名的鬆了口氣。
九千歲將目光放在了蘇清清的身後,蘇清清甚至連對視都不敢,便被他嚇得直接縮在了七皇子的身後不敢出來。
他挑了挑眉,有些嫌惡的將眸子轉開,對著左丞相陰惻惻一笑:「令千金長得倒是和左丞相有天壤之別。」
左丞相:「......」
「九千歲此言差矣,血脈相濃的至親,豈是可用外貌判別的?」左丞相微微一怔,出口反駁道。
蘇清清已經慌得手腳無措了,她疑惑的想著,莫非他知道她是冒充的?
蘇年年本想在角落裡安靜的待著,但聽著九千歲和左丞相的對話內容,只怕九千歲再咄咄逼人兩句,左丞相便要滴血認親以證蘇清清的身份了。
她嘆了口氣,這分明就是他故意為之,他就是看不慣她安靜的待著。明知道她不想出來出風頭,卻還偏要逼著她自己跑出來替蘇清清說話。
為了不在蘇清清嫁給七皇子之前,暴露了蘇清清的真實身份,她只好不情願的從角落中走了出去。
「相爺說的是,既然是相爺親自相認的千金,自然不會錯了。早就聽聞九千歲風趣,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蘇年年從他們的身後緩步而出,聲音淡淡的,面上掛著一抹輕靈的笑容:「您還真的是很會開玩笑呢。」
她的聲音一響,幾人便紛紛不約而同的轉身看向她,除了九千歲依舊漫不經心,左丞相和七皇子都看的一怔。
左丞相發愣是因為她的樣貌看起來那樣的熟悉,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令他忍不住陷入沉思。
七皇子發愣是因為她的容顏比起昨日更勝一籌,那笑容像是朗朗晴空上的一抹陽光,又像是空靈深谷中的一汪清泉,令人沉醉不已。她的臉蛋似乎更加的白嫩光滑了,她的腰肢看起來那樣柔軟纖細,讓人忍不住想去握上一握。
最令人迷失的,是她微微彎起的眸子,是她輕輕揚起的粉唇。
七皇子失魂的神情,絲毫不差的落進了蘇清清的眼睛裡。如果眼神能殺死人,蘇清清早就用眼刀砍死蘇年年了。
她就知道,蘇年年今日打扮的這麼傾城,便是為了勾搭上七皇子!
留不得了,蘇年年就是個禍害!
若是不除掉蘇年年,七皇子便會永遠被她迷惑的神魂顛倒!
第26章 真假千金
蘇年年沒有注意他們的目光,她抬起眸子,一邊給自己做著心理活動,一邊勉強的與九千歲對視。
她想告訴他,不要來攪和她的好事!
九千歲自然將她眸光中的堅定看了清楚,不過他根本不在乎她是怎麼想的,他只要自己覺得有趣就好。
他懶懶的挑了挑眉,笑意吟吟道:「這位姑娘,倒是與令夫人長得尤為相似呢。」
蘇年年深深的吸了口氣,她怎麼就這麼作孽,寫出一個這樣的大反派。最令人頭疼的是,他這個反派軟硬不吃,全身上下更沒有一絲軟肋。
他做事都是隨性而為,任性至極,狂妄至極。他的心裡也沒有在乎的人,世人對他來說,皆是玩物,他甚至都不將自己的性命放在眼中。
左丞相正陷入沉思,再加上他本身就不喜九千歲,身體自動就將九千歲的話屏蔽於耳外。而七皇子也正在對著蘇年年發痴,一心沉浸在蘇年年的美貌中無法自拔,自然也沒清楚他在說什麼。
唯一聽清楚的人,只有蘇年年和蘇清清。
蘇清清也顧不得嫉妒蘇年年了,她慌張的往前走了兩步,拉住蘇年年的小手,聲音低得只有蘇年年能聽清楚:「姐姐,你,你快幫幫我......」
蘇年年很想對著她翻個白眼,蘇清清只有每次想利用她的時候,才會用那種楚楚可憐的口氣哀求她。一旦蘇清清得到了解救,蘇清清便會將她的恩情拋之腦後,而後再用手段恩將仇報。
蘇年年揮開她的手,咬著唇低聲道:「九千歲這是何必?您不是來參加洗塵宴的嗎?」
她望著他的眸子已然帶上了些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