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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站的離她們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 就算這間隙十分漆黑不得光, 看不清楚她們。
按照常理來講,他為了保險起見,不是應該將間隙搜查一遍才是嗎?
而且他方才轉過身後, 望著她們所藏之地,目光足足停頓了至少三四息的時間,她總覺得他是看到她們了。
可若是他看到她們了, 為何卻不吱聲, 將她們抓起來去找皇后邀功?
蘇年年覺得很疑惑,但更多的則是慶幸。
不管怎麼說, 她們躲過了這一劫,能活著走出去,這便足矣。
一直到腳步聲消失,張淼淼才拍開了蘇年年的手掌,拼命的大口喘息著。
剛才她在驚嚇之下,甚至都忘記了呼吸,此刻她的小臉都已經憋得青紫,快要暈過去了。
「你怎麼在這裡?」張淼淼第一次忘記了偽裝,沒好氣的問道。
蘇年年的聲音有些冷漠:「這話應該我問你,若不是為了尋你,我也不會進這種地方。」
張淼淼本來想興師問罪,將今日落入險境的責任,都推脫到蘇年年的身上。
但此刻她被蘇年年用那輕飄飄的語氣一質問,她便像是個泄了氣的氣球,心裡的那些底氣,全都消失不見了。
「我就是好奇,剛才這宮殿裡傳來一陣哭聲,我看年姐姐你跟那個御醫進去了,我跟著也無事做,所以就想進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張淼淼低聲的解釋道。
蘇年年也沒再跟張淼淼計較,也算是因禍得福,誤打誤撞的竟然聽到了些不為人知的內幕。
就在方才接近死亡的瞬間,她腦海中這幾日聽到的,發現的所有事情,都被串聯在了一起。
她想了想,試探道:「剛才你在這裡偷聽了這許久,都聽到了什麼?」
張淼淼下意識的張口就要回答,但在她張口的那一剎那,張淼淼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改口問道:「不過就是那兩人的哭嚎聲罷了,年姐姐問這個作甚?」
蘇年年覺得一定是自己的口氣太過溫和,她吸了口氣,聲音變得微微有些嚴厲:「這可關乎咱們能不能跑出去活命,你必須將你聽到的事情告訴我。」
「方才我並沒有聽到什麼,而你剛剛在這裡呆了這許久,想必偷聽了不少的東西。若那些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算你聽到了,皇后也不會非抓住我們置於死地不可。」她循循誘導道。
蘇年年說的都是歪理,其實就算她們什麼都沒聽到,就衝著她們闖入禁地,皇后只要抓住她們,為了保險起見,必定要殺掉她們封口。
更不要提剛剛皇后說了那麼多重要的內幕了,現在皇后應該在咬牙切齒的,等著親衛們將她們兩個抓回去才是。
但不管她此刻說的話有沒有道理,張淼淼早就已經被嚇傻了,只需要她口氣硬氣些,再加上此事涉及到了張淼淼的性命安全,張淼淼都會服軟,將聽到的事情吐出來。
果然不出她所料,張淼淼遲疑了片刻,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真的沒有聽到什麼,我都不知道皇后到底在說什麼......」她欲哭無淚的瑟縮著身子,小聲的說道:「大多時間都是那兩個侍女在哭,偶爾皇后會責罵她們幾句。」
「哦,對了。皇后罵她們沒有用的時候,似乎提及了太子的兩個太子妃,好像說是鳴凰郡主讓她們去殘害太子妃的時候,她們倒辦的挺利索......」
「還有什麼嗎?」蘇年年皺緊了眉頭。
「還有......」張淼淼猶豫了一下,抿了抿嘴:「淑妃當年摔斷腿的事情,似乎是皇后讓這兩個侍女的娘親做的。」
「我聽到那侍女提起自己的娘親,許是想求情。她說讓皇后看在她娘曾幫她鞠躬盡瘁,潛伏到淑妃身邊,害得淑妃摔斷腿骨,最終被皇上凌遲處死的份上,饒過她們姐妹倆。」
「而後皇后便罵她們沒良心,說她將她們兩人撫養成人,她們就是如此報答她的。」
見蘇年年緊緊盯著她,張淼淼連忙搖頭:「沒有了,我就聽見這些。」
蘇年年垂下眸子,將腦海中所有的事情都成功的串在了一起,她發現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驚天的秘密。
皇上真正寵愛的人,並非是皇后,而是淑妃。
但迫於皇后背後家族的勢力,皇上只能一再隱忍,將心中對淑妃的愛意隱藏起來。
若不是因為太過於愛淑妃,也不會將那個害得淑妃摔斷腿骨的女子處以極刑。
凌遲處死,這是有多大的恨意和絕望之心,才會用這種極端的刑罰來處置那個女子。
皇上痛恨太子,只怕也是因為皇后。
估計是皇上查出了真正害淑妃的人是誰,但他即便知曉是皇后做的,也不能為心愛之人報仇。
那種極端的痛苦和悲傷,將皇上推向了一個偏鋒,最後他想出了一個報仇的方法,那就是通過殘害太子的性命,來報復皇后。
皇上發現這個方法很管用,最起碼皇后因為太子的幾度病危,整日以淚洗面,苦不堪言。
後來到了太子該成親的年齡,太子請求皇后,如願的娶到了自己青梅竹馬的戀人。
皇上不快活了,他想自己都不能和心愛的人相守,心愛之人也因為他承受折磨和痛苦,憑什麼太子就可以娶到自己心悅的人?
於是皇上命人私下殘害了太子的第一任太子妃,他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太子跟他一樣痛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