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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和原身的婚約是在他們剛出生時便定了下來的,而原身是在一歲左右便被賊人從丞相府中偷走,後來因為丞相只有這一女的原因,定下的婚約便不了了之了。
若是七皇子登上皇位後,他可能不一定會承認這個婚約。但換做現在,七皇子巴不得立馬找個有力的後盾。
原身的爹是當朝的丞相,她的祖父未逝世前更是三朝元老,就連囂張殘暴的九千歲都讓他幾分。
原身她娘的家世就更強大了,祖祖輩輩都是將軍世家,便是如今,原身的舅舅還是威風凜凜的世虎將軍,手握重兵。
七皇子雖然受皇上的喜愛,卻也有著兩個強勁的對手,不敢說有十成的把握。但若是能跟丞相之女成親,便相當於是得到了朝廷文武兩大權臣的支持,有了那樣強大的後盾,他登上皇位的可能性便會再多三分。
最關鍵的一點,七皇子知曉寶玉的樣子,因為那寶玉便是七皇子的母妃德妃娘娘送的。只要七皇子見到那寶玉,便會直接認出丞相之女的身份。
蘇清清聽見她提起七皇子,不由得開始猶豫起來。她並不在意蘇年年難不難受,她就怕像蘇年年所說的那樣,惹得七皇子不快。
她遲疑了片刻,認為蘇年年說的有些道理,只好點了點頭:「姐姐說的是,那便按照姐姐說的,等過兩日姐姐身子舒服些,我再去求求七爺幫忙。」
蘇年年又陪著她說了一會話,便去了隔壁的屋子。馮寅跟她們說,她們兩人想住在一起或是分開住都可以。
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了,在蘇家,張氏和蘇爹一間屋子,原身和蘇清清住在一起。到了後來,蘇爹病重了,張氏便讓蘇清清自己一人一間屋子,而她則被扔進了柴房裡住。
柴房裡有些陰潮,好多蟑螂小蟲子的,有時候還會有拳頭大的老鼠溜來溜去。蘇年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蟲子,老鼠和蛇之類的東西。
躺在軟和的被褥上,蘇年年連晚飯都沒顧得上吃,倒在床榻上便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極為安穩,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被蘇清清的聲音吵醒。
「姐姐,你還沒醒嗎?」門外傳來了蘇清清拍門的聲音。
蘇年年揉了揉惺忪的雙眼,不緊不慢的洗漱過後,從包袱中取出那套從蘇清清那裡訛來的裙子,悠悠的換上。
她不會挽發,一路上為了方便趕路,找了用木棍當做簪子,隨意的將長發綰上。此刻她換上了乾淨的綢緞裙子,本應該將長發放下來,但她卻覺得頭髮太礙事,又用簪子將頭髮綰了起來。
蘇年年打開了門,看見神色激動的蘇清清,不由得有些納悶:「何事令妹妹如此開懷?」
「姐姐,我發現了一個好去處,聽聞七爺經常去那裡呢!」蘇清清拉住她的手,眼睛都笑的彎彎的。
蘇年年瞬時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有些失笑。
蘇清清這是不敢自己隨便亂闖,所以拉上她壯壯膽子。
「我一會要出門一趟,可能沒時間陪你......」蘇年年想都沒想,便要拒絕。
她可不想摻和進七皇子和蘇清清的破事裡,蘇清清的女主光環那麼強大,她暫時還不想做炮灰。再說了,她還有正事要去做,可沒空陪蘇清清去談情說愛。
蘇清清打斷了她的話,一臉的哀求:「姐姐,你可以過一會再去,就陪我逛一會就好。」
蘇年年完全不為所動,她正要再拒絕蘇清清,蘇清清便率先耍起了無賴:「姐姐若是不答應我,我便不讓姐姐出去。」
蘇年年見她神色堅定,便知道她是認真的,稍稍猶豫了一息,便應了下來:「就算陪你去,我也不會陪你太長時間,我一會還要出門。」
若是她不答應,還不知道蘇清清會堵她多長時間,與其跟她在這裡浪費時間,倒不如陪她去一趟了。
蘇清清一聽她答應了,臉上立馬笑出了一朵花:「我知道的,只要見到七爺,姐姐就可以走了......」
說到一半,她突然注意到了蘇年年身上的衣裳,她看了幾眼,心中有些鬱鬱不平。
蘇年年此時已經將小臉上的鍋底灰都擦了乾淨,露出了瓷白的肌膚,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她削瘦的下巴再配上那一雙冷清的眸子,竟有些楚楚動人的滋味。
她身上穿著那套月白色攏月寒梅綢緞裙,長發用木棍松鬆散散的挽起,莫名的凸顯出一種慵懶之美。
蘇清清不知為何,突然心中生出一股淡淡的嫉妒之情。從小到大蘇年年都是一副不愛說話的死樣子,蘇年年的臉上永遠都是灰撲撲的,衣裳也滿是補丁,弱小的像是一隻鵪鶉似的。
可現在,蘇年年卻從一隻鵪鶉蛻變成了白天鵝,甚至比她還要貌美幾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蘇年年的身份也比她高貴許多,若是蘇年年認了親,她便更是望塵莫及了,這怎麼能讓她不嫉妒?
蘇清清心中彆扭,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她挽著蘇年年的胳膊,一臉親密的說說笑笑。
兩人走了沒一會,便到了蘇清清所說的好去處。
「那裡便是每日七爺回府後的必經之路了,我早上打聽的,七爺約莫就是這個時間回府呢!」蘇清清指著後花園裡的一個精緻的小涼亭。
蘇年年順著她手指向的方向望去,嘴角微不可見的抽搐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