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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裡!」蘇年年露出白色的牙齒笑道。
余慕感覺胸腔內升起了一片燎原的怒火,他想對她怒吼,想對她責罵,想將沒心沒肺的她扔出太子府。
但看著她璀璨的笑容,他的火氣被一點點澆滅,他上前一步,伸出長臂緊緊的將她摟在了懷中。
蘇年年不知道他怎麼了,她怔怔的愣住,而後下意識的用小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你沒事吧?」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余慕不語,他只是用力的擁抱著她,像是想將她嵌在自己體內似的。
蘇年年不敢打擾他,只好慢慢的等他冷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余慕終於將手臂放鬆了一些,當她以為他已經冷靜的時候,他卻紅著雙眼將她的身子抵在了湯池邊。
「不許你離開我!」他咬牙切齒道。
蘇年年點了點頭:「我不會離開你的......」
她的話還未說完,他便已經撕開了她被水浸濕的絲袍,薄唇堵住了她粉嫩的唇瓣。
他像是一個掠奪者,瘋狂貪婪的搶奪著她的呼吸,壓榨著她致命的甜美。
她被迫承受著,直到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他才緩緩的鬆開了對她的桎梏。
他的手掌還未伸過去,蘇年年的表情卻猛地一變,她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神情中染上了一絲痛苦之色。
「腿,腿抽筋了——」她齜牙咧嘴的用一隻手臂按住他的肩膀,表情扭曲。
余慕皺起眉頭,眯起細長的雙眸,有些哭笑不得的將她從水中撈了出來。
他用溫熱的手掌輕輕的給她揉著腿肚子,掌心中暗暗發力,試圖用內力緩解她的疼痛。
他被她撩起來的火意,在他的眸子接觸到她緊緊貼在身上被打濕的袍子後,他的喉結下意識的上下緩緩滑動了兩下。
「好點了嗎?」他的聲音微啞。
蘇年年抬起眸子,點了點頭。
在她的目光掃到他褻衣領子上的一點紅色時,她的雙眸越瞪越大。
她顧不上腿上的疼痛,一下竄了起來,揪著他的衣領子,氣到聲音都扭曲了:「你,你今日做什麼了?!」
余慕眸中帶了些淡淡的不解之色,他垂下頭瞥了一眼她指的地方,身子霎時間僵硬成了石頭。
那褻衣的衣領子上,有一塊淡紅色的唇印。
他的眼前浮現出,今日他批完奏摺後突發的事情。
他看天色不早了,便將東西都扔下,準備回府。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一個端著茶水的宮女,將茶水弄撒了他一身。
因為急著回去看蘇年年,他也懶得與那宮女計較。
他讓人將宮女扔出了御書房,而後換了身外袍,他衣裳都沒穿好,宮女又沖了進去。
他都沒反應過來,那宮女已經撅起嘴衝上去,朝著他的臉上親去。
他下意識的將宮女的臉扇的一偏,誰知道她唇上塗了那麼厚的口脂,竟然蹭在了他的褻衣上。
他自己也沒注意,再加上他外袍本就是紅色的,那白色褻衣上的一點紅印,便被他忽略掉了。
他本想將那宮女殺了,宮女卻自報姓名,說是張御史的小女兒。
一個宮女死了也就死了,但張御史他暫時還用得到,她活著就還有些價值。
也正是因此,他留了她一命,將她扔出了皇宮,命張御史將她接走了。
這件事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有點扯。
畢竟那皇宮森嚴,張御史之女能混進御書房裡,還絲毫沒有千金閨秀之態,放肆至極的衝上去親他,任誰聽了都覺得可笑。
可這事情偏偏就還發生了,還正巧留下了『證據』,讓蘇年年發現了。
余慕將前因後果,老老實實的說了一遍。
他的語氣十分的誠懇,目光也非常真摯。
蘇年年只是冷笑一聲,不緊不慢的穿上了衣裙,命白梨取來了一床嶄新的被褥枕頭,動作麻利給他鋪在了地上。
余慕:「......」
臨走時,白梨對余慕投去了同情的目光,若是仔細觀察,還能發現那同情中夾雜著些許的幸災樂禍。
*
兩日後,蘇年年在太子府設下宴會,特意宴請了張御史的小女兒。
在她見到那個女子後,蘇年年被折磨的崩潰了。
她語重心長的勸慰道:「其實太子有很多缺點。」
張純純:「沒關係,太子長得俊。」
她繼續苦口婆心的說道:「太子一個月都不洗澡,還磨牙放屁打呼嚕!」
張純純猶豫一下:「沒關係,太子長得俊。」
她再接再厲的絞盡腦汁道:「太子是個病秧子,他身體不好,嫁給他以後就得當寡婦!」
張純純眨了眨眼睛:「沒關係,太子長得俊!」
......
蘇年年望了一眼笑著朝她走過來的余慕,咬牙切齒道:「太子他不舉!」
張純純:「沒關係......等等,你說什麼?」
余慕的腳步一頓,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說孤不舉。」他慢條斯理的將蘇年年的話,從牙縫中擠了出來。
蘇年年露齒一笑:「你回來了。」
他發誓,她一定是故意的。
明明已經看到他了,還要故意當著他的面詆毀他。
張純純眼巴巴的看了看蘇年年,又轉頭看了一眼太子,她瑟縮著收回了腳,不動聲色的轉身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