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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皇嫂兩個字,十三公主臉上的笑容一僵,垂下的眸子一顫,聲音變得有些冷了:「九哥真會說笑,左姐姐還沒嫁給皇兄呢,九哥便說這話,也不嫌害臊。」
七皇子早在聽到十三公主的第一句話後,便忍不住皺了皺眉,望向了蘇清清。
她如今已經是丞相的千金,怎麼就改不掉身上那股賤民的小家子氣?
不說光是他送去丞相府的那些聘禮中有多少奇珍異寶,便不提那個,單是左丞相和林夫人也不能虧待了她,她怎麼還這麼丟人現眼,在眾人面前跟他妹妹要飾品?
便是她不覺得丟人,也在無形中下了他七皇子的顏面。他堂堂的七皇子,莫不是給她買不起那些俗物了?
七皇子越想越氣,要不是蘇清清還沒嫁過門,此刻又當著眾人的面不好多說,他真的想給她一巴掌,讓她清醒清醒。
蘇年年將眾人的反應都看在了眼睛裡,她並沒有感覺蘇清清被誤會了,便心中有多痛快。她只覺得十分無趣,七皇子也是,十三公主也是,蘇清清更是。
七皇子娶蘇清清是為了丞相府的勢力,十三公主污衊蘇清清是為了讓七皇子誤會厭惡她。而蘇清清千辛萬苦冒著風險坐上丞相千金之位,依舊被人排斥鄙夷。
他們都在費盡心思,倒頭來卻全是白用功。
她別開眸子,卻無意間撞上了九千歲沉靜的目光。
他那雙桃花眼依舊惑人,蘇年年望著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心中突然生出了些好奇。
九千歲那張面具下的臉龐,該有多讓人驚艷訝異呢?
整個京城的人都以為九千歲帶面具是因為被毀了容或是長得醜,只有她知道,他是因為容顏過盛,才帶上了這白玉面具。若是不帶著面具,那些人只要一看到他的臉,便會失神發痴,引得他煩不勝煩。
見蘇年年對著他發怔,九千歲第一次沒有生出不悅的情緒,他微微勾起了唇角,笑的越發的誘人。
饒是這丫頭毒舌叛逆,在望著他的時候,原來也是會失神發愣的。
十三公主的聲音,打斷了蘇年年的思緒,她看出了七皇子的不悅,生怕七皇子追問兩句,她便露餡了,連忙轉移話題道:「既然是出來遊玩的,這樣干坐著也無趣,不如我們玩些有意思的吧。」
九皇子笑著問道:「十三妹妹說的是,玩些有趣的,總比干坐著說話強些。」
「說的不錯。」一個低沉冰冷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眾人齊齊轉頭,便看到了從容不迫,負手而立的九千歲。
眾人:「......」
九皇子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興高采烈的歡迎道:「難得九千歲也參與,十三妹妹快別賣關子了!」
十三公主也許是因為自己的生母是被九千歲害死的,她對九千歲一直存在著恐懼的心理,她平日在宮裡看到九千歲都是繞道而行,卻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會和他一同玩遊戲......
她的聲音都有些微微發顫,結結巴巴道:「說,說起來也簡單,不過......不過就是傳花擊鼓,花在誰的手中,便要作詩一首,若是做不出來,便要罰酒三杯。」
「這個好,就玩這個吧!」九皇子瞥了一眼蘇年年,拍手贊同。
他正愁找不到機會獻殷勤,她一個賤民之女怎麼可能會吟詩作賦呢?最後還不是要被罰酒,屆時他便可以出面替她飲酒作詩,這樣一來既能替她解圍,還能展現自己的博學多才。
一來二去,她怎麼可能不被他的體貼和才學所傾倒?
想到這裡,九皇子對著蘇年年和煦一笑:「蘇小姐可要跟我們一起玩,不然左小姐一個人多孤單啊。你說是吧,左小姐?」
蘇清清愣了愣,她抬起頭望了一眼蘇年年,她能聽出來,這個九皇子是想讓蘇年年也參與的。只不過她想不通,為何九皇子非要讓蘇年年一起。
說起來,這個擊鼓傳花的遊戲,她一點都不想參與,她根本就不識字,更不要提作詩了。
十三公主提出這個遊戲,仿佛就是為了羞辱她。但她卻處於被動,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認為她定然會參與,就連七皇子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她咬了咬牙,既然她丟人丟定了,那不如再拉個墊背的!
「姐姐,九爺說的是,既然就是個助興的小遊戲,姐姐也跟我們一起玩吧。」蘇清清勉強的掛上一抹笑容,咬著唇柔柔道。
蘇年年瞥了她一眼,只需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中打著的小算盤。
她挑了挑眉,婉言拒絕:「我和諸位不同,我從小生活在平頭百姓家,並不會吟詩作賦這等風雅之事。」
蘇清清心中冷哼一聲,她自然是知曉蘇年年不會的,若是蘇年年會賦詩,她還不喊蘇年年一起了呢。
「姐姐莫要謙遜了,姐姐前兩日還出口成章,吟詩作對過呢。」蘇清清將話堵死,一點餘地都不給她留。
九皇子不等蘇年年再拒絕,搶先說道:「既然左小姐都這般說了,蘇小姐也莫要再自謙了,那咱們便如此說定了。」
十三公主命下人將椅子和矮几湊近後擺成兩排,而後讓眾人隨意落座,又喊來了丫鬟搬來了樓船上的大紅鼓,放在正中央。
因為是自由落座,眾人都是挑了跟自己關係不錯的坐了下去,蘇清清也拉著七皇子坐了下去,九皇子則在一旁關注著蘇年年,看她要坐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