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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能在今夜一直陪在太子身邊,再加上父皇在太子府中布下了眾多暗衛守住太子。
有暗衛守著,旁的人進不來太子府,有他拖住太子,太子也出不去。
任是誰也沒辦法破壞這場棋局了,他和父皇贏定了。
屆時,蘇年年便是他的了,整個江山天下也都是他的了。
三皇子越想越快活,他的面上是遮不住的喜意。
太子冷眼看著他,對他輕易便泄露於外的情緒,有些蔑視不屑。
難怪皇上隱忍了這麼多年,都從未將自己的心思表露給三皇子半分。
如此得意忘形,連最基本的隱藏情緒都做不到,若沒有皇上的庇護,三皇子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三皇子見太子不語,又瞥了一眼杵在那裡不動的鳴凰郡主,他略微思考,以為是郡主不捨得太子。
雖說新婚前夜男女不能見面,但這畢竟是皇家,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再加上鳴凰郡主本來性格就任性,想在新婚前夜纏著太子,似乎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郡主可否割愛,將皇兄讓出來一晚?」他笑著對郡主打趣道。
郡主僵硬著身子,欲哭無淚的站起身道:「我先走了......」
倒不是她高傲,不願意回答三皇子的話。
剛才太子的警告還盤旋在她耳畔,她實在不敢為太子做主,更不想冒失的搭話,只好走為上策。
三皇子的笑意僵持在臉上,他的臉龐更紅了,這次倒不是因為酒意,而是被郡主氣的。
他認為郡主不回答他的話,是因為瞧不上他,所以理都不理他,轉身就走了。
他強忍下怒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等到明日之後,這些看不起他的人,他們全都會後悔!
屆時就算他們跪在地上祈求他的原諒,他也不會屈尊瞧他們一眼!
「好。」太子淡然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三皇子怔怔的愣在那裡,腦子暈乎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太子說的『好』是什麼意思。
「不是要孤陪你下棋?」太子站起身,美眸微轉,瞥了他一眼。
三皇子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快步跟上了太子的腳步。
*
清晨的陽光,從窗欞斜斜的照進了落破的星月殿中。
那細碎的金芒灑了一地,照耀在蘇年年的髮絲上,在她一頭烏黑的墨發上,添了些溫暖的橘光。
這一夜她幾乎是睜著眼度過的,旁邊圍著十來個男人,其中還有兩個用餓狼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她和張淼淼,任誰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有困意。
那觀月自昨夜進來宮殿後,便一言不發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偶爾會用意味深長的眸光,瞥一眼蘇年年,那眼神令她感覺到一些驚悚。
其實觀月雖然被人稱為老大,但他的年齡看起來並不大,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
昨夜漆黑一片,蘇年年沒有看清楚觀月的模樣,晨光照進宮殿中,她才看了清楚。
蘇年年左看右看,都覺得觀月的樣貌令她有幾分熟悉的感覺,但她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此刻她顧不上多想,心中焦急入焚,一分一秒過去,她都覺得十分煎熬難耐。
余慕雖然知曉皇上要對他不軌,只怕他也很難猜到皇上會在鳴凰郡主的嫁妝里動手腳。
就算他猜到了皇上要做了什麼,躲過了皇上的陰招,哪裡會想到皇后還有更險惡的後招等著他。
畢竟皇后在人前可是偽裝的極好,從未露出過馬腳,對太子也是百般寵溺,裝的像是自己的親兒子一般。
任是誰也不會想到,平日裡最親近自己的人,會在關鍵時刻捅刀子。
從觀月只是跟他說了一聲皇后要她陪伴,他便相信了,也沒有去皇后的宮殿證實一下來看,他對於皇后定然是極為信任的。
蘇年年的心像是放在了燒紅的鐵板上滾動似的,她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今日若是余慕出了什麼事情,她便是死了,也會死不瞑目。
她想起之前進宮的時候,張淼淼跟她曾說過太子長得像離國嫻妃,她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只當張淼淼是在八卦。
若是那時候她上心了一兩分,也會想到此事不對勁的地方。
怎麼就那麼巧,在嫻妃生下的公主溺水而亡後,太子就被以養病的名義,送到了寺廟中待了那麼多年。
太子與嫻妃長得相似,原書中的嫻妃還剛好與瓊國底下有勾結。
那時候她就應該意識到,這其中有什麼蹊蹺之處。
難怪原書里的嫻妃,會在三皇子登位幫她殺了離國皇帝後,出爾反爾的恩將仇報。
三皇子登位不久,太子便因病而亡,太子可是嫻妃的親生兒子,皇后那時候答應了嫻妃,幫她將兒子養大。
從嫻妃不為名利,買通太醫,讓太醫謊報成女嬰的時候,就證明了嫻妃的愛子之心。
若是她有個皇子在身邊,皇上定然會對她厚待幾分。
但她卻怕自己養不活孩子,怕別人殘害了她的孩子,寧願將孩子當做公主來養,只求孩子能健康平安的長大。
可到最後她的兒子,還是死在了瓊國爭奪權位的半途中,期間還受盡了病痛的折磨,這已經違背了她當初將他送走的初衷。
原來後來嫻妃的黑化,處處與三皇子作對的真正原因,就是因為太子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