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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有些不滿,雖然那是他爹,可他爹懷裡抱的女子,卻原本該是屬於他的髮妻。
他聽說過兄弟橫刀奪愛,卻還從未聽說過哪個爹搶自己兒子的女人。
他爹真的是年紀大了,腦子便越發的糊塗了。蘇年年胡鬧,他爹竟也配合著她鬧,若這婚事真的成了,他以後也不用在這京城裡混了。
如今距離那成親之日,也還就只有短短几日,此時外人還都不知情蘇年年要嫁給他爹,他也就還有機會搶回蘇年年。
不管怎麼說,他在心中早已經將蘇年年當成了自己的女人。一個是他爹,一個是他的女人,如果非要做出決定,便是蘇年年死了,都比嫁給他爹強百倍。
「爹,你回來了。」冷原收斂了不悅的神情,他緩步走過去,聲音放柔:「年年,你沒事吧?方才嚇壞我了,我原本想去救你的......」
蘇年年捂住被蚩尤抓傷的肩膀,緩緩的抬起了冰冷的眸子:「救我?林姬腹中還有你的孩子,你都見死不救,你又如何會救我?」
冷原本是想在自己父親面前要個台階下,他並不想在他爹眼裡,落下一個軟弱的負面形象。
誰想到蘇年年不但不配合他,反而還一針見血的指出他冷眼旁觀林姬被蚩尤攻擊的事。
冷原的面色有些發白,他瞪了一眼蘇年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林姬,林姬去哪裡了?」
蘇夢夢原本躲在鐵籠子後,見蘇年年在將死之時,被冷煜救了下來,她咬牙切齒的將冷煜在心中咒罵了百遍。
她咬著唇,瞥了一眼蘇年年。方才她離蘇年年並不太遠,所以在蘇年年被救下之時,她聽到了蘇年年和冷煜兩人的對話。
蘇年年似乎在驚嚇之間認錯了人,將冷煜認作了其他的男人。
她隱約聽到蘇年年喊得是『余慕』兩個字,但在她的印象中,整個京城中的權貴子弟中,也沒有一個叫余慕的男人。
蘇夢夢在心中冷笑一聲,不管怎麼說,她總算是抓住了些蘇年年的把柄,今日也不算是白折騰了一場。
難怪蘇年年突然對冷原失去興趣了,原來是蘇年年紅杏出牆,喜歡上別的男人了。
聽到冷原的問話,蘇夢夢勾了勾唇角,眸子朝著湖水中面色痛苦的林姬那處望去。
林姬方才爬過的地方,都留下一道紅色刺眼的血痕,再加上林姬在湖裡泡了這一會,基本上孩子就保不住了。
雖然蚩尤沒有咬死蘇年年,但不管怎麼說,她的目的也達到了,林姬的孩子保不住,完全都可以推到蘇年年的身上。
蘇年年的確是在救林姬,畢竟林姬從小生活在臨海的邊界,林姬懂水性,而蚩尤卻不喜歡水,只要她跳進湖裡,便能掩蓋住身上的氣味,從而保住性命。
但旁人又不知情,只要她稍加引導,眾人都會將林姬滑胎之事,怪罪到蘇年年的頭上。
想到這裡,蘇夢夢在心中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林姐姐,她在湖裡,來人啊!快將林姐姐救出來!」蘇夢夢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切,她的面上滿是擔憂,仿佛十分緊張林姬。
冷原一聽她的話,才想起林姬在蘇年年的引導下,跳進了湖裡。
他連忙支使著下人,命他們將林姬從湖中撈了上來。
蘇年年只看了蘇夢夢一眼,便將蘇夢夢心中的小算盤看了個通透。
早在林姬因為驚嚇摔倒在地的時候,蘇年年便注意到了林姬的衣裙下有一攤紅色的血跡,那時她便猜測到,林姬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孕婦最大的忌諱就是受到驚嚇,尤其是在孩子還未成型,胎心不穩的時候。
就在那時候,蘇年年已經料想到了,如果她用這個方法救下了林姬,若是林姬的孩子沒了,蘇夢夢會趁機利用這件事來詆毀誣陷她。
方才劉嬤嬤不顧性命也要救下林姬腹中的孩子,便已經說明了將軍府眾人對這孩子的重視。
即便她都清楚,但她依舊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林姬因為她的緣故,被蘇夢夢害死。
九千歲皺起眉頭,他看到她的肩膀上滲出了深紅色的液體,將那紅色的衣裙染得更加妖冶惑人。
他抿了抿唇,眸中閃過一絲不耐,這些人真的是煩透了!
他現在就想將蘇年年打暈了抗走,她又在別人面前裝模作樣的逞強,看她沒有血色的臉就知道,她此刻定然是難受極了。
九千歲只顧著看蘇年年是不是受傷痛苦了,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紅袍衣襟前,已經侵滿了因為傷口崩裂而滲出的股股血液。
蘇年年正好抬頭時,無意間瞥見了他胸膛前,一片濕漉漉的深紅色。
她微微蹙起眉,心中暗暗想道,他怎麼這麼不注意身體,上次便把傷口弄裂了,今日又崩開了。
若是這樣下去,他這胸口前那道傷口,什麼時候才能癒合長好?
「你,你要不要先去包紮一下?」蘇年年猶豫了一會,輕聲問道。
她本不想多管閒事,但也許是因為他方才救過她的命,又或者是她在那一瞬間將他當做了九千歲,她還是沒有忍住說了出來。
九千歲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抬了抬眼皮,順著她的話,垂頭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前的一片深紅。
他不以為意的勾起唇角:「無妨。」
蘇年年聽到他這毫不在意的口氣,心中有些莫名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