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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年年疼的都快眼冒金星了,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都做了什麼,只是感覺到了冰冷的肚子上,漸漸的暖和了起來。
九千歲將手上貼在她的腹部,暖暖的內力源源不斷的滲入了她的身體。
過了許久,她緊緊皺起來的眉頭,也緩緩的舒展了開來,她的身體也溫暖了起來。
他本想喊個丫鬟給她找個月事帶,但一低頭,他就看到她兩個直打架的眼皮,已經輕輕的合上了。
九千歲望著她姣好的睡顏,不自知的在眸中添了些淡淡的笑意。
就如同之前落崖在山洞時,她也是像現在一般,好似一隻溫和柔順的貓咪一般,身子軟軟糯糯的鎖在他的懷裡,安靜美好。
蘇年年每每表現的那樣堅強,不管什麼時候,都一如既往的冷靜。也只有在她生病虛弱的時候,她才會收斂起渾身尖利的爪牙,乖巧又聽話。
原先都是她溫暖他,如今也該換一換,讓他來溫暖她了。
他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月光透過窗欞,輕輕的將溫柔的白芒灑在了她柔和的面容上,他緩緩低下頭,將薄唇覆在了她柔軟的唇上,落下了小心翼翼的一吻。
他的眸光中映出她柔和的小臉,就一會,他再將她放在心上一小會兒。
沒有人會知道,只有月亮悄悄的看到了他的心。
待到蘇年年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翌日午後了。
她有些崩潰的撓了撓頭,今日是新婚第一日,按理來說她要早起去接受冷原和眾姬妾敬茶。
「青禾,我要換衣裳。」
青禾聽到她的聲音,從屋外提著飯盒走了進來。
「夫人不是身子不適,換衣裳作甚?」青禾有些不解的問道。
蘇年年半跪在榻上,身子趴著,一邊揉著疼痛難忍的小腹,一邊欲哭無淚道:「怎麼沒人叫我?今日不是要敬茶嗎?」
青禾將飯盒擺在桌子上,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這個啊,夫人不用擔憂。將軍說等夫人身子舒服些,再敬茶也不遲。」
說罷,青禾還滿臉曖昧的咯咯笑了起來:「將軍可疼夫人了,今早上奴婢換被褥,將軍都不撒手,怕吵醒夫人,就抱著夫人等奴婢換,一直到換好了才將夫人放在榻上。」
蘇年年:「......」
青禾為什麼要這種發出這種奇怪的笑聲?她和冷煜之間是清白的好不好?!
見蘇年年垂著頭不語,青禾以為是她害羞了,也沒再繼續笑了。
「今早上我去送落紅帕,正好撞見了冷少爺,他從蘇姬的房中出來的,聽說夫人今日身子不適,不受敬茶了,冷少爺似乎有些不高興。」青禾想起冷原要吃人的表情,還有些後怕。
在這裡,洞房之時會在榻上鋪一塊白帕子,而後第二日會有人去收集那塊帕子,專門送到一個地方保存。
那帕子也叫落紅帕,是為了證明女子清白之身用的。
蘇年年愣了愣,什麼落紅帕?她又沒和冷煜做什麼,那落紅帕上怎麼會有血跡?
她低下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小腹,昨晚上的事,她記不太清了。
她只記得自己似乎是來月事了,然後痛經痛的天翻地覆,後來似乎疼著疼著,她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莫非是她不小心將月事弄到了落紅帕上,所以他們都誤會了?
蘇年年捂了捂臉,只想挖了坑埋了自己。
估計冷原不高興,就是因為那落紅帕吧。
即便冷原知曉她嫁給了冷煜,但在生米沒煮成熟飯之前,冷原都在心中留了一絲希望,總覺得她會像以前一樣,傻傻的回去找他。
今日冷原看到那落紅帕,也算是徹底對她絕望死心了,怎麼可能會不生氣。
畢竟原身在他眼中,早已經被他歸屬為了自己的所有物。就如同出軌的丈夫,絕對容忍不了自己的妻子出軌一樣,冷原也接受不了她嫁給別人。
這就是男人的占有欲,霸道不講理的占有欲。
蘇年年沐浴將身上的髒污洗淨,而後換上了月事帶和乾淨的衣裙。
她沒跟青禾解釋落紅帕的事情,既然都誤會了,她也沒必要一個個去解釋。
讓將軍府的丫鬟下人都誤會了也好,這樣他們就知道冷煜寵愛她,不會輕舉妄動的過來打擾她。
蘇年年吃完飯就鑽進了被窩裡,又讓青禾取來了冬日用的暖爐,將自己烤的暖暖的。
與此同時,將軍府的碧園中,蘇夢夢帶著兩大包補品,走進了林姬的房中。
「姐姐怎麼神色這般虛弱?這碧園的丫鬟都跑到哪裡去了?」蘇夢夢故作驚訝道。
林姬病懨懨的躺在榻上,一張蒼白的小臉望著窗外,聲音有些無力:「都走了,所有人都走了......」
林姬滑胎後,她院子中往日絡繹不絕的人,便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如今整個院子中,除了一個垂著腦袋發呆的丫鬟,其他人都走了個乾淨。
原本是因為林姬腹中的孩子,所以將軍府的人才會將她當做什麼珍寶一般,幾乎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陪著。
現在林姬的孩子也沒了,眾人自然也就對她愛答不理了。原先那些來討好奉承林姬的姬妾,在她滑胎後,也都不願搭理她了。
林姬原本就是個身份低微的侍妾,剛開始也只是作為最下賤的奴婢被賣進了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