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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年年也下了馬車,她對著趕馬車的男人吩咐道:「這幾日便由你照料我們,跟著我們一同進寺廟吧。若是你這幾日表現的好,便讓你功過相抵,若不然,你就等著定北大將軍定罪於你!」
男人連忙下馬車,對著蘇年年磕了兩個頭,感激道:「多謝小姐饒命!俺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冷原不可置信的望著蘇年年:「他砍傷了我,還差點殺了我,你竟然讓他照料我們?這種人,便應該交給官府去!」
蘇年年瞥了他一眼:「冷公子覺得你現在能自己照顧自己?還是說冷公子你不想要自己的手了,非要此時趕回京城,找官府治罪於他?」
冷原被她問的啞口無言,的確,他現在這個狀態,只能就近找個地方休息靜養兩日。待到手臂的情況稍稍好一些,再回京城才是上上策。
想到這裡,冷原稍稍一怔,什麼時候開始,蘇年年竟變得如此沉穩冷靜了?
在他的印象中,她一向是感情用事,尤其是面對他的事情之時,更是很容易失去理智。這件事情若是放在之前,她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土匪,定然要將他關進牢房中才行。
冷原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他總感覺現在的蘇年年跟原來不一樣了,而且她的眼睛裡現在好像沒有他了。
原先她都是凡事先想到他,幾乎所有事都依著他,哪裡會像現在一樣,神情冷漠的質問他。
蘇夢夢也不想將此事鬧大,畢竟這男人是她雇來的,若是這男人真的被關進了府衙中,指不定會不會供出來她。
她輕輕的抓了抓他的衣袖,目光柔和:「冷公子,即便是壞人,也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咱們還是按照姐姐說的,放他一條生路吧。」
兩人的話雖然是一個意思,但蘇夢夢那溫柔的語氣和令人舒心的音調,都令冷原的心,不自覺的又偏向了蘇夢夢。
蘇年年將兩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中,她有些煩躁的別過了頭。
不是她不願意偽裝,她被迫離開了上個世界,甚至都沒來得及跟九千歲告別,不知道此刻的九千歲,是不是將那個原身當做了她。
不管是九千歲將原身當做了她,又或者是九千歲發現了原身不是她,她都覺得很糟糕。
若是前一種情況,原身肯定會拒絕九千歲,那他定然會傷心難過。
若是後一種情況,以九千歲的性子,必定會將整個京城乃至家國翻遍。如果他找不到她,她難以想像他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她此刻的情緒一團糟,雖然她也不知這莫名的感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就是很難過。
難過到她在冷原和蘇夢夢面前,懶得偽裝出原身的溫和大方。
可是,就是她不偽裝又能如何?
原先原身對著冷原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就連性命都賠給了冷原,冷原是怎麼對待的原身?
漠視原身所做的一切,狼心狗肺的休棄了原身,在原身不明不白的死後,蘇夢夢成功的上位做了冷原的將軍夫人。
這種悲劇自然不可能再重新上演,蘇年年會讓冷原知曉什麼叫做抓心撓肝的後悔,也會讓蘇夢夢知道不要對自己的姐妹裝白蓮耍心機搶男人。
既然原身那個性子,冷原不喜歡。那她就做自己好了,反正她也沒想過要嫁給冷原。
她讓這男人將馬車趕到寺廟,並非是完全為了冷原手臂上的傷口。
她記得,冷原他爹,也就是定北大將軍在回京的途中,被信任的內奸所害後,曾試圖掙扎趕去過寺廟。
但因為受傷太重,失血過多,在趕去寺廟的途中,他暈倒在了半路上。而後內奸追趕上了定北大將軍,將他刺殺後,屍體拋於荒野中,一個月之後才被人發現。
算下來,定北大將軍被內奸追殺的日子,似乎就在這一兩日左右。
若是她能率先救下定北大將軍,蘇夢夢再想進將軍府,便沒那麼容易了。
蘇年年一行人進了寺廟,住持剛好在閉關修行,寺廟的小和尚接待了他們。
聽說冷原是定北大將軍之子,此時又受了重傷,小和尚連忙帶他們去了寺廟的後院,安排他們幾人住在了同一個院子裡。
本來是蘇年年和蘇夢夢兩個一個房間,冷原自己一人一間。但蘇年年因為有自己的打量,怕萬一救到了定北大將軍之後,沒地方照料,所以她跟小和尚單獨要了一個房。
這一幕落在蘇夢夢的眼中,便是蘇年年對她產生了嫌隙,不再如同以往一般信任她了。
蘇夢夢心中有些微微著急,眼看著蘇年年就要和冷原成親了。可她今日的計劃又失敗了,要等到下一次再重新計劃陷害蘇年年,只怕她也沒有機會了。
若是等到定北大將軍回來,冷原還沒有要和蘇年年決裂的意思,她便更沒有機會接近蘇年年和冷原,從中破壞兩人的關係了。
蘇夢夢望了一眼冷原的房間,咬了咬唇。
若是這樣,倒不如她拼上一把。
今晚她可以帶著些酒水,借著為今日她的作為道歉的名義,單獨去照料冷原。
美酒加美景,她再穿的單薄一些,她便不信了,冷原還能把持住自己。
只要她和冷原生米煮成了熟飯,按照冷原的性子,必定要納她入府為妾。
蘇年年肯定不會同意她做冷原的小妾,屆時他們兩人一吵架,她就可以趁虛而入,再為冷原煽風點火,趁機讓冷原厭棄蘇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