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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她說這話的意思是,就算你不下去,也麻煩給我讓讓路。
但他卻挑了挑眉,低低的從微啞的嗓音『嗯』了一聲,而後便沒有動作了。
九千歲方才不是沒有注意到蘇年年像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他心中悱惻,看來這一招不是很管用。
光祿大夫似乎還說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男人要多對女人使使壞,做些親近的事。
九千歲若有所思的抿了抿唇,是了,光祿大夫身邊的女人那麼多,想必對付女人很有經驗,聽他的准沒錯。
蘇年年見他依舊不動,她蹙了蹙眉,決定從一旁繞過去。
她弓著腰就要從一旁狹小的空間繞著走出去,眼看著還有一步就能邁出去,他的腿卻突然往外一伸。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蘇年年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他這條腿絆的身子失去了平衡,朝著前面摔過去。
九千歲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動作從容的伸出手臂一把拉住了她軟糯的小手,將她整個人拽了回來。
蘇年年只感覺到手臂一沉,而後想像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她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卻看到了一張在眼前無限放大的面龐。
她的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的伸手擋在了自己的臉前。
九千歲挑了挑眉,他一手托在她的後背上,一手摟住了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間,懶懶的低聲一笑:「蘇小姐還真是不小心呢。」
蘇年年有些崩潰,明明是他突然伸出一條腿,才會把她絆倒,怎麼就成了她走路不小心了?
車簾被冷原掀開,他疑惑道:「爹,你怎麼還......」
他的話說到了一半,便愣在了原地。
馬車中,蘇年年滿面通紅的倒在他爹的懷裡,她的臀坐在他爹的腿上,他爹的手掌還摟著她纖細的腰肢。
他的未婚夫人,被他爹摟在懷裡,滿臉嬌羞的捂著臉。
這場面,怎麼看怎麼詭異。
冷原愣了半晌,才吶吶的問道:「爹,你們這是做什麼?」
九千歲對於這個便宜兒子的兩次打斷,心中甚為不滿,他冰冷的眸子輕瞥了冷原一眼,眸光中滿是嫌棄。
若是他把冷原殺了,不知道會不會違反那個什麼破系統。
蘇年年吸了一口氣,她咬著牙推開了冷煜的手臂,快速的從他身邊略過,她從牙縫中惡狠狠的擠出幾個字:「多謝將軍出手相助。」
說罷,她便從馬車上躍了下去。
尚書府距離將軍府並不遠,也就是百來步的距離,本來應該是各回各家,但因為在寺廟中冷原和蘇夢夢的腌臢事,冷原還是要登門致歉的。
就算冷原不給蘇年年臉面,也不能壞了規矩不給蘇尚書面子。
冷原望著下了馬車的蘇年年和他爹,滿腹疑惑,原本他還不覺得他們二人有什麼不對勁。可是如今,他覺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進了尚書府,冷原對蘇年年還是要做做樣子的,他大步上前追趕上了蘇年年,而後伸出手拉住蘇年年的小手。
蘇年年腳步一頓,她轉身望向冷原,目光有些冷淡:「你這是什麼意思?」
冷原見她對自己這幅不冷不熱的樣子,心中就來氣,原來的蘇年年看見他的時候,眼睛裡都是柔情的愛意,哪裡會跟現在一般,那眼神都能凍死個人。
「問這麼多幹什麼,配合我便是了。」冷原的語氣有些不耐。
東黎國的女子,都是十四歲之前尋到夫家,定下婚事。待到十五歲及笄後,便出嫁到夫家去,約莫在一年內懷上身孕,到了蘇年年這個年紀,她們的孩子都可以滿地跑了。
他還就不信了,蘇年年如今已經算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若是離開了他,她這輩子都不會有人娶了。她定然是想玩些欲擒故縱的把戲,且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
蘇年年冷哼一聲,將冷原的手一把甩開,她粲然一笑:「冷公子莫不是不懂男女授受不親之禮?不知冷公子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都將那書讀到哪裡去了!」
配合?以為她不知道冷原的小心思?
冷原不就是想讓她配合著,給他些面子,屆時尚書夫婦就算再生氣,看到自家寶貝女兒和他恩愛的樣子,也不會忍心出言責怪冷原。
畢竟若是嫁到了將軍府,尚書夫婦手再長,也管不了冷原對自家女兒好不好。
若是想讓自家女兒過的好些,他們也不敢出言惹惱冷原,就算是心中不悅,也只能忍氣吞聲,誰讓他們的女兒喜歡冷原呢。
蘇年年甩開他的手,便率先進了尚書府。
只留下原地氣的半死的冷原,還有冷原背後不遠處,眯著眸子,一臉陰戾的九千歲。
尚書夫婦聽到下人來報,知道蘇年年回來了,連忙一路小跑著從後院沖了出來。
本來去寺廟祈福,當晚就該回府的,但昨夜蘇年年卻徹夜未歸,可把他們夫婦急壞了。偏偏大晚上的,京城不知因為什麼戒嚴了,過了戌時便不讓百姓進出了,哪怕是尚書用了特權,守門的侍衛長也不讓外出。
蘇尚書上前左右的打量著蘇年年,兩隻眼睛中含著熱淚,這可是他最疼愛的女兒了,從出生起便被當做寶貝一般捧在手心中養大的。
蘇夫人也連忙一把抱住了蘇年年,聲音哽塞道:「年兒啊,你昨晚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你可把爹娘嚇死了,昨晚爹娘一宿都沒睡,就等著你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