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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康熙的鐵血手段之下壓下去的反對人員開始反撲,儘管平時勛貴們是在不停內鬥, 但面對皇帝搶他們碗裡的肉的時候可謂是眾志成城一致對外。
「此次江南曹家隱匿人口近千人,其中的隱田更是有上萬畝,大阿哥卻故作不知的包庇其, 無視皇上改革的新政,還請皇上從重從嚴處置, 否則何以安人心?」
「太子殿下身為國之儲君, 卻在皇上都未用到貢品之時, 便先行截留了一手, 之後被禮部人員發現, 還敢在其要上奏之前殺人滅口,若非奴才湊巧經過,恐怕青天白日的又得明天一莊冤案了。
此乃那位大人交給奴才的奏摺,還請皇上為其主持公道!」
「皇上命大阿哥掌鑲藍旗,大阿哥卻結黨營私剋扣其中屬於底層旗丁的安家費,皇上近些年來又取消了朝廷對八旗兵丁的供養,無以為繼的已經餓死了數十人了。」
一連串的大臣都站出來接連複議,把太子和大阿哥說的是驕奢淫逸,無一處是好的。
大臣們很有信心,一個是大阿哥,一個是太子,一個是皇帝看中的心腹江南曹家,那麼多人捆一塊兒就不信皇帝下得去手。
坐在龍椅上的康熙看著底下朝臣們的一言一行,平靜的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這兩個孽障犯下了如此大罪,按國法處置便可!」
這下壓力又重新的給到了大臣們這一邊,皇帝是這麼說,可誰要真敢趁機弄死他兒子,那麼你等著吧,小鞋給已經給你預備起了。
要是他們不死,剛才還弄得義正言辭,好似兩人天怒人怨的不死都沒辦法了結,這不是自打嘴巴嗎?
太子和大阿哥被這場風波給弄得一愣,雖然心急如焚,但至少面上繃住了,面色發白的站在原地都不敢言語。
正在朝臣們左右為難之際康熙一甩袖子的離開了,皇帝走了這大朝也不用繼續了,一場浩浩蕩蕩的反撲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皇帝為兩個皇子阿哥開脫的辦法,誰也沒想到朝臣們啞巴了,康熙卻直接的下了旨,褫奪二人身上的爵位,貶為庶人。
「貴妃娘娘胤褆可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他沒有壞心思的,只是為人直爽的被人坑了!」聽到消息的惠妃頭一個來求烏那希:「臣妾敢以性命擔保胤褆絕對沒有欺君枉上的不法心思。
他是最孺慕皇貴妃的了,作為他平日裡最敬重的長輩,您可不能不管他呀,還請皇貴妃求皇上開恩吶。」
烏那希伸手攙扶著跪在他面前的惠妃,平靜地說道:「這事大阿哥確實做錯了,如果再繼續扭扭捏捏下去,惹怒了皇上,恐怕就連庶人都當得不安穩了。」
如今這事一出誰敢懷疑皇上的心腸夠不夠硬,試圖道德綁架的惠妃麻爪了,左右思量再三狠心的磕了磕頭,然後依依不捨的離去。
念及小時候和保成相處的不錯,烏那希還是往東宮去了一趟,此時東宮裡都亂作一團了,平日裡最為穩重的太子妃此刻都是魂不附體的臉色煞白。
穿著一身秋香色衣裳的胤礽感到意外的平和,或者說麻木,烏那希沖他招了招手,二人走到一邊的小花園裡。
「保成你生下來就是太子,這些年也沒去過什麼別的地方,如今放下這份責任,多去走走吧!看看這江山,看看那些不曾被你放在眼裡的百姓。」
被康熙當成了殺雞敬猴的那隻雞的太子和大阿哥如今就跟身上有病毒一樣,旁人都避之不及,烏那希能這時候上門太子就已經足夠感念了。
再回想今漸長大後,在旁人的挑撥之下,自己懷揣著微妙的心思與宜娘娘漸漸疏遠的日子,不免更是自嘲,自己的眼光好像一直都不怎麼好啊!
頹喪的說道:「宜娘娘的話保成自己下了。」
烏那希看他這模樣眉頭皺的死緊,伸手使勁的拍了一下他的脊背:「你如今是被廢了太子之位,可你這些年學到的學識難道都已經交回去了?
你沒有了這個尊位就混不出頭了,如今大清正是在蓬勃向上的時候,不管是從哪一邊發展,都是大有可為的呀!」
太子苦澀的笑道:「如今保成這模樣,當真還有機會嗎?」
烏那希眉頭一挑:「怎麼會沒有你?今日因為旁人的陷害而沒了黃帶子的身份,那麼來日就以足夠高的榮光重新體體面面地將這份身份拿回來。
那時候不是因為黃帶子,因為愛新覺羅家的子孫而榮耀,僅僅只是因為你自己創造的榮光而榮耀。」
「宜娘娘…」
「嗯。」
「我是相信皇阿瑪的政策的,沒有任何忤逆的想法。」
「我知道,所以你更該去看看,這改革給大清不僅帶來了好的一面,也有許多人鑽空子的滋生出了黑暗,去瞧瞧吧,保成去看一看,去經歷的多了,你就能明白你皇阿瑪的苦心了。」
苦心,太子從這個詞彙中像是明白了什麼,再沒有了剛才平靜麻木的模樣,激動的點頭:「宜娘娘,您和皇阿瑪就看好了吧,保成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從小被寵著長大的太子見因為一點小事皇阿瑪不僅廢了自己的太子之位,還將自己貶為庶人,一下子什麼心氣都泄了,甚至忍不住的自我懷疑,從前的好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今知道這只是一場歷練,想法就不一樣了,當年始皇對扶蘇便是如此,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的太子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發誓要做出一番成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