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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那希聽著毫不客氣的說道:「誰讓你把孩子都培養的這麼好,雖然都有一定的毛病,可提溜上去都能當個守成之君,彼此差距不是很大,你讓他們怎麼能心服口服?」
康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把烏那希的手捏在手心裡,反覆地掂量著說道:「當時只想著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現在一個個都斗紅眼了,我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哦,雖然當初為了皇位,也沒少努力勾心鬥角,但自己的兒子鐵定兄有弟恭嘛,每一個皇帝都有這樣的雙標思想。
心裡這麼腹誹著,可看著康熙皺著眉頭煩惱的模樣,烏那希到底是開口了:「現在你在還好,這只是小打小鬧,將來真結了死仇,不論哪個阿哥上位都得清理掉敵人原先的勢力,報仇雪恨吧!」
「這…他們是親兄弟!」康熙時的在原地打轉,說出口之後又自打嘴巴的說道:「如今這樣子也看不出是親兄弟了!」
烏那希瞧他這模樣,無奈的說道:「既然想讓大家都好好的,那當時你就該專注的培養太子呀,你一邊給太子尊榮,一邊又顧忌其他皇子,這不是讓他們覺得自己有希望,念念不忘的要把太子拉下來,自己當太子嗎?」
嚴肅著一張小臉的烏那希認真的如此說道,在歲月的醞釀之下更添風韻的她如同徐徐綻放的牡丹,艷絕天下。
被一群不孝子氣的腦袋嗡嗡的康熙心裡的鬱氣頓時就被撫平了:「太子和索額圖走的實在太近了,圍繞在太子身邊的太子黨幾乎都是以索額圖為橋樑建立起來的。」
這太微妙了,康熙就想著抬舉其他阿哥磨一磨太子,結果太子反倒險些被磨廢了,如此當然得挑選出一個最佳的繼承人來,說的直白點,就是養蠱似的挑出最強者來接任。
心情平復了不少的康熙摟住還在嘟嘟嚷嚷的烏那希,遺憾的說道:「要是你和我有個孩子就好了。」
烏那希無語的說道:「你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孩子必定是天縱奇才呢,這麼一群人精似的阿哥你都不滿意,還得什麼樣的你才能滿意啊?」
那不一樣,如果是他和烏那希的孩子,那麼他就只是一名普通的阿瑪,自然是要把所有好的都給自己最疼愛的兒子,而非是現在這樣所有子孫於他而言,都是先君臣後父子。
「可惜呀!」遺憾過後想著烏那希如今的年紀康熙又迅速的改嘴:「不過現在被這一群逆子氣的頭疼,又覺得有沒有孩子都不重要了?」
這要不是康熙烏那希都得說一句還不是自己作的,活該,但誰讓是和自己是最親近的玄燁呢,只能一邊氣一邊心疼的說道:「彆氣了,之後不消停的日子還久的很呢!」
「你這是在安慰我嗎?」康熙哭笑不得的看著烏那希,伸手就要捏她的臉,烏那希側身躲開。
兩個人你伸我躲的鬧了好一會兒,康熙才將自己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一根簪子,只是那雪白的小花分明是土豆花的模樣。
烏那希愛不釋手的將簪子拿在手中反覆的觀看著:「怎麼想著做成土豆花的樣式?」
康熙理所應當的說道:「你喜歡呀。」
為了震懾蒙古諸部康熙試探性的開始了第一次木蘭圍獵,當時烏那希也跟著他去了,一望無際的草原很美但收穫最豐的還是二人在那周圍閒逛的時候,偶然走到山林中看到的土豆。
也幸虧當時是在開花,雪白的土豆花,還有熟悉的植株,烏那希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摸著那潔白的土豆花,謹慎的像在觸摸一個無價珍寶。
時至今日康熙都記得當時烏那希是多麼的歡喜,水潤的模子裡儘是堅定,波光粼粼的像是漫天的星辰都倒映在了那雙眼睛裡,這樣的她怎能不讓他動容?又讓他怎麼忍心不如她的意呢?
也正是因為烏那希見到土豆的眼神太過於歡喜,篤定地把附近所有的土豆都搜羅走了,以至於康熙察覺出了一些端倪,他知道的他問了烏那希就會說,可他更知道眼前的人也只是在懵懵懂懂的做認為自己該做的事。
所以還有什麼必要問呢?烏那希想做就去做吧,其他的萬事還有他在呢。
「快給我帶上呀,你怎麼又發呆了?」烏那希伸手在不知不覺的陷入回憶的康熙面前使勁的晃悠著。
康熙捏著簪子輕輕地插入鬢髮之中:「嗯,很美。」
烏那希抬手摸著頭上的簪子,露出一抹絕美的笑容:「這簪子我很喜歡。」
康熙笑得可溫柔了,心花怒放的說道:「你喜歡就好。」
兩個人相視而笑,數不盡的甜蜜流轉在二人中間。
第177章
如今還不是康熙晚年的時候, 追求一個仁君的名頭對許多事情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有意的放縱貪污, 擒鰲拜撤三藩平台灣這位帝王手腕之強硬, 讓大家皆不敢與他對面對抗。
但這不代表他們就真全心全意的去推行改革這件事情了,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別說你是皇帝了, 就是天王老子都不好使。
他們做臣子的不敢和實權皇帝硬碰硬, 但他們可以攛掇阿哥們先以身試法嗎,一個是皇帝看中的長子, 一個是皇帝倚重的太子,他們兩個犯了點小錯, 難不成就能要他們的命?
如果不要他們的命,那麼從一開始這基調定的極嚴的改革就有漏子可鑽了,只要有這一點點的空子,他們就能慢慢的把其撕扯開,讓這改革無疾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