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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她吵歸吵鬧歸鬧,卻絕不是那種胡攪蠻纏,毫無美感的鬧,吵鬧過後也不會記仇,還是個很好哄的人,如此心裡也包容了三分。
現在就更不會生氣了,這種想要使壞,結果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樣子,讓四爺看了只想笑,別說生氣惱怒了,他只想憐愛的摸摸對方的狗頭告訴她,智商不夠,那就不要硬湊了。
想使壞那也是需要一點兒本事的呀,暗戳戳的給自己的兄弟們下了不少黑手的四爺表示,你還有的學呢。
幸災樂禍的在自己心裡悄悄樂了一通,面上四爺絕對是足夠溫柔體貼的,故作驚訝的說道:「韶清是我不好,你別生氣了。」
帶著哄人和玩笑的心態,四爺說出了這句率先認錯的話,聽的年韶清微不可覺的鬆了一口氣,真的,再沒人發現自己生氣,那她就凹不了這幅氣沖沖的樣子了,無他,想要氣沖沖的走路,那也是真累人吶。
用一隻腳支撐著重心,另外一隻腳微不可覺的轉動了一下腳踝,走急了腳都走酸了的年韶清努力的做出一副有質問的樣子:「倒是難為的爺能看得出來我生氣了。」
哎呀,我只看出了你努力的裝出自己很有氣勢,實則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斷的小動作,都只讓我看出了滿滿的可愛。
忍住了想要笑的欲望的四爺誠懇的做了反思,好一通耐心的順毛,才讓年韶清重新的展露出了歡顏。
最後年韶清對此事下了結語:「總之下次爺別沒事兒就亂冤枉我,我根本沒有鬧騰啊,來了這裡之後我可乖了。」
哦,原來是自己剛才那個眼神惹的禍,不對,只是一個眼神,對方就能知道自己的心思,這份心有靈犀的默契,亦或者是對方太過於看中自己細心的觀察,都讓四爺覺得像是喝了蜜一樣的甜。
也不覺得對方現在有些太嬌了,只恨不得自己好好的嬌慣她,要不說自己摳出來的糖才最甜呢。
兩個人在這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甜甜蜜蜜的氛圍自成一界,襯的年羹堯就不該在這裡。
不過現在年羹堯沒心思去想那麼多,他腦海中不斷浮現的便是剛才四爺面對自己妹妹說那個自然的自稱「我」。
在這天子腳下能夠做大做強的產業背後都是有著足夠牢靠的靠山的,這馬場也不例外,一水的好馬,足夠寬廣的草地,讓不少達官貴人都會到這裡騎馬放鬆放鬆。
就不存在說了出門在外的,為了防止暴露身份,故意的換一個低調的自稱,當然更不可能是因為自己在這兒,對方故意的以此來安自己的心,首先自己沒這麼大的牌面,其次四爺說的那話太自然了。
自己那個傻妹妹渾然不覺的樣子,肯定是之前對方已經換了自稱了。
年羹堯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四爺對自家這個傻妹子的喜愛了,現在才發現,原來那只是冰山一角,漂浮在冰面上的。真的只是一角。
啊,心情怎麼說呢?很複雜呀,無可否認,這一晚年羹堯總算睡了個踏實覺,自家那個傻妹子便是嫁到別人家去當家做主,都不一定有這樣的好日子過,如今是真掉進福窩窩裡了,真是一場妙不可言的緣分。
可不是,四爺也是這麼想的,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連無理取鬧都讓他止不住的心軟了,要不是緣分,根本說不通啊。
四爺和年韶清之間的感情一日千里,越發的黏黏糊糊了,可礙著後院不少人的眼睛,可別說什麼又沒有主動害人,僧多粥少的,年韶清得的多了,相對的就是等於從對方碗裡搶肉。
年韶清是側福晉,其她人當然不敢明面上的懟她,但不和你說話,孤立你總是行的吧,平日裡大家請安的時候熱熱鬧鬧的說著話,有事兒沒事兒的串門一起做做花樣子,唯獨把年韶清隔離在外。
年韶清對此的反應就是,啥也不是,在這後院之中,要想有個真的姐妹情,那就純粹是和自己過不去,至於說找人陪自己還真不必。
事實上能夠自娛自樂的事情挺多的,比起和人說一句話,都要在腦子裡琢磨個十遍八遍,她更喜歡獨自待在依蘭院中,看著那新鮮出爐的皮影戲,偶爾聽聽女先生說書。
就是想看熱鬧一些的,求四爺請個雜耍班子進府來表演表演也是可以的,或是請有名的戲班子進來唱一出大戲。
若是想再高雅一些的,看看書,彈彈琴,作作畫,修剪一下花朵,練習一下香道,一天的時間根本不夠分的好吧。
因此後院的女人最後孤立了個寂寞,她們孤立她們的,年韶清自己玩了自己的,那依蘭院裡的熱鬧,乒桌球乓的可沒少讓其她的女人眼熱。
本來不說天天出去逛吧,但請個戲班子之類的上門表演一下也是尋常,可誰讓四爺是個板正較真的性子呢,上有所行,下有所好。
四爺板正,誰會在他面前做出一副貪圖享受的樣子來,因此這份享受對於後院的女人來說是真難得。
明明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可為啥最後的結果這麼不對味兒呢,後院不少女人咬著手帕嚶嚶嚶的表示,你不按常理出牌呀。
怎麼能玩的這麼歡快呢,既沒有生氣,也沒有對四爺上眼藥,就當她們不存在一樣,讓她們所有的攻擊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鈕祜祿格格也是失望的很,不過她比起其她人更知道年韶清在歷史上就是個極得寵的寵妃,也沒有她們那麼難以置信,在短暫的萎靡過後,又積極的投入到了與人斗的大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