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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升和黃思哲終止對話,涅盤成員都湊到一起,好奇地看向那份電子合同。
第一頁印著公司的商標,季升還是第一次見到謝軒銘公司相關內容,好奇湊上去。
他看到那商標,瞳孔驚愕地一縮。
黑色的兩道勾構成山川,山巒前,橫豎兩筆,一座古樸的房子坐落中心。
商標下,公司大名赫然。
軒升
第75章
涅盤退場了,謝軒銘作為導師,在導師席上繼續冷眼旁觀鬧劇,等到節目組臨時更改名次,把第二名樂隊弄成第一,勉強宣布本季樂聲為上結束後,他便片刻不停地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錄製現場。
謝軒銘本想去後台找季升,但他一下台,走廊上兀然撲出一個人,攔住了前進的道路。
季升急剎在謝軒銘面前,拍拍胸口,把急速跑來的大喘氣拍回去。
一下台,想見的人便正正撞在自己面前,謝軒銘冷漠神色鬆動些:「怎麼這麼急?」
「你那個手錶。」季升問,「勞力士那個,碎了的那個,還在嗎?」
「……在。」謝軒銘不明所以,「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我想看一下。」季升抬眼看他,「可以嗎?」
謝軒銘和他對視一秒,同意了:「行。」
手錶在家裡,謝軒銘開車帶著季升回到別墅,從鞋柜上摸出鑰匙,打開書房牆櫃,又從牆櫃裡摸出一張卡和一把鑰匙。
季升看著他一番操作,最後走向地下室。
「在裡面嗎?」季升略微驚訝,主臥配備衣物間,衣櫃環繞的空間正中,安置一張配飾桌,謝軒銘的皮帶手錶袖口都被收納在裡面,季升原本以為勞力士也會在那。
「嗯。」謝軒銘刷開地下室的門,「進來吧。」
季升走入地下室,架子鼓仍放在正中位置,牆上換了一對新的鼓槌,上次來時沒注意,此刻季升才看清,鼓槌的牌子是自己前世慣用的。
他正打量著鼓槌,謝軒銘轉身打開牆上暗格,取出一個盒子。
他把盒子打開,遞給季升:「手錶。」
季升轉回視線定睛,表環上鑲嵌住的歪斜玻璃與深藍色天鵝絨內襯形成強烈對比。
簡直是用精美外殼包裝一塊垃圾。
年少無知時不懂事,竟然把一塊名表糟蹋成這個樣子。
季升看著那崎嶇螺絲,窘迫地摸了摸鼻子。
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季升還記得此番目的,他接過盒子,擋著光細緻觀察一番上面螢光材料塗鴉。
一模一樣。
自己隨手畫的簡筆畫,與謝軒銘公司商標。
看清楚這個現實,季升手一抖,謝軒銘及時上前托一把,才避免手錶又被摔一次的命運。
「抱歉……」季升說。
「沒事。」謝軒銘順勢接過盒子,蓋上蓋子。
季升看著他原路送回表盒,細緻鎖上暗格,推一下確認無誤才放心轉回身。
誰會偷這種東西啊。
季升喉結滾動一下,許多話梗在喉嚨中說不出口。
謝軒銘再一次坦蕩地把感情擺在他面前,即使是一塊破碎的表,與季升相關,謝軒銘也鄭重收納起來。
季升想要說服自己是因為是母親贈予的表,謝軒銘才格外珍重。
但他三番五次強調,仍是沒有底氣確認。
季升欲言又止,謝軒銘倒是有話直說:「你明天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哪裡?」
「醫院。」
「你生病了?」季升一愣,語調急些。
「不算是吧。」謝軒銘說,「就是去拿個藥,順便複查一下……不嚴重,就是不想一個人去。」
「這樣。」季升說,「行吧。」
季升以為謝軒銘是有胃病過敏之類的慢性病,誰知道謝軒銘第二日帶著他進了醫院,直奔精神心理科。
「在這裡等一下。」謝軒銘握著門把手道,「我和醫生談幾句話。」
「哦。」季升茫然答。
謝軒銘進去了,季升在原地愣一會兒,拘謹在椅子上坐下。
邊上傳來一對母女的爭吵,準確說是母親單方面在教訓女兒。
「你啊!學習搞不好,現在居然還搞出什麼病來!真是廢物到家了!」
「這位女士,您的女兒不適合聽過於激烈的言論,請您……」一旁醫生試圖勸阻。
「什麼適不適合的,都是矯情!現在的小孩真是脆弱的很,一點都體諒父母,像我們當年……」
一直垂著頭的女兒忽然大哭起來:「又不是我想得病的!你能不能不要什麼都怪我……」
女孩尖銳的哭聲震得季升一陣陣心悸,他收回視線,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握緊。
不是談兩句嗎?
謝軒銘怎麼還沒出來。
季升如坐針氈地待了一會兒,等到女孩在醫生安慰下由大哭轉啜泣,面前才打開。
季升一下站起來,謝軒銘拿著病例走到他面前問:「你想和醫生聊兩句嗎?」
「嗯?」季升茫然,「我和醫生……聊什麼?」
「他想和你聊聊我的情況。」謝軒銘輕描淡寫說,「我說我沒問題,看你。」
「這樣……」季升說,「那聊唄。」
季升進了診室,謝軒銘在外面把門關上。
聲響激得季升回頭看一眼緊閉的門,耳後傳來醫生平和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