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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議租借配備齊全的練習室,可以日結的那種,雖然價格高昂但可以只在表演前去用幾次,費用算下來比起直接租借樂器要划算許多。
但這種練習室的問題在於——並非每次都能保證借到,萬一運氣不好被其他樂隊先租借了,青出便很可能要面對——明天要表演,今天沒地方排練,的倒霉場景。
於是青出一下分成兩派,蘇鏡和季升支持長期租二手樂器,李譚支持租練習室,盛空知中立。
兩方爭執許久,最終在快吵起來前紛紛熄火,鬱悶地休戰。
季升煩躁揉下頭髮:「說到底還是窮,但凡有點錢,我們現在就該開始練習,而不是在這裡扯皮。」
「那什麼……」謝軒銘舉手,冷靜發表了今晚第一句言論,「這個問題,我或許能解決。」
青出成員紛紛看向他,謝軒銘和他們講過自身情況,隱去家庭,籠統說自己和家人理念不合,離家出走了。
「你哪來的錢,你不是才十六嗎??」季升驚愕道。
「十七。」謝軒銘糾正,「我有帶儲蓄卡。」
「牛逼啊兄弟,離家出走還未雨綢繆帶了卡,這很資本主義。」蘇鏡感慨。
李譚搓下手指:「所以,你手上大概有多少錢。」
謝軒銘頓下:「具體數額我不太清楚……」
「可能,六位數?」
作者有話說:
對絕對音感的解釋來自百度百科。
第17章
謝軒銘家底一曝,青出成員全傻了。
李譚手上的各類排練室出租傳單嘩啦啦掉在地上,盛空知臉上帶著的常綠闊葉林式恆溫微笑掛不住了,季升本就不小的眼睛瞪得溜圓,和當場開了眼角般讓人直呼醫學奇蹟,蘇鏡大吼一聲草,回頭高聲質問季升到底從哪家拐的孩子,是不是拿刀綁著人過來的……
震驚歸震驚,青出最後還是沒動用謝軒銘的六位數。
畢竟認識兩天的十七歲小孩睜著無辜的眼睛告訴你,我卡里有十萬,你們隨便拿去用吧……
稍微有點良心的人都不會答應這樣的「無理」請求……
何況還存在直接給送進局子的可能性。
青出雖然窮,但還沒窮到能心安理得搜刮未成年小孩「壓歲錢」來填補財政窟窿的程度。
震驚過後,成員們齊齊拒絕了謝軒銘的「帶資進隊」申請,並且嚴肅告知他做人呢,最重要就是財不可外露,讓他以後別抓著個人就說自己腕上勞力士卡里六位數,很容易被打……
謝軒銘乖巧地點頭,心中卻暗想,這不是沒有以後嗎,那六位數存款與其讓自己帶墳里去或者被謝家收回,不如大方贊助給青出,也算讓自己在生命最後當一回「青春夢想的投資者」。
勸阻了謝軒銘揮金如土的撒幣行為後,青出又商議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租用練習室,但是得想辦法在租前和老闆談好條件,防止在需要練習時缺少實操場地。
達成共識後,青出樂隊的臨時會議結束了。
李譚和幾個少年道別,離開出租屋。他有固定工作,經濟狀況比幾個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少年好上不少,平日也不住這。
他和弟弟一起住在不遠處,條件稍微好些的出租屋裡,時不時會帶點好吃的過來,投餵幾個嗷嗷待哺的成員。
李譚為人隨和講義氣,這才在年齡大了許多的情況下和其他成員打成一片。
謝軒銘正打算起身回隔壁,季升叫住他。
「你之前給我那個表,我還給你。」季升低頭掏口袋,「那玩意太貴了,不能收。我之前上網查了下價格,好傢夥,我這輩子沒見過那麼多零。」
「哦,零零零,遍地是零,哪裡有一~」一旁扒拉布琴的蘇鏡捕捉關鍵詞,放聲高歌。
「你他媽安靜點,這裡還他媽的有他媽的未成年,別他媽帶壞小孩。」季升轉頭怒斥。
謝軒銘:……
謝軒銘:真文明啊。
季升回頭又是和顏悅色,他摸半天掏出一個紙盒,風格十分小商鋪,十元兩個那種,大概是赤貧階層能負擔得起的最昂貴包裝。
季升把盒子遞給謝軒銘。
謝軒銘沒接:「我不要了。」
「你這孩子咋這麼敗家呢?」季升臉一黑,強行把盒子塞到他手裡,「這可是大力士,世界名表,我可沒膽量天天揣著一輛車的金額在街上亂走,太嚇人了。以後遇到歹徒,我都不能理直氣壯和他說爸爸我沒錢,搶我不如搶乞丐……」
「失去愛情的我,狼狽的像個乞丐,儘管豪車香檳,依然,貧窮~ 哦」
季升額跳青筋,回頭大吼:「練你的琴!一首曲子彈錯八個音還有臉嗶嗶!」
謝軒銘等他轉回頭,開口:「是勞力士……我之前已經告訴過你價格了。」
「哦勞力士。」季升摸頭,笑下,「當時我不當你小孩子中二期開玩笑嗎,誰知道你居然是實打實的在報價格,要我在你這個年齡有這表,我靠,我吹的時候一定在後面加多兩個零。」
謝軒銘被他逗樂,低頭短暫笑下。
季升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連人帶盒子送出去:「總之這表你自己拿著,別給人也別到處說,低調戴著就好……剛好挺配你氣質的。」
「什麼氣質?」
「就那種高冷的少爺風啊。」季升隨口說,他輕掐下謝軒銘的臉,笑道,「戴名表揣巨款的小少爺,晚上的排練記得別遲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