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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升一怔,這才從他悵然的話語裡品出幾分意味。
謝軒銘力保他上台,滿不在乎的外表下又藏著幾分私心呢?
季升坐到架子鼓前都沒想明白。
他拿起鼓槌,心不在焉敲了一圈。
他一向沉浸舞台,今日卻難得在鼓凳坐好上還平息不下心中酸澀。
舞台開小差終歸不是好事。
季升努力平複雜亂的心情,抬眼等待開始信號。
貝斯起,演出開始了。
燈光從高處射下,照亮舞台表演者,卻偏偏漏了一角,有意無意將架子鼓區域蓋在黑暗中。
季升開始還等著燈亮,結果到鼓聲部分燈光師仍沒有給燈的意思。
節目組怕是鐵了心不想讓「季洄」出現在鏡頭前了。
季升無奈搖頭。
幸好鼓譜記得全,曲子也熟練,季升不再猶豫,抬手盲敲,和上節拍。
季升原本打算在黑暗中打完整首曲子。
他正全神貫注敲著,忽然鼓邊亮了些,過兩秒又亮了些。
鼓面被白光照亮,季升愣神,趁著空拍抬眼。
謝軒銘帶著他那束光,一步步向季升走來。
他在季升的身旁站定,不顧觀眾歡呼忽然的停滯,輕描淡寫唱出下一句歌詞:
Je te donnerai ma lumière, je ferai face à tout avec toi
我會把我的光分給你,我會與你並肩面對一切。
第69章
謝軒銘整場演出都站在架子鼓旁。
導演在台下不住抹汗,不住暗示燈光移動開。
燈光老師把燈柱往台前挪挪,到能照亮謝軒銘但照不到季升的位置。
可誰知那光一動,謝軒銘便也眼都不抬地又往後兩步,不管不顧朝燈光照不到的架子鼓後方走去。
「停停停,別動了!」導演真怕他跑架子鼓後面了,急急忙忙拿著對講機一頓吼。
燈光老師流著汗,默默把燈柱又移回去了。
看著舞台上如膠似漆的兩人,導演麻了。
「導演……」導播擦著汗湊過來,「這段播出時剪掉嗎?」
「咋剪?咋剪?」導播這一下撞槍口上了,導演火冒三丈跳腳罵道,「這兩人都快成連體嬰了!要剪只能一起剪!你敢剪謝軒銘鏡頭嗎?他粉絲來日節目組你負責一個噴十個嗎???」
「這……「導播被他機關槍一樣一串噴弄愁了,」可這黑料藝人……」
導演一口氣險些沒上來,他正想揮揮手道黑料就黑料吧,人家謝軒銘都不在意小情人給自己戴綠帽子,咱們這些打工的也就別替人斤斤計較了……
然而他手還沒揮出去,公關部一人急匆匆跑來:「導演!!」
沒等導演問什麼事這麼急匆匆,那人一下把手裡平板塞進他懷中。
「看微博!輿論反轉了!」
導演定睛一看,熱搜第一屹然為:
【練習生為季洄澄清】
出來澄清的是個素人,在幾個視頻平台發布舞蹈視頻收穫一些關注,關注她的粉絲也都了解她曾是預備出道的練習生。
這位前練習生便是季升在ktv解圍救下的那個女孩,她發了自證和長文,敘述了自己被公司逼迫應酬,險些被猥褻但被好心人出手相救的事。
救她的自然是季升,女孩在長文里肯定季升也是被逼迫來的,救下自己後就出了包廂,沒和誰勾搭上自然也不存在金主一說。
隨後女孩在評論區曬出季升借用來打鼓的兩枚簪子,吃瓜群眾與爆料貼的照片一對比,驚覺照片內確實有個女生別著簪子,還原畫質後可以確認兩圖簪子款式一致。
錘了女孩在現場後,季洄的粉絲終於站了出來,在評論里詢問季洄是否存有與圖中男子的摟抱行為。
對此,前練習生給出了否定回答。
關注點終於又回到了照片的真假上,季洄方再次發文控訴p圖,不少技術大佬也現身,肯定了照片為ps的事實。
就此,「金主門」塵埃落定,路人和粉絲將目光放到「經紀公司逼迫練習生陪酒」上,一時間,怒火轉移到涅盤所屬公司,憤怒的粉絲直衝官博,那小破公司的流量直接達到了建立以來的最高峰。
季升剛下舞台,還沒來得及看微博,就被叫走了。
「陸浩仁電話。」黃思哲瞥一眼謝軒銘,有意大聲道,「給涅盤成員打的,無關人士就迴避下吧。」
謝軒銘輕輕挑眉,後退兩步到房間另一側,讓出空間。
黃思哲嘖一聲,不大不小抱怨道:「和護著骨頭的狗一樣,寸步不離。」
季升:……
季升不知道是被罵成狗的謝軒銘該不開心還是被說成骨頭的自己更應生氣些。
所以他選擇沉默。
「現在有一好一壞兩個消息。」陸浩仁一通電話打過來,鍵盤把手機免提打開,成員在他身邊圍成一圈。
「什麼?」黃思哲問。
「好消息是,小洄的黑料澄清了,壞消息是,我們公司沒了。」
「什麼?「成員們還沒來得及為第一點開心,就被後一個消息震得愣了,吉他結巴地問:「什……什麼叫公司沒了?」
陸浩仁言簡意賅地說明了公司逼迫藝人陪酒暴露一事,隨後粉絲和正義路人輿論爆破公司,還報了警……涅盤那小破公司本來就是廟小妖風大,現在一聽事情鬧大了立馬收拾東西跑路,官博直接宣布公司破產,旗下藝人皆已解除合約,不再與公司有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