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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門聲音響起,謝軒銘將手掌攤開,糖果褶皺的包裝表皮浮現眼前。
謝軒銘撕開包裝,把糖放入嘴中。
青澀的蘋果味在舌尖蔓延開,謝軒銘垂著眼坐在原地品一會兒,忽地來了靈感,轉身鋪平紙,劃掉原來的書寫,在空白處沙沙落筆。
一周後,青出樂隊在半決賽上,以《水果糖》新曲,展現出截然不同的清新面容。對手被轉型的青出打得措手不及,將決賽資格拱手相讓。
慶功宴上,青出成員不出所料又喝高了。大概是因為挺進決賽的緣故,連李譚都喝得滿臉通紅,酒過三巡撐著腦袋打瞌睡。
蘇鏡一摁杯子,滿臉通紅地摟住謝軒銘:「牛哇老弟,當年招你進來,就想著拉個人湊數,沒想到!欸嘿,還有絕活,會作曲!可太牛逼了。」
謝軒銘勉強掙脫他的懷抱,又被他再次摟住,大力拍打肩膀:「來,告訴我,你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我們明天就殺過去,給你提提親。」
謝軒銘一愣:「我沒有。」
「別開玩笑了。」蘇鏡一揮手,「你那點小心思,歌里表現得明明白白……絕……絕對是上什麼人了,我拿季升一周的早飯和你打、打賭……」
蘇鏡正拍著,謝軒銘餘光瞥見到一旁癱著的盛空知忽地起身,三兩步悄悄到季升邊上,把人叫起來說了些什麼,季升起身,兩人不作聲往外溜。
蘇鏡還在神神叨叨,謝軒銘無心和他糾纏,塞個酒瓶到他懷裡,狸貓換太子把自己換出來,順著兩人消失的方向出了門。
他沒走兩步,就聽聞不遠處的角落裡傳來說笑聲。
「……今天那歌,我想聽你唱。」盛空知的聲音。
「我聲線又不適合。」季升笑道。
「我想聽。」醉酒的盛空知比平日直白許多。
「……好咯,唱得不好別說我啊。」
「你是我唇邊的酸澀,是我夜間的幻覺,是鏡花水月的窺探……」
季升開口,輕輕唱著,帶著些沙啞,還藏著不可聞地羞澀。
低低的歌聲悄悄傳出,承載住藏不住的少年心事。
謝軒銘站在拐角,聽著季升用自己的歌,委婉又直白地向他人表達心意。
他垂頭聽一會兒,轉身回去了。
謝軒銘回到桌邊,把酒瓶從蘇鏡懷裡拽出來。
「臥槽,我瓶……瓶……瓶飛了!」蘇鏡驚怒睜大眼。
謝軒銘不理他,仰頭三兩下清空,又拽出一瓶,牙一蹦開了,喝水似地無表情幾口灌完。
「臥槽!」蘇鏡看呆了,眼睜睜望著他囫圇吞棗一樣喝著,啤酒入口,還沒嘗個味就滑進喉嚨,落入胃袋。
等季升和盛空知回來,見到謝軒銘扶著桌邊歪斜坐著,手邊堆積一堆酒瓶的情景,驚愕不已。
「我靠,你這是喝了多少。」季升過來,驚疑不定地清點,「七、八……蘇鏡!!他媽的小謝剛成年,這么喝你也不看著點!」
他抬頭沖邊上那沒心沒肺傻笑的醉漢蘇鏡怒吼,尾音未落,忽地被拽住手腕。
喝醉了的剛成年垂著頭,一手攥著他手腕,一手撐在桌面,踢翻兩三個酒瓶,晃悠站起來。
他靠向季升,開口時哈出酸澀的酒氣。
「你,給別人唱歌。」謝軒銘面無表情,但臉頰耳尖都泛著止不住的潮紅,「還是,我的歌。」
「哈?」謝軒銘聲音小,又說得含糊,季升沒聽清,只隱隱察覺到他話語裡幾分委屈。
怎麼?成員不帶他喝酒感覺被孤立了?
季升納悶,
現在的小男孩這麼多愁善感的嗎?
還是說小謝本來就是這麼林妹妹般情感豐富的孩子?
他很快便沒心思想這些了。
多愁善感的未成年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一拽——
通紅的眼睛在面前前放大,酒氣入侵安全領域,季升察覺不對,想要撤身——
晚了。
季升失去重心地後仰,頭和腰都驟然一疼,撞上了什麼,頭頂敞亮光線刺激得他眼睛發疼,未來得及閉眼,人影覆上來,遮擋住刺目的光……
謝軒銘狠狠把季升壓上塑料凳,埋頭咬上他嘴唇。
作者有話說:
是小季初吻
初吻就被咬了hh
第26章
謝軒銘醒來時趴在地上,貼著瓷磚的臉陣陣發疼。
他迷茫看一眼四周,發覺不在自己的出租屋,抬手摸下眼角,腫脹鈍痛的感覺顯著。
他緩緩爬起來,看到邊上沙發睡著還未醒酒的盛空知。
在季升他們房子裡。
謝軒銘做出判斷。
想到季升,他腦殼一陣疼。
謝軒銘感覺中午好像發生什麼事了,可他斷片的大腦一片空白,除了昏沉和隱約的心慌,什麼也回憶不起來。
謝軒銘摸下後腦勺,走進洗手間,看一眼鏡子,被裡邊鼻青臉腫的自己驚得後退一步。
鏡中人眼角破皮,左半邊臉腫得和饅頭一樣,連帶著眼睛都給擠成了大小眼。
一眼看過去,就知道被人揍了。
還揍的得不輕。
謝軒銘清楚自己睚眥必報的狗脾氣,他抬手看一眼完好無損的拳尖,疑惑自己為什麼會毫不還手地被打成這樣。
是醉酒了沒力氣回擊?
還是做了什麼虛心事沒理由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