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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清冷的仙人可是滿腦子的人間煙火,他站在季升身後,眸光追著那搖著的深綠飄帶,晃個不停。
季升注意到謝軒銘飄移不定的目光,抬眼從鏡子裡看他,調侃道:「什麼時候轉貓性了,見到飄飄東西就移不開眼。」
謝軒銘仍是移不開眼:「我可以摸下嗎?」
「摸唄。你哥我又不是什麼珍惜動物,摸還犯法了?」季升笑著說。
說著,他勾起一抹飄帶,往謝軒銘手裡送,誰知謝軒銘伸出的手卻繞開那帶子,繼續往下……捋起一抹墨發。
那縷發是束髮時的漏網之魚,又可能是造型師有意為之的缺憾參差。
但無論它是什麼,那一抹細軟如今都被捏在謝軒銘掌間,愛不釋手地卷繞把玩。
謝軒銘小心翼翼分指,將柔順的髮絲纏在指間。
季升不聲不響縱容他動作,乖順垂下的睫羽勾起謝軒銘心中久違的衝動。
「長發好看。」謝軒銘目不轉睛地盯著繞上指尖的髮絲,輕輕一步越界,「季哥你為我留長髮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有些人表面乖乖叫哥,實際卻暗戳戳喊人老婆
第42章
「啊?」季升聞言,有些困惑的仰頭,眨也不眨地看向謝軒銘,「怎麼忽然又要我留長髮了?」
「因為好看。」
「啊朋友。」季升好笑地看著他,「你覺得好看不行啊,得觀眾覺得好看才有用。」
謝軒銘伸手把黏在他眼角淚痣上的髮絲撥開,低聲說:「我覺得好看就行了。」
「你這小孩怎麼奇奇怪怪的。」季升眯起眼,「十六七歲看著挺成熟的,長大兩三年反而幼稚了。」
工作人員過來催促上場了。
謝軒銘把那縷髮絲勾他到耳後,垂下手:「走吧。」
季升起身,被衣服下擺絆得踉蹌一下,謝軒銘伸手扶他。
「謝了。」季升扶一把頭頂草帽,「這還真是擋視線。」
「不影響演出就好。」
「哈哈也是。」
表演十分成功。
兩人別具一格的造型先聲奪人,震得粉絲尖叫不斷,哪怕是不認識他們的觀眾,也在兩人登場後四處詢問這兩選手的姓名。
民謠的曲調確實是季升謝軒銘不擅長也從未嘗試過的,但二人年少時豐富的演出經歷讓他們擁有超乎年齡的成熟颱風。謝軒銘和季升幾乎能將一切風格融入自己的作品中。曲目里,季升淡化了鼓的力度,只簡單打出框架節奏,將更多精力重點放在演唱上,以追求更好的演出效果。
而謝軒銘則展露了他從未曝光的技能——吉他。
「小謝居然會這個?」連季升聽聞他的改編想法後,都十分驚訝地問。
「這兩年學的。」謝軒銘說,「架子鼓,鍵盤都學了些,但不精。」
「牛哇牛哇。」季升驚嘆,「小謝真的是奇蹟寶寶!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貝斯。」謝軒銘說,「貝斯沒學。」
「誒,為什麼,不喜歡貝斯嗎?」
「沒什麼為什麼……不太想學。」
鏡頭轉回給現場,謝軒銘抱著把木吉他,坐在架子鼓斜側,他垂著眼,輕輕撥著弦,奏出簡單音律。無論台下歡呼如何排山倒海,他面上都帶著一種世事與我無關的冷淡克制。
更像仙人了。
很多觀眾來時,給謝軒銘和季升這兩位選手做的預設都是年輕難搞的刺頭茬,預估著他們會做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炸場表演。
但現實卻讓他們大跌眼鏡。
柔和的燈光下,兩人安安靜靜坐在青藤鞦韆上,將初雪和田園娓娓道來。
雖然不同於搖滾的熱血沸騰,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演出結束,兩人起身鞠躬,台下尖叫掌聲連天,導演在台後看著觀眾反應,暗暗點頭,心想自己換劇本的的決定果然正確。
他可能高興得有些早。
季升和謝軒銘下台時,碰上了牆角待機的,面如死灰的第二組。
雖說第一個上場一般來講會在投票上吃虧,但像謝軒銘季升這種上去就開大把場子點了的,反倒顯得後面的演出單調乏味了。
第二組表演的選手首當其衝受到波及,他們欲哭無淚地站在候場區,怨念盯著兩位給自己出了難題的選手晃悠悠下台。
其中那個頭帶飄飄的還笑眯眯朝他們揮揮手:「加油哦。」
是挑釁吧!是同情吧!是故意的吧!
第二組選手頭頂黑線還未落到底,就見頭帶飄飄身側那一位冷淡的選手,手一攬,環著腰把人帶走了。
「誒,小謝你幹嘛?我還想再鼓勵他們幾句呢!」季升三步一回頭地被謝軒銘扒拉走。
「他們?他們可能不太想接受鼓勵。」謝軒銘冷靜說。
「誒?」季升備受打擊,睫毛耷拉下去,垂頭喪氣的很是可憐,「我還想擁抱鼓勵他們一下的。」
抱我吧。
謝軒銘暗想。
但他最後只輕輕拽下季升頭頂飄帶,正欲開口說麼,不遠處工作人員匆匆趕來。
「有個公演後採訪直播!你們快點過去!快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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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軒銘和季升到達直播現場時,直播已經開始,屏幕上觀眾不斷刷著各個選手的名稱。在兩人進入鏡頭後,彈幕瞬間爆炸,兩人名字單獨刷屏,兩人名字合體刷屏,刷得直播都有些卡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