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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熟悉的臉讓季升恍惚一瞬,他錯覺看到數年前那個溫柔的少年,笑著求自己給他唱一首歌,眉眼裡寫滿青澀純情的愛意。
季升回神,被盛空知掐出悶哼,他用力推開盛空知:「這位前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可能認錯人了!」
盛空知似乎魔怔了,他口中喃喃道著「小升」、「這不可能」,牢牢抓著季升不放手。
季升推了三四下,沒推動,盛空知的手和鐵鉗一樣,根本掰不開。
季升因為疼痛皺眉,加重語氣:「您認錯人了,請放手!」
媽的,這一個兩個,怎麼都喜歡動用武力。
季升正和盛空知在走廊僵持,後方冷不丁傳來冰冷聲線。
「季洄。」謝軒銘站在不遠處,神色不明看著糾纏兩人,「過來。」
季升身體一僵,他猛地掙扎兩下,依舊無果。
是我不想過去嗎?是我過不去啊!
見謝軒銘表情愈發暗沉,季升無奈極了。
你不是很能打嗎?倒是過來幫把手把這鐵絲鉗拉開啊!
盛空知轉頭。
看見謝軒銘,他面色一變,手勁鬆了些。
季升趁機掙脫控制,剛往謝軒銘那走一步,又被盛空知抓住手腕攔下。
「軒銘。」盛空知驚疑不定看一眼謝軒銘,又回看一眼季升,忽然明白了什麼,臉色難看,「謝軒銘,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與你無關。」謝軒銘冷淡,他加重語氣,「過來,別讓我再重複一次。」
季升再度出發,又被盛空知攔下。
他無奈了:「前輩……」
話沒說完,謝軒銘已快步走到兩人面前,掰開盛空知抓著季升的手,把季升拉到自己身後。
他看也不看盛空知,對季升說:「走。」
就要拉著人離開。
盛空知似乎要攔,但又怕謝軒銘當場反應過激,鬧得現場難看。
他最終一咬牙,低吼:「謝軒銘,你找個長得和季升像的小孩放自己身邊是什麼意思?!」
謝軒銘腳步一頓,季升感覺抓著自己手腕的力道也隨之一緊。
「就這個意思。」謝軒銘冷笑,「舊的沒了,我可不像盛歌王般清心寡欲,可不得找新人訴訴衷腸嗎。」
「你這樣對小升,對這小孩都不公平。」盛空知怒道。
謝軒銘表情一下變了,陰鬱從眼底爬出,籠罩整個面容。
他低下聲,譏諷道:
「你但凡把這偽善留一點給季升,他都不至於死。」
盛空知身體一僵,閉嘴不語。
謝軒銘不再搭理,拽著季升離開了現場。
在回去的路上,謝軒銘冷著臉,一言不發。
他不說話,季升自然也不自討沒趣,不去問也不想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晚會現場,是不是又是計劃安排。
季升已經被這位陰晴不定的爺整服了,知道狗嘴裡翹不出好情報。
謝軒銘想說時自然會說,閉嘴時就是老虎凳小皮鞭也別想逼他張口。
回到別墅,謝軒銘終於記起自己還有語言功能。
「你還真是頂尖的敬業,連情感都復刻,當著我的面和盛空知眉來眼去。」謝軒銘冷笑著,語氣譏諷,「怎麼,這麼缺錢,一份替身工作不夠你賺的,還勵志要打兩份。」
「我已經在您這打兩份工了。」季升不卑不亢,「不過您說得對,錢總是轉不夠的,到誰那當替身不是當呢。」
謝軒銘瞬間變臉,表情陰翳:「你威脅我?」
「我哪敢。」季升乾笑,「畢竟你是老闆,怎麼玩都是您說了算,您讓我打鼓我就打鼓,您讓我不睡覺我就不能睡,您讓我脫衣服我二話不說也就脫,就連您讓我巧合碰見您命中宿敵,我都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回來還要沒由來忍受你一頓怒火。」
季升在回來路上想明白了,謝軒銘花大力氣把自己送去雙十二月光晚會,就是為了讓自己和盛空知「偶遇」。
他本人出現在那,便是為了觀察盛空知遇見「季洄」後的反應,以此判斷盛空知是否是對「季洄」出手的人。
結果是否定的。
所以謝軒銘瞬移般出現,把「季洄」接走了。
一切的一切都十分明朗,按照謝軒銘的計劃完美執行。
季升想得通透,只納悶謝軒銘計劃成功,此刻又在發什麼脾氣。
他搞不懂,只能歸因為雄性基因源頭上的劣根性——對於其所有物瘋狂且傻逼的占有欲。
簡單來說就是——
謝軒銘覺得自己有個名叫季洄的玩具,現在這個玩具被別的小朋友碰了。
謝軒銘小朋友很生氣,轉頭來罵玩具不檢點。
玩具:……
玩具:關我屁事啊!
季升很不爽,先不說他並不喜歡謝軒銘把他劃入自身所有物這一操作,就是謝軒銘這種不分青紅皂白髮脾氣的個性就很讓他上火。
小時候多可愛啊。
他奶奶的現在長成了什麼狗樣子。
季升正怒著,門忽然被敲響了。
「您好!沙發床上門安裝!」
季升一愣,脫口而出:「你買沙發床幹什麼?」
謝軒銘分給他個眼神,裡面「你是傻逼」和「懶得鳥你」參半。他一言不發過去開門,把家具公司小哥放進來。
小哥扛著大包小包吭哧吭哧進來,見到謝軒銘愣一瞬,隨後很有職業道德的沒發問,只開口道:「請問一下,這個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