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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停!」季升截斷他的時間表複述,恨鐵不成鋼道,「這叫校園生活啊?這叫肖申克的救贖!小謝你跑來跟著我們混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別帶壞小謝啊。」盛空知無奈說一句,「不過,雖然小謝的校園生活很……飽滿,但觀眾應該不喜歡聽這種題材的歌吧。」
「呵呵可不是嗎?」蘇鏡冷笑下,一陣見血道,「拿他的校園生活作創作背景,出來的歌就叫《勸學》,保證樂聲一響人都走光了,跟我他媽當年初二晚自修似的,除了教室沒人哪都有人。」
青出的靈感與創作會議無疾而終。他們最終決定先散場,各自回去想想點子創作下,過兩天再匯聚起來看情況。
會議一散場,蘇鏡季升一躍而起,玩命往出租屋沖。
那老舊爛尾樓四十來平米,只有一個廁所,水箱還有問題,後洗的人很可能會面臨抹上沐浴液打好泡就沒水了的尷尬局面。
盛空知一般在早上洗澡,晚間便是蘇鏡和季升的大戰,他們戰況激烈,毫不相讓。
今日的戰爭以蘇鏡勝利告終,蘇鏡這要洗澡不要面子的人機智買了個睡袍,比季升領先少拿一件衣服的時間。
季升眼睜睜看著他泥鰍般滑溜進廁所的身影,無能狂怒:「你他媽小姑娘啊,穿睡裙!」
「你他媽山頂洞人,動作遲緩還不洗澡。」
廁所里傳來蘇鏡趾高氣昂的回敬,季升怒氣沖沖錘下門,忽地想到什麼,也不和他扯皮,一聲不吭轉身出去了。
三十秒後,謝軒銘家房門被敲開,季升笑容燦爛出現在門口。
「小謝,你洗過澡了嗎?」他笑得如給黃鼠狼拜年的雞。
謝軒銘默默移位:「我上午洗過了,你用洗手間吧。」
季升眼睛一下亮了,到謝後三兩下走進廁所。
門關上,裡面很快傳來陣陣水聲。
謝軒銘在門口停頓兩秒,回房間坐下,拿起筆,繼續完善正在寫的樂曲。
他改改塗塗,心不在焉。
大約五六分鐘後,謝軒銘捕捉到季升的呼喊。
「小謝——」
謝軒銘放下筆,走出房間,季升濕漉漉腦袋從廁所門間探出來,發間帶著細小的泡泡。
他開口:「我睡衣掉地上濕了,你隨便借我件衣服穿唄。」
「好。」謝軒銘回房,從箱子裡拿出件白T,走回去遞給季升。
季升伸手接過,泡泡從頭頂滑到鎖骨。
「謝謝。」
門關上了。
謝軒銘在門外站一會兒,窘迫地摸摸鼻子。
腰好白,是因為平時曬不到太陽嗎?
季升又沖了會水,換好衣服擦著頭髮出來。
他沒離開,大咧咧走進謝軒銘房間,手搭上其肩膀,俯身好奇問:「寫什麼呢?」
「歌。」
「校園那個命題作文?」
「對。」
「有靈感了嗎?」
「沒有……」謝軒銘忍不住抬頭,「季哥,你頭上水滴我身上了。」
說這話時,恰巧又有滴水珠掉下,落在他臉頰。
「抱歉抱歉。」季升道著歉,用拇指順手抹去那滴水,起身。
洗髮水的清香遠去,謝軒銘不動聲色深吸兩下,把心中怪異變扭抹去些。
季升沒離開,自來熟地一屁股在他床上坐下,擦起了頭,一副賴在這不走的樣子。
謝軒銘筆尖頓了又頓,最終轉頭:「你不回去嗎?」
「不想回。」季升哼哼,「回去又要和蘇鏡吵吵,不想和他鬧。」
謝軒銘想起他張牙舞爪和蘇鏡扭打作一團的情景,不由得懷疑季升口中「不想和他鬧」的真實性。
但謝軒銘最終只措辭:「蘇哥確實,一般人吵不過。」
誰知這句,一下又戳到季升雷點,他一拍大腿,激昂道:「我不是吵不過他!」
謝軒銘有幸目睹過蘇鏡在網吧以一敵八開戰,噴得一群鍵盤俠唯唯諾諾、口都不敢張的大場面。
所以他也很質疑季升這話的真實性,為難地「嗯」了一聲。
季升繼續論證:「我是讓著他好吧,那小子長得看不出年齡,實際也就比你大半年,還天天未成年未成年的叫著……以後別叫他哥,盡讓這小子占便宜。」
「好的。」謝軒銘乖巧說。
季升繼續哼哼:「我尊老愛幼,像你們這樣的小孩,我哪捨得動真脾氣吵,都是寵著讓著的……」
說到這,季升忽然想起什麼。
「對了。」季升猛地把毛巾抽開,頭頂半干不乾的呆毛晃蕩兩下,軟軟垂落,「這個給你。」
他從睡褲兜里三兩下掏出一個小包,塞到謝軒銘手中。
謝軒銘攤開手一看,掌心放著一顆精緻的水果糖,包裝上寫著法語或者德語一類不認識的單詞,充斥著區別於五毛店零食的高級氣息。
「bell的主唱和你差不多大,他哥從法國給他帶了這種糖,他很喜歡。那傢伙不止一次在我面前一邊吹噓一邊把糖嚼得嘎嘣響,還嘲諷我吃不著……我就趁他不注意摸了一顆。」季升毛巾重新裹上頭,手法雜亂的揉搓,「綠色的,應該是青蘋果味。別人家小孩有的,我們家小孩也得有。」
他剛好擦完,站起身,一甩髮絲:「回去了,小謝你早點休息哦。」
他走得快,謝軒銘來不及道別,只能攥住那糖,舉手握著拳頭呆呆晃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