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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升喘口氣:「我身上有你需要的價值,而你則能庇護我安全……合作是雙贏。」
謝軒銘沒說話。
季升耐心等待,卻隱約聽見腳步聲。
季升面色一變,剛才謝軒銘動靜那麼大,都沒惹出人。
洗手間只有他們三人。
九哥還昏著,地上血跡斑斑。
這場面給人看見,真不好解釋。
腳步聲迫近,謝軒銘開口:「你還沒資格與我談合作。」
季升未來得及說話,便覺身體失重,隨即脊背狠狠撞上冰涼硬物,脖頸兀然一疼。
謝軒銘埋下頭,咬上季升脖頸。
季升條件反射的抬掌下劈,兩手腕卻立刻被謝軒銘一手捏住,抬高,與脊背一同摁在鏡子上。
此時,兩道腳步聲的主人們說笑著走進洗手間,被裡面場景駭得目瞪口呆。
大理石瓷磚沾染駭人血跡,不知死活的軀體躺在地上,洗手台上兩人卻熟視無睹。一人壓著衣冠不整的另一人,動作粗暴在他肩側撕咬。
說實在的,這場面乍一看,有點像喪屍入侵。
圍觀二人中,一人回神,上前半步欲阻止,卻被另一人攔住。
「謝軒銘……」他低聲提醒。
能進這皇宮夜總會的都有身份,聽聞過謝軒銘喜怒無常、不可招惹。
兩人不動了。
洗手台上,謝軒銘借著動作,湊到季升耳邊。
「你說你有價值,證明給我看。」
他報出一串號碼,起身時低聲道:「讓你們公司給這個號碼撥號,你自己則緊急時用,平日沒事別亂打。」
謝軒銘站起身,對著鏡子把臉上血跡抹了,轉頭往門口走。
門口兩人自動讓路,眼睜睜看他留下一昏迷、一衣冠不整兩受害者,揚長而去。
季升雖然沒挨打,但剮蹭中也受了些傷。
經紀人見到他便大驚失色:「怎麼搞成這樣,你是要靠臉吃飯的。」
「傷在身上,不在臉上,我不靠身體吃飯。」季升舔下唇角傷口,自嘲,「也不一定。」
經紀人無心陪他悲秋傷春,急迫逼問:「怎樣?九哥有說法嗎?能拿到資源嗎?」
季升看著他那張急功近利的臉,沒忍住嘲下:「你九哥可能短時間沒法從醫院出來了。」
「?」
「不過資源應該快到手了。」季升垂眸,活動下被捏疼的手腕,」畢竟我們謝影帝也不是那種白嫖的人。」
「什麼意思?季洄你今天是不是抽風了?說話這麼陰陽怪氣?」
季升報出號碼:「謝軒銘給的,讓打過去。」
經紀人瞬間閉嘴,他摸出手機,瞬間換了幅殷切嘴臉:「什麼?剛才我沒記下,小洄你重複一次,我現在打。」
季升重複,經紀人嘴角扯到天上,回身前順嘴問:「你脖子怎麼了。」
……
季升不動聲色摸下脖頸,摸到一手刺眼的紅後徹底黑臉。
媽的。
這個十年如一日沒長進的狗崽子。
作者有話說:
各位新年快樂!!!
第4章
季升單方面宣布,謝軒銘是個吝嗇鬼。
在經紀人聯繫後,他給季洄所在的小破公司施捨了一個行程——星塵幼兒園的兒童匯演。
聽聞這個資源的時候,見多識廣如季升,都沉默了。
他前生窮了半輩子,缺起錢接過許多活,商家開業、遊樂園表演、婚禮伴唱……稀奇古怪的,什麼都有。
但把樂隊演出開到幼兒園去……
這場面過於前衛,季升沒想過,也不敢想。
季洄所在的小樂隊叫涅盤,諧音涅槃,有浴火重生的意味。
「為什麼不直接叫涅槃?」季升沒忍住問。
樂隊主唱,一個很好說話的大男生回答:「因為是老闆提的名,他有意願讓旗下樂隊更加大眾化,就改個字,讓樂隊名更加通俗易懂。」
季升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小黃狠狠一撥貝斯,粗聲粗氣道:「就是我們老闆他媽的不識字,寫錯了。」
季升:……
季升:行。
雖然是幼兒園商演,但主辦方開價不俗,還請了電視台全程直播。考慮到搖滾樂對於年幼的孩童來說太過激烈,主辦方要求涅盤樂隊演出時穿著玩偶服,並且指定演出曲目為,生日快樂歌。
消息傳到涅盤這,成員們紛紛黑臉。
雖然涅盤沒名氣沒資源沒資本,但成員都是血氣方剛的半大青年,又是出來玩樂隊的,基本都在地下闖過幾年,心裡多少裝點清高叛逆,受不了行外人居高臨下的指點。
現在人主辦方那邊劈頭蓋臉甩下一堆要求,擺明了態度說你們玩樂隊的上不得台面,演個出還得蒙面才有資格上,曲目更是沒有權力選。
成員們心裡怎麼能舒服。
然而再不高興,他們還是得認認真真排練,兢兢業業準備演出。
涅盤已經有幾個月沒活動了,他們接不到大型的商演,而小型的活兒,公司又不給他們去。
如果涅盤再不能給公司創造價值,便有很大可能被拋棄。
被拋棄不等於解約,涅盤成員並不能在合約還在公司手上時重返地下。公司拿捏著他們的利益,只要合約一天沒到期,他們就沒有挑選活動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