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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加擅長暗殺和逃脫,對於這種像是瘋狗一樣完全不顧形象的狂亂的攻擊方式並沒有什麼應付的欲|望——她更加想要那邊那隻蒽繆精靈。
那可是蒽繆精靈,不是隨處可見的霍特|普矮精靈們。
她下意識的將面前這個沒看頭的小丫頭的憤怒歸結到了那邊那隻蒽繆精靈的身上——說句實話,她隔著五條街都能聞到他身上屬於蒽繆精靈的清香味。
讓她簡直「食慾大增」。
卡莉法的身影只是在轉折點短暫的停頓了一下,就在她企圖借著身體的慣性把自己整個人丟出去的時候,旁邊斜刺里衝出來的一股大力將她整個人都撞飛了出去,她撞在一邊的空酒桶中,那些酒桶稀里嘩啦的滾了一地。
「黛安娜,你他媽這是在幹什麼?」一個粗野的聲音在旅店的門外響起,當他發現這個騷|娘|們不在床上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小|騷|貨又出去打野食了,照理來說「餓狼」不相互干涉成員非集結時期的所作所為。
但是羅文對這個女人剛跟自己睡過又迫不及待的出去打野食的行為簡直就是怒火中燒。
卡莉法推開一個壓著她空酒桶,咳了兩口血又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眼罩松松垮垮的掛在臉上好像她再動一下就要從臉上掉下去了。
黛安娜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羅文,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我找『補品』玩玩也不行麼?」對於媚精來說「補品」這個詞可是有著各種讓人想歪的含義的,她含情脈脈的望著一邊把兜帽戴在頭上的蒽繆精靈——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能抵禦媚精的誘|惑,她是這樣認為的,哪怕是以忠貞聞名的蒽繆精靈也一樣,「蒽繆精靈,可是很『補』的。」
她至始至終都沒看一遍那個渾身繃緊,狼狽的,髒兮兮的,沒有一點看頭的小丫頭——她甚至認為這丫頭突如其來的發難完全是因為她同樣對那隻美麗的蒽繆精靈有所覬覦,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在她看到那隻精靈的一瞬間。
她找到了比「欲望」跟能抓住人心的東西,突如其來的,無法預測的。
一種瘋狂的想法瞬間占據了黛安娜所有的思維——要得到他。
媚精和精靈一樣是永葆青春的,即使她們的壽命沒有精靈那麼長。
卡莉法滿嘴的腥鹹味,她擦了擦嘴角,抓緊了手裡的刀——這是她第一次將手上這把龍牙刀□□,它划過空氣的時候都帶著一種讓人覺得下意識繃緊身體的寒意。
黛安娜不耐煩的伸手卷了卷自己的秀髮,「你到底在幹什麼?」她厭惡的瞥了一眼這個乾癟又不讓人矚目的獨眼小丫頭,「你看你自己的樣子髒兮兮的醜樣,那邊那隻蒽繆精靈正眼都不看你一眼——簡直就像是蒼蠅一樣——我看你還是等你的胸|脯豐滿一點,屁|股更翹一點再來考慮勾搭男人的事情吧。」
這話招來了還在店裡看熱鬧的傭兵們的鬨笑。
「你不記得?」
卡莉法喃喃的低語。
這話就如同丟進一團暗火中的絲絨一樣丟進她的內心。
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小個子的丫頭被羞辱到要哭出來的時候,她卻抬起頭來,用燃燒著怒火的獨眼盯著面前的美艷女人,「你不記得?」
「記得什……」就在黛安娜終於極其不耐煩的將目光轉移到了那個喃喃自語猶如瘋子的小丫頭的身上的時候,那一點點模糊的記憶終於浮現了出來,僅僅是一點點——面前的獨眼女孩同四年多以前——還是五年前?——那個滿臉血污的小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像是從墳地里爬出來的那樣。
她以為她受了那麼重的傷——頸骨都折了,哪怕是被伊芙琳納瑞帶走了,她也活不下去的。
然而她卻活下來了,簡直像是從墳地里爬出來的一樣,用那隻燃燒著火的獨眼牢牢地盯著她。
黛安娜咬住了下嘴唇,「羅文,殺了她。」
「什麼?」羅文是三年前才加入餓狼的,他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身邊的半媚精,黛安娜卻猛地扭過頭來對他大聲的發號施令,「殺了她!立刻!」
就在那一瞬間,人們才能從這個半媚精的臉上看出來自她另外一半非人類血統作為野獸的一面——她眼角的陰影在燈光之下被拉長,嬌艷的臉平添了一份猙獰的味道。
羅文的手已經放在了他腰側的刀上,卡莉法的速度卻更快,她一腳把近在腳邊的空酒桶踹滾了出去,一個接一個的推倒,惹得往外面端啤酒的侍女大聲的尖叫,倒霉的老闆則衝出來抓著頭髮破口大罵。
這些四處亂滾的酒桶讓原本只是在一邊喝酒看熱鬧取樂的其他傭兵們也大罵著推開懷裡的女人跳起來。
一時間畫面混亂到連用「混亂」都無法形容了,羅文直接一腳把酒桶踹到一邊,就在這麼短暫的一瞬間,他看到那個小丫頭像是一頭撲獵的山豹一樣瞪著金色的眼睛……金色?他揚起手上的砍刀,下意識的格擋——刀鋒相接那一瞬間他聽到了自己的硬鋼砍刀被劈碎的聲音,仿佛被格鬥之神許斯納所寵一樣,他堪堪往旁邊倒去——耳朵處傳來一整火辣辣的疼痛。
粘膩,猩熱的液體沾上了他的頭髮——他知道自己被削掉了半拉耳朵,但是如果他不選擇這麼做,他的頭會被那把鋒利的刀砍爆。
羅文就地打了個滾,翻到了一遍,他看到自己被切斷的硬鋼砍刀因為衝力的關係,將那個丫頭的肩膀削出了一片血糊——但是這一刻他已經定睛看清了那抹金色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