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頁
橘色絨毛滿場亂飛,幾滴鮮血濺在秦青臉上。
此時再退已絕無可能!
秦青又氣又急,京泊霖卻站在場邊滿目戲謔地笑著。
「這筆帳,我日後找你算!」秦青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
京泊霖退後兩步,攤開雙手,作勢要走。
秦青怎麼能讓這個血包離開?他解下緋紅腰帶,飛甩出去。一尺紅綢絞住京泊霖的脖頸,將他拉入戰圈,扯到秦青身邊。
「小師叔,你要幹什麼?」京泊霖故作驚恐。
秦青用指頭勾住這人脖頸間的紅綢,把對方拉到近前,二話不說便親了一口,推開後猶覺得氣恨難平,狠狠扇了京泊霖一巴掌,旋即奪過一名內門弟子的劍,朝包圍圈中的996衝去。
京泊霖被推得踉蹌,臉也打歪,在幾個扈從地攙扶下才勉強站穩。
「少主,他親了你,又打了你!」一名扈從憤憤不平地低語。
京泊霖用指腹擦去唇角的濕痕,又摸了摸微微有些酥麻的臉頰,笑容極為浪蕩,「他親的是我,打的是我,關你屁事?」
其餘扈從:「……」少主好賤!
秦青劍氣縱橫,來回掃蕩,殺入重圍如入無人之境。只是淺淺一口氣運,他竟覺得自己屠了凌雲宗滿門都易如反掌。
京泊霖果然不是普通人!
盜竊別人氣運,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此。得到的滔天汽運明明不屬於自己,卻如臂指使。氣運越多,實力越強。這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感覺太容易讓人迷失。
難怪那麼多前輩,最後都敗給自己的貪婪。
秦青心頭警醒,用劍尖挑開一名弟子,伸手把嗷嗚亂叫的996撈進懷裡。
996興奮地說道:「秦青,咱們受了這麼長時間的鳥氣,今天一定要發泄出去!咱就是嘎嘎亂殺組合,我負責嘎嘎,你負責亂殺!」
秦青:「……」
滿心都是無語的秦青飛快摸索996,確定小胖子並未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他一人單挑全宗弟子,並重傷多人的行為已引起公憤。若不是所有長老、峰主都去了凌雲宮,怕是早有大能凌空現身,將秦青斃於掌下。
但長老、峰主們沒來,各堂堂主卻聞訊趕至,看過首徒慘狀,一致認定秦青是妖魔。
秦青與幾位堂主對打,感覺絲毫也不費力,中途回頭,狠狠瞪了京泊霖一眼。
「秦青,別打了。既然你魔族身份已經暴露,留在此處也無意義。本座這便帶你離開。」站在場外觀望良久的京泊霖扯下脖頸間的紅綢,笑盈盈地揮了揮。
「你閉嘴!此間事了,看我怎麼教訓你!」秦青頭也不回地罵了一句。
京泊霖撫掌大笑,被罵得通體舒暢。
「你待如何教訓為夫?」他朗聲詢問。
秦青:「……無恥!」
996:「無恥之尤!」
「罵得好,娘子再罵幾句!」京泊霖奪過一名扈從的長劍,踏入戰場,輕易挑破刑律堂堂主的氣海穴。
鮮血從口中噴濺,刑律堂堂主倒在地上,黑髮迅速變得霜白。
「他們果然是魔族!」周圍的弟子高聲呼叫。
秦青:「京泊霖,你來勁了是吧?」
「娘子隨我離開,我就罷手!」京泊霖隨意挽了個劍花,輕鬆盪開周圍的一群內門弟子。
斷劍如雨,血花紛飛,眾弟子被掃到數丈之外,齊聲哀嚎。
秦青只敢防禦,不敢下重手,本想撈上996立馬就走,但京泊霖似乎看穿了他的意圖,竟先一步將他的路堵死。他若不跟此人一起離開,今日的凌雲宗必然會血流成河。
「你別殺人!我跟你走!」秦青旋身怒瞪,一道劍氣橫劈京泊霖。
京泊霖徒手接住劍氣,哈哈大笑:「打是親罵是愛,娘子果然親我,愛我!」
秦青已經氣到失語。
996目瞪口呆:「這麼無恥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
許多內門弟子已經倒下,秦青也不猶豫,飛身躍往登天梯的方向。
「還不走?」他可不會等那無恥之徒。
「為夫這就來了。」京泊霖用劍氣盪開周圍的人,朗笑追隨。
他後發先至,一把摟住秦青纖細的腰,將人抱入懷中,腳下輕點,已躍出千萬重山。十幾名扈從立刻跟上,拋出法寶斷後。
「前面是護宗大陣,看你怎麼出去!」秦青用手肘狠狠撞擊京泊霖的腰腹。
京泊霖假裝吃痛悶哼,順勢親了親秦青氣紅的耳朵,笑語:「一層結界而已,與窗戶紙何異?」
秦青不禁默然。
原來在這人眼中,當世第一大宗的最強防禦法陣竟脆弱得像一層紙。難怪秦玉然對氣運那般渴求。只能依附別人而活,他對力量的嚮往的確可以理解。
秦青連忙抱緊996,以免自己被這突如其來的貪念侵蝕。他永遠不要變成秦玉然那樣的人。
護宗大陣就在眼前,京泊霖掌心微抬,做出一個擊破的手勢。就在此時,一柄巨劍率先打碎結界,悍然入侵。
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踏上巨劍,朝凌雲宮疾馳,連個眼角餘光也未曾施捨給秦青和京泊霖。
「那人是誰?」秦青轉頭看去。
他臉一偏,京泊霖便逮住機會親了親他雪白的面頰。
秦青:「……你欠揍是不是?」
氣急之下,他顧不上心中忌憚,抬手就扇了京泊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