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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勸嗎?這明明是火上澆油!
吳曲的臉色變得更差了。吳瑜連頭都抬不起來。
秦家的幾個小輩常年被吳瑜壓著,此刻都發出嘲諷的竊笑。
秦青揉著996的腦袋,慢悠悠地說道:「能在研究所里打打雜就不錯了。說不定楚南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沒辭退吳瑜。」
吳瑜握緊雙拳,差點咬碎滿口牙齒!
「爸,你說的對,學習成績再好有什麼用?人啊,還是得看命。」
秦青指了指自己高挺的鼻,笑著說道:「你看我。我什麼都不會,成天只知道玩,但我就是命好,要什麼有什麼,想什麼來什麼。楚南溟一看見我就喜歡,非要馬上跟我結婚,攔都攔不住。」
他搖搖頭,嘆息道:「學習成績再好又有什麼用呢?畢業了還不是給我這種人打雜的?」
這話說的誅心,把吳瑜氣得臉都扭曲了。
吳曲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整個人有些分裂。那些用來哄秦青的話,竟在多年後一語成讖。他精心培養的兒子大好的前途忽然毀了,刻意養廢的兒子卻過得越來越好!
難道真是命?
吳曲都有些懷疑人生了。
吳彩衣和李茹互相看了看,眼裡都帶著濃烈的怨恨和不甘。
「二爺爺,秦氏的股價上漲了嗎?」秦青看向身旁的老者。
中心城的股市二十四小時都在運行,只在周末休息兩天。今天不是周末,可以一直交易。
「你的婚訊一出來,股價就蹭蹭地漲。」老者笑著說道。
「那就好。聽說最近有人在收購你們手裡的股份?知道是誰嗎?」秦青又問。
「不知道是誰,那人藏得很深,找了好幾個代理人。」
「你們沒把自己手裡的股份賣掉吧?」
「沒有!秦氏是我們的根,誰會把自己的根子賣掉?」老人們連連搖頭,神情堅定。
幾個小輩互相看了看,面上不顯,內里卻心痛如絞。秦婉怡死後,外界都說秦青這個廢物撐不起家業,於是公司股價也跟著大跌。他們都以為秦氏不行了,就偷偷賣掉了手裡的股份。
賣的時候開價很低,和現在暴漲後的價格一比,簡直是拿燒紅的刀子割他們的肉!
秦青察覺到了幾個小輩的異樣,卻沒戳破。他起初也不知道是誰在暗地裡購買秦氏的股份,只記得有這麼一件事。
但現在……
秦青看了吳曲一眼,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如果不跟楚南溟結婚,秦青幾乎沒有辦法破局。再這麼下去,吳曲會以極低的價格拿下秦氏,然後把所有姓秦的人掃地出門,包括秦青這個親生兒子。
敲骨吸髓,利用到死,趕盡殺絕,這是吳家人的風格。
秦青更為噁心,捂著翻江倒海的胃,問道:「律師來了嗎?」
「我在。」一名穿西裝的中年男人站起身。
「去書房公布遺囑吧。」秦青率先朝樓上走去,眾人連忙跟在他身後。吳曲、吳瑜、吳彩衣等一眾姓吳的人,此刻都被排擠在最後。
無形之中,只在短短的十多個小時之內,秦青竟完成了從廢物紈絝到秦家掌舵人的身份轉變。
沒有人覺得奇怪或者不滿,除了吳家人。
「哥!」吳州頗為慌張地低喊了一聲。
吳曲沖弟弟無聲搖頭,示意他不要亂了方寸。他花了二十多年把秦青養廢,這孩子到底幾斤幾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以為傍上楚南溟就萬事大吉了?想得美!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二樓書房,分別坐在長桌兩邊。
等吳家人到的時候,桌邊已沒有位置,他們只能拉來幾張凳子,坐在後面。
吳彩衣知道自己是遺囑受益人之一,眯著一雙陰毒的眼,冷冷地看著秦青的背影。她很想知道,秦青聽見遺囑後會是什麼表情。
他媽媽把最重要的遺產給了一個外人,他還能笑得出來嗎?
【爸,別擔心,還有我呢。我會把秦家奪過來。】吳彩衣拿出手機給吳曲發了一條簡訊。
吳曲默默看完,嘴角有了一絲笑容。
「律師,宣讀遺囑吧。」坐在主位的秦青揚了揚下頜,修長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懷裡的貓。
乍一看,他還真有幾分一家之主的氣勢。
秦家幾位老人點點頭,表情都很欣慰。誰說秦婉怡走了,秦家找不到有出息的後輩擔當大任?秦青不就挺好?
律師打開遺囑,開始宣讀。
秦家的巨額財富一項一項都有歸屬。秦婉怡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並且從不吝嗇付出。
吳曲得到了10%的股份和一半存款。吳瑜得到了一棟豪宅。李茹得到了一輛豪車和一箱珠寶。這些早已背叛了她的人,竟然一個個都能瓜分她的遺產。
他們吸乾了她的血,把她殺了,最後還把她留下的東西據為己有!
秦青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表情,心卻在淌血。
媽,你傻不傻?他在心裡無比悲哀地問。
「最後,秦女士把最重要的兩份財產,分別給了秦青先生和吳彩衣小姐。秦青先生得到的是調香實驗室和制香工廠,吳彩衣小姐得到的是秦氏香譜和種子庫。請兩位過來簽字確認。」
律師話音剛落,書房裡就響起了嘈雜的議論聲。
秦氏香譜已經傳承了幾百年,被秦家人從舊地球帶到新地球,繼續傳承下去。香譜中記載著秦家祖祖輩輩研發的數千個香水配方以及調香的秘密手法。